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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05:32 作者: 素衣渡江
關心還出錯了,她十分無語,但此時注意到他雙頰微微帶紅,便道:「你熱嗎?是不是屋裡火盆燒的太旺了。」
被戳中心事,他心裡一哆嗦,要是被她知道事情的真相,還不得笑死,以後在她面前哪還有威懾力,便道:「是啊,熱死了,咱們快把衣服脫了。」一邊說一邊去解她的衣裳。
暇玉最煩他不管別人什麼情緒,說來就來的德性。比如現在,雖然她是假暈,但既然告訴了他,他多少應該為自己考慮節勞才是。氣歸氣,她還真不能把他怎麼著,惹急了他,霸王硬上弓,吃虧的還是她自己,得採取迂迴戰術。
她做西子捧心狀,哀哀的看著他說:「錦麟……你看我方才暈過一回,這會還難受著……」待他停了動作,聽她細說的時候,她傾起身子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讓我歇歇,咱們等晚上行麼?」
光聽她說話,身子就蘇了半邊,當即笑眯眯的點頭:「也行,那你先歇著。」心說瞧她這般恭順溫柔的態度,果然對自己鍾情,方才不還一直關心自己的身體麼。比她剛到自己身邊時,不知強了多少,越想越美,眉眼間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暇玉雖說想休息,但他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任誰也睡不踏實,於是她開口道:「我沒事了,你不用照看我,守在這兒,多沒勁啊。」
錦麟本想說一句『爺就喜歡守著你』,但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便起身道:「正好我有事要吩咐下去,你好好歇著罷。」起身出了門。
因為吳澄玉的擅自做主,打糙驚蛇把吳孟翔給弄跑了。既然跑了,就證明他不同意淨身進宮。那鄒公公要的是心甘情願伺候他的小內侍,斷不會把個不情不願,隨時可能因為怨恨而加害自己的人留在身邊。所以孟翔入宮這事,基本上是行不通了。本來設想不經過自己的手,讓吳敬仁和吳孟翔嘗到苦頭,早知道折騰一圈,還得自己親自動手,一開始就該直接給他們顏色看。
其實早在吳敬仁被抓進去的時候,順天府尹就派人通知過他,畢竟順天府尹腦子還正常,雖說人命關天,要秉公處理,但不和穆錦麟先通通氣,等對方認真的摻合進來,那案子是想辦也辦不成的。穆錦麟當時給府尹的回話是任君處置。於是吳敬仁就被扣押在獄中,一關就是小半個月。
而現在,穆錦麟得把人放出來,要不然拖得久了,妻子精神承受不住。他在書房寫了個一指寬的紙條交給闌信,讓他出府遞給李苒,然後托著腮幫,一門心思盼起天黑來。
和暇玉用過晚飯後,將筷子一放,扯起妻子就往外走。暇玉不解的問:「這是要去哪?」他便笑嘻嘻的回頭說:「咱們先洗洗乾淨。」她這才猛地的明白,這廝是要和自己一起去洗澡,她隱約記起之前也有一次她拽著自己要去堂子,她死活不干,為這事回來還耍脾氣了,沒想到他舊事重提,賊心不改。
暇玉死活不干:「要去你先去----」她說不出理由來,就是心裡抗拒。錦麟越發覺得好玩,拖著她繼續走:「不願意你就叫吧,讓滿院子都知道老爺和夫人要沐浴了。」她一聽,果然閉了嘴巴,但身子卻往後傾,拽一步才往堂子走一步。
一進去堂子,將伺候的丫鬟打發下去了。他就去扯她的裙子,心想把她剝乾淨了,她就沒辦法跑了。暇玉恨他莽撞,使勁捶打他:「你真討人厭,快別這樣。」
他一怔,繼而捏住她的下巴問:「我招人煩?你忘記你下午是怎麼說的了?」
她下午說什麼了?眼眸中滿是不解的神色。錦麟氣急:「別跟我裝,我不信這麼快你就忘了。」
她費勁想了想,記起了下午說過的話:「我的確說過喜歡你,但你現在這樣,也著實招人……」可惜穆錦麟只選擇性的聽了她前半截話,當即心花怒放,咧嘴笑的一朵花似的,捧住她的臉便去吻她,暇玉嗚嗚掙扎了幾下,心知抵抗無用,便半推半就的從了。
他本打算洗完了回去再動她,不想一番深吻動了情,手自然而然的伸進她裙底去探。她驚:「你就不能等等?」他頗為無辜的抓過她的手去觸自己的昂揚,啞聲道:「你摸摸,忍不了了。」
暇玉無可奈何,任由他分開她的一條腿架在腰間,擺出讓他順利進入的姿勢。她體力不濟,全是他托著她才站穩的,被他撞擊的快要散架了,埋在他頸窩間喘息,終於戰慄感越來越強將她湮沒,她哆哆嗦嗦的軟了下去。而他在她最虛弱的時候,反倒極盡索取。
與她緊緻內壁的磨合很快帶來了舒暢的快慰。他靠著她片刻失神,才將自己抽離了出來。防止她虛軟滑坐下去,他攬住她的腰將她護在懷裡:「暇玉,不管你是什麼理由到我身邊的……但既然你對我有情,我就會好好對你。」
暇玉雖說被他折騰的筋疲力盡,但腦袋還算清醒,聽他這麼說,忍不住在心裡嘀咕,她什麼時候對他有情了?如果是那句中規中矩的話,他未免想的也太多了。這時就聽他追問:「你聽到了沒有?」除了說好,她還能說什麼,便嗯了聲稱是。
錦麟甚是得意,又去吻她,正在纏綿時,就聽門外傳來丫鬟的低聲來報:「老爺,夫人,闌信說錦衣衛那邊來人了,說有要事叫老爺您立即回去。」
錦麟一聽,差點氣的嘔血,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這濃情蜜意的時候給他添堵。閉著眼睛緊鎖眉頭,做了一番鬥爭,終於喪氣的喊道:「知道了,叫他等著,我立即就到。」 然後氣呼呼的放開妻子,沒好氣的說:「肯定是國子監那幫舉子在鬧事,我白天回來的時候,他們就在罷課下跪請願。估計是天黑了,還不散了,皇帝生氣了,要拿他們。」
國子監……暇玉道:「東府的三少爺不也在國子監讀書麼。」
錦麟哼笑:「如果他也在其中,那才不枉我撇下你,去一趟。」
暇玉道:「那你快走吧,別耽誤了時辰,再……」不等她說完,他立即眉眼含情的笑問:「擔心我?」
「……」他最近廢話咋這麼多,暇玉微笑:「是。」
錦麟不死心,扳住她的肩膀刨根問底:「為什麼?」
「……」
暇玉無語凝噎,繼而擠出濃濃的笑意:「就是擔心,哪有什麼理由。」
他不幹了:「你下午不是這麼說的。快,再說一遍。」
「……」
「快點!」
她略微吸一口氣,才道:「……你是我丈夫,我愛慕你。」
他這才心滿意足,笑的燦爛:「我自己先洗吧,如果我趕得及就回來,若是太太晚了,我就不回來了。明後天再回來見你。」說罷,就往門口走,暇玉怕他忘了父親的事,正要開口,就聽他說:「對了,你爹的事情,你放心,若不是他做的一定有疑點。我幫忙查,總能洗脫他的嫌疑,就是得苦了他要多待幾日。」
暇玉只求父親平安出獄,不敢有時間限制:「他身子骨還行,只要能恢復清白,別叫我家裡人再擔心就行了。」
「嗯,那你明天可以給你家先送封信,就說這事包在我身上。」
暇玉笑逐顏開,使勁點頭。錦麟見她笑了,不自覺的亦微笑。
暇玉本想跟他回正房,幫他換衣服,但錦麟見她現在衣衫半開的樣子,怕她受涼,讓她待在這裡,自己出了門,手腳麻利的換了飛魚服,與在門口等候的校尉會合,急急的走了。
她第二天給哥哥寫了信,讓他們放心,說穆錦麟答應幫父親脫罪,除了安撫外,她在信中還讓他們準備銀兩,畢竟穆錦麟上下活動肯定需要錢財,先準備好了,有備無患省得到時候抓瞎。很快,吳家回信,表示感謝外,澄玉在信中還透露了孟翔的消息,說他大概是南下了,至於具體去了哪裡,就不得而知了。暇玉鬆了一口氣,孟翔會醫術,到哪裡都餓不死,只要他離京再不回來,就行了。
錦麟自那晚走了,竟好幾日沒回來。而東府那邊亦安靜的怕人,她不禁揣度,如果真的抓了穆靜宸進去,那麼東府一定會派人來求情的。難道是穆錦麟怕伯父來找他,故意躲出去了?
天氣轉涼,她外出的次數減少了,每天除了散步外,都在屋裡寫字畫畫消磨時間。這一日她散步回來,正打算繼續寫字,青桐進來報告說:「夫人,閻姨娘身邊的秋枚等了您好一會了。說有要事向您稟告。」
找自己做什麼?閻姨娘不是病了麼。
「讓人進來吧。」
丫鬟秋枚走進來,向暇玉施了禮,然後怯生生的說:「姨奶奶病了,多少天了都不好,想讓夫人您允許姨奶奶她請個道婆過來瞧瞧。」
很多人信奉巫醫,在這個時代雖不好擺在大面上,可也不是什麼大事。暇玉頭也不抬的說:「老爺知道嗎?」但是在這個家,卻不好說,穆錦麟如果忌諱這個,把道婆放進來的她,就是找死。
「老爺他好幾天沒在府里了。姨奶奶找不見人,這病拖了好幾天了……所以才來請求夫人開恩,許我們家姨奶奶見見紫仙聖姑。」
「……」
見夫人似是不答應,那丫鬟立即跪下,聲淚俱下的描述閻姨娘的病情有多古怪,有多痛苦,頭面紅腫,府里的大夫說是『走馬胎瘟』可吃了藥卻不見好,稍微好了點,反反覆覆又發作了,人都死了大半個了。
的確,她上次看的時候,閻姨娘的病情似有好轉,但聽這丫鬟的意思,應該是又復發了。心說這裡面肯定有蹊蹺。便將毛筆掛起來,道:「行,我再去看看閻姨娘,假若真的嚴重了,我想想辦法,是叫那仙姑給她看,還是另尋辦法。」
☆、第三十六章
上次暇玉來探望閻姨娘的時候,前後院住著的姨娘們都擁簇過來,身前身後的說話。今天卻不一樣,進了屋子只見閻姨娘自己半坐在床上,屋內除了兩個伺候的小丫鬟頭,沒有旁人。
閻姨娘見了暇玉,忙下床,並用帕子遮住半邊臉,道:「我這副醜樣子,嚇到夫人您了。」
她說嚇到暇玉,並非誇張。只見她臉上紅赤赤的滿是疹子,上次來時只有零星幾塊大小,但眼下全都連成一片了。一個花容月貌,膚如凝脂的女子沒幾日變成了叫人看一眼就倒胃口的醜陋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