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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05:32 作者: 素衣渡江
    「啊?我沒說過嗎?我是當著你妻子和兒子的面,審訊的你兒媳。」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第三十二章

    暇玉畏冷,天氣轉涼後不久後就讓丫鬟們取了火盆和火廂來用,暖烘烘的烤著,完全是準備過冬的架勢。於是穆錦麟一進門只覺得一股熱浪打來,立即皺著眉頭說:「這才幾月,你就這樣,三九天你怎麼辦?」

    暇玉自那晚分別,好幾日沒看到他了,忙放下手裡的書捲去迎他:「我還以為你今天也不回來了呢。案子還順利嗎?」上手給他脫飛魚服。錦麟隨口道:「武芝政該說的都說的了,不該說的也說了。」

    接過丫鬟遞來的常服,伺候他穿上,暇玉趕緊又吩咐下去:「老爺回來了,叫廚房準備老爺愛吃的菜,快去吧。」

    浮香知道自那晚開始,夫人和老爺又和好如初了,現在是關鍵的鞏固期,馬虎不得,立即道:「是。」

    「不用了,李苒在府上,我和他在琴坊那院吃酒,你愛吃什麼吩咐去做就是了,不用顧及我。」

    暇玉對李苒沒什麼好印象,上次托此人酒後亂性的福,弄出一連串煩心事來。再者他和穆錦麟在琴坊相會,定是歌姬美酒豪飲一宿,這生活習慣也忒不健康了:「唔,那你少喝點,注意身體。」熬夜,飲酒,操勞,縱慾,短命的因素你都占全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你放心,我一定留著精神回來疼你。」

    「……行,那我給你留門。」

    錦麟一聽,喜上眉梢,摟著她說道:「不用等到那麼晚,我儘快把他打發了。」暇玉便暗自嘆氣,冷漠的指著外間倭金山水圍屏前站著的天荷道:「那她呢?她在這裡實在是不倫不類,其餘的幾個丫頭也和她處不來。」

    錦麟這才注意到被自己忽略的大活人,天荷是他為了氣妻子帶回來的,結果沒氣惱對方,反倒因為暇玉的淡定把自己氣的險些吐血,天荷算是利用失敗的棋子,他自己看了亦礙眼,想了想說:「領去給李苒,看他要不要吧,如果他喜歡,叫他領走。」

    那口氣隨便的就跟送件東西差不多,不過他愛怎麼處理都行,至少別讓天荷再在自己眼前晃就行:「那就讓他看看吧。」

    「李苒還等著,我得走了。」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朝天荷一招手:「過來,跟著我。」天荷喜出望外,跟了上去,暇玉便見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心說這簡直就是主人領條狗,唉,不過在穆錦麟眼裡,這院裡估計沒幾個是人。

    --

    不管妻子怎麼看,對穆錦麟來說,雖然李苒好色了點,但辦事還是靠譜的,尤其他現在要吩咐下去的事情,只能由李苒這半個知情人來辦。

    李苒知道今日入府,大人有話要交代,不敢多飲,喝了半盅:「大人,您要吩咐小的做什麼?」

    錦麟叫歌姬們下去後,冷森森的道:「我找到了那個間接害死我大哥的賤人,我要你替我把她送到地府給我大哥謝罪。」

    對這件往事,李苒略有耳聞,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穆大人不禁記得甚至還惦記著報復:「敢問那個女人在哪裡?」

    錦麟看了眼門外,陰笑:「十分湊巧,就是那個吳敬仁在外養的女人。我娶親之前,查過吳家上下,你該記得這麼個人吧。當時沒在意,沒想到竟竟然是她。」

    李苒愕然:「這麼說……那個jian生子吳孟翔……」

    錦麟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晃著酒盅,淡淡的說:「是誰的孩子並不重要,反正就算你問,她也未必會說真話。你見了她,只需告訴她,該還的罪孽不管逃了多少年都要償還,然後你結果了她就行了。那種賤人不用和她多廢話。」

    李苒道:「大人放心,我一定做到。她風平浪靜的過了這麼多年的安穩日子,斷不會想到突然被人上門索債,嚇也嚇死了。」

    錦麟眼中湧起陰鬱之色:「按理來說,這點小事用不著你動手,但其實我需要你稍微動點手腳……」李苒心想果然沒那麼簡單,馬上傾身細聽,而穆錦麟則將要他做的事情有條不紊的講清楚了後,問他:「明白了?」

    李苒聽了,心生疑惑,大人為什麼要那麼做?不過做錦衣衛有一點很重要,就是少問為什麼,把好奇爛在肚子裡:「大人,我明白了。」

    錦麟喝了一口酒,道:「外人都知道你我關係親密,我現在不方便給你一官半職,待以後我成了指揮使,到時候不管提拔你做什麼位置,都沒敢質疑。」

    李苒吃了定心丸:「我全明白,能跟您做事,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時錦麟讓闌信喚來天荷進來,直接對李苒說:「這是我打鄒公公府帶回來的,吹拉彈唱樣樣精通,你要是看的順眼就帶回去吧。」

    李苒不解,看天荷的模樣,雖不說萬里挑一可也差不離,既然被大人帶回來怎麼又往出趕呢?這時就聽穆錦麟又說:「帶回來後,一直在夫人屋裡伺候著,但她就不是做丫鬟的料,笨手笨腳的,所以暇玉叫我……」說到這裡,李苒全明白了,哦,原來是夫人容不下,不禁向穆錦麟投去質疑的目光,心說不該啊大人,您怎麼就叫吳暇玉給挾持住了?

    而錦麟亦發覺了李苒的目光和自己說話的漏洞,馬上氣急敗壞的一拍桌:「你小子在想什麼?」

    李苒立即虛弱的笑道:「您誤會了,我是在想天荷這般笨手笨腳,我回去要怎麼教導。」拎起酒壺又給穆錦麟斟滿酒:「您用,您用。」

    錦麟道:「你當我是誰,你要再敢有半點不恭敬的念頭,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

    李苒滴著冷汗,賠笑:「我哪裡敢胡思亂想。」

    錦麟白了他一眼,悶聲道:「用心把我交給你事情辦好。」

    「是,是。」李苒繼續賠笑。

    --

    雖然跟妻子說早回,但錦麟送走李苒回到臥房時,天色已晚,猜她睡了便輕手輕腳的進了門,撩開床幔果見她側身向內已經睡下了,他一席酒喝的心裡熱乎乎的,根本沒半點睡意,便去撩撥妻子,跪在床上湊到她耳邊笑道:「我回來了,快醒醒。」

    在他回來之前,暇玉剛躺下下,這會雖閉著眼睛,但十分清醒,可心裡不願意面對他,閉著眼睛裝睡。

    「……」錦麟知她是裝的,哼笑一聲,脫了外衣上床貼著她躺好:「……我不就回來晚了麼,至於給我冷臉看嗎?」

    暇玉一驚,心說不正常,按照他常態,他一準把被子掀了,把自己提溜起來質問,今天太陽難道是打東邊落的?被他後面抱在懷裡,只覺得渾身僵硬,倒不知如何是好了。這時就聽錦麟又說:「還是你暖和,琴坊那邊冷的很,你先轉過來,陪我說會話再睡……就說幾句。」

    難道要酒後吐真言?她便慢慢轉過身子,面向他,正要說話,就聽他咯咯笑了幾聲,然後蹭的一下翻身上來,把她壓□下,拍了拍她臉蛋:「學會裝睡了?我叫你睡了麼?」直奔心中所想,去脫她的褻褲。

    「你不是要跟我說話嗎?」她惱,他可真夠可以的了,為了試探她睡沒睡竟然編瞎話。

    「是啊,我要問你,想沒想我?還有……」伏在她身上,順著她腿根向內撫摸:「想不想這樣?」

    「……」暇玉無語,懶得回答他。錦麟卻追問:「你不是要陪我說話麼?我問你了,你快答吧。」

    她恨不能再給他一巴掌:「你喝醉了嗎?」又想他沒喝醉也這德行,於是改口:「還是喝的不夠多?」

    他聽了也不氣,反而笑著說:「你自己聞聞看,不就知道了。」不等她反應過來就吻了下去,含住她的唇瓣舌頭撬開牙齒鑽了進去,吞津挫舌與她糾纏。忽然他一蹙眉,立即離開她,食指撫摸下唇,瞪眼恨道:「你敢咬我?」

    「你再這樣,我還咬你。」一嘴的酒味,直往鼻腔里竄,難受極了,使勁用手背擦嘴。

    而這時就見他復又撲下來:「行啊你,我今天非把你親遍了,有能耐你吃了我!」說著,拱在她脖間細細密密的吻,暇玉被他弄的發癢,使勁推他,奈何力道不夠,被他按在身下,就勢扒了衣褲,照准柔軟處沒入她身體,律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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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也沒想到武芝政的能量這麼大,他被關進詔獄後,替他喊冤抗爭的人此起彼伏,京師的人不夠,地方的也來湊熱鬧。就算私德問題被錦衣衛挖了出來,斯文掃地,仍舊有人不正視真相,說是錦衣衛的人抓不住武芝政的把柄,就構陷污衊他的私德,這樣的卑鄙骯髒的手段足以證明廠衛的惡劣。難得的是鄒公公和錦衣衛的人看法一致,都說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但關鍵是『兵』們也不想和這幫引經據典,拿聖人之言武裝自己的秀才說理,誰替武芝政叫屈,直接抓了關起來。

    就在外面鬧抵抗廠衛行動鬧的滿城風雨的時候,暇玉這裡亦出了大事。

    這一日,她正讓浮香壓住她的腳,準備做幾個仰臥起坐,還沒等開始,就聽青桐來報,說吳大少爺求見。暇玉欣喜非常,趕緊吩咐:「請到客廳,好生招待,我這就去。」

    一進門,就見自家哥哥背對她,仰頭在看掛在客廳牆邊上的尋梅圖,她輕聲喚了聲:「哥,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澄玉轉過頭,形容憔悴,雙眼下微黑,一看就知極為疲憊,暇玉忙問:「怎麼了?哥,你氣色怎麼這麼差?」

    「出大事了。」澄玉哀然的說:「爹他……他被關進大牢了。娘讓我來告訴你,希望你求穆錦麟,將爹弄出來。」

    「怎麼被關進大牢了?看錯病了?開錯方子了?」暇玉急問,一邊給哥哥斟茶:「慢慢說來。」

    澄玉捏著茶杯,睇望了眼妹妹,又移開目光:「順天府尹說他殺了人,人這會還在大牢里。」

    「殺,殺人?」老爹殺鴨宰雞尚且不敢,怎麼敢殺人:「殺了誰?」

    「就是……」澄玉嘆道:「就是養的那個外宅,前日,爹和孟翔回到銀江胡同那處宅子,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等到天黑仍不見人回來。於是孟翔出去找人,而爹在那裡等。後來,他自己說,孟翔到了深夜才回來,說人沒找到,於是他們倆去醫館找夥計幫忙,等帶了人回來,居然發現那個女人大頭朝下浸死在了廚房的水缸里。爹報了官,結果府尹大人派仵作查出溺斃的時辰,正是爹一個人留在宅子裡的時辰,便將爹給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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