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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20:02:38 作者: 北風吹
    賀宣堂不是不知道這情況,之前的不快並非對著白希澤的,而是沖這兩家聖地而去的,他說「未來的格局如何,占星閣也沒說就落在幾位天驕身上,天驕雖不易得,可也並非全能,你我並非天驕出身,可也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當年那些天驕,如今又身在何處」

    白希澤摸下巴,沉吟了片刻說「好吧,你說服我了,希望今年的學員中有能入我們眼的。」

    說完他便撤去了結界,這二人,一白一黑,一笑臉一冷臉,在這行人中挺醒目。

    兩人朝一人點頭示意,那人便飛了出來,喊話「各位學員安靜。」

    聲音並不是特別響亮,然而卻清晰地送入每個人耳中,廣場上頓時鴉鵲無聲。

    那人接著說「我是外院的副院長孫鳴,五品修者,接下來將會開啟大陣,此陣為天下學院擅長陣法的副院長親自製作,為考驗各位學員的天賦,更為考驗你們的心性,修煉一途,二者缺一不可。」

    「考核開始,啟陣」

    話音剛落,廣場上瀰漫起一股股白色霧氣,很快就將許多人吞沒進去。

    忐忑不安的沈敘從沒碰到過這種可謂靈異的場景,吞了口口水,也只能任由白霧將他吞噬。

    轉眼,廣場便為白霧覆蓋,看不到一個人影。

    白希澤等人落到主席台上,旁邊豎起一聲玉璧,玉璧上顯露的正是廣場上情形,且與廣場上有所不同,呈現出不同的顏色。

    大部分區域都呈現出青色,以金字塔來論的話,人數越多的越是處於金字塔低端的,人數越少的,所處的位置當然越高,可見青色區域的人修煉天賦都一般。

    青色之外,有橙色、藍色、紅色、紫色,紫色則是夾雜在眾顏色中的零星幾點,如果不是夠亮,也許都會被忽略掉。

    「果然沒有金色天賦的,只有金色天賦的才是天驕啊。」

    「就希望出幾個心性佳的,能在陣內堅持的時間長一點,也好彌補天賦上的些許不足。」

    「是啊,曾幾何時,天驕們唯一想去的地方就是我們天下學院,青色天賦的都是垃圾,其他天賦的都大把,現在可好,青色天賦的成了主力。」

    「別忘了我們天下學院的宗旨,是有教無類,就算青色天賦,在天下學院也沒有垃圾這一說法,只要天下學院在一日,就歡迎各方學員進來學習修行。」賀宣堂沉聲說。

    這話可不是放在嘴上說說的,其實青色天賦之下還有黃色的,但天下學院還在五國開設分院,只要有根骨天賦的,交納一定報名費,都可以進入分院修習,而且分院會定期挑選成績優異者,送往天下學院進一步深造,如今學院裡的五品導師,就有曾經是黃色天賦出身的。

    賀宣堂一開口,其他人都閉嘴了,可就因為這樣的宗旨,才被另兩大聖地,將天賦好的少年給搶去了啊,他們對天賦出眾的加以重點培養,很快這些人便能脫穎而出,所以那些天賦好的少年,當然樂意選擇去那兩個聖地了。

    身處在陣法中的沈敘沒發現,他頭頂上方的霧氣顯現出微弱的黃色,不過因為周邊都是青色,便是連看台上的導師們都分辨不出來,而且逐漸的,那微弱的黃色,也融入進周邊的青色之中,再無異常。

    他陷入了幻境中,看到媽媽過世後,沈敘還沉浸在至親傷逝的悲痛之中,沈永鴻卻因為想得的都已得到,再沒人攔阻他的道路,所以將養在外面的女人還有一雙孩子帶了回來,悲憤震怒無比的沈敘和沈永鴻之間的矛盾爆發了。

    那時沈敘還年幼,現在的他能以第三者的視線看待當初的一切,人也顯得越發冷靜,並沒有被憤怒的情緒影響,因為這些年的經歷早教他看透了沈永鴻這個男人,再不對他寄予任何的親情期待。

    只是藏在心底深處的這些過往,一直在鞭策他不斷往前進,他要告訴所有人,離開了沈家,他沈敘依舊是最優秀的,將來需要他為母親還有外婆討還當初的一切,只是成長的時間太慢,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看到了一線希望,也許,他的出路就在這兒。

    不管那些人的嘴臉多麼醜陋,沈敘都拼命忍下了,拳頭捏得青筋暴起,只是當躺在病床的媽媽出現,並憤怒地罵他這個兒子沒用,不能給親媽報仇,要沈敘親手去殺了沈永鴻那一家子時,沈敘差點崩潰。

    「不,你不是我媽媽,我看到的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媽媽怎可能教唆我殺人害命,媽媽最希望的就是我能成為讓她驕傲的人」沈敘將自己的手掌心都掐出血來,如同瘋魔一般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媽媽,那是對他的媽媽的褻瀆。

    這時,胸口流淌出一股清涼之氣直竄腦門,沈敘更加冷靜了,看著面孔扭曲得如同魔鬼一般的人,心裡生出股股怒意,是誰是誰來扮演了他媽媽,並還如此醜化她不可饒恕

    所有的一切像被大力撕碎的雲層,向四面八方散去,沈敘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密林中,四周有野獸的吼叫聲響起,聽得他毛骨悚然,該死的,他又到了哪裡

    他自幼就生活在帝都,最常去的也就是外公所在的療養院,對野獸的認知,都是來自於電視與網絡,從未身臨其境過,卻只能咬著牙齒挖掘頭腦中貧乏得很的知識,尋求安生之法。

    也許是運氣不錯,他和那些兇猛的野獸擦肩而過,最後讓他找著一個狹窄的只能容一人之身的山縫,彎腰藏在了裡面,顧不得有多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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