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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53:50 作者: 曬豆醬
「沒有,人間蒸發,他太心浮氣躁了。你們這個三級跳的項目危險性又大,別再出什麼事。」陶文昌的手終於不抖了,薛業的戀愛腦他佩服。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眼裡只有祝傑,才能在和區一中平平安安讀完了高中。體育生有多愛動手,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能幹架就不逼逼。薛業這個腦子、這個脾氣,又是體校長大的,沒被揍死不因為別的,只因為他聽話。
拍一張花的照片,再加個濾鏡,發給俞雅。
[謝謝金主爸爸!包我吧,我超甜!5塊錢清唱漢族小情歌,10塊錢唱青藏高原!]
俞雅正在家裡找花瓶,只想把陶文昌的嘴貼起來。體特生訓練強度大,一個耐力極限下來,全部累到說不出話。陶文昌最適合天天練耐力,不說話比較可愛。
第二天,薛業陪著傑哥辦理手機卡掛失、買手機,途徑校西門買了一隻破風鴨,美其名曰湊一對,給第一隻找個老公。
走進體育辦,薛業捏著閃亮的鴨頭盔,摸到了黃俊的辦公室。「報告。」
「哎呦,什麼風把張海亮的師弟吹來了?」黃俊語氣微妙。
薛業,羅季同的關門弟子,張海亮最小的師弟,少年運動員出身,雖說帶傷可實力夠強。黃俊本想把他拉進一隊可人家不領情,還來什麼傑哥不複賽我不歸隊的屁話。
「黃教練,我想上春季校聯賽。」薛業說。自己的脾氣容易得罪人,從前在體校,有恩師、有教練、有五六個師兄一起罩著他,想怎麼橫怎麼橫。現在怕是要吃閉門羹。
黃俊直接給出否決票:「不行,你說你有傷,學校可不敢擔這個責任。」
「出事我負責。」祝傑硬邦邦地甩出一句。
「你負責?」黃俊顛著肩膀,笑得很隨意,「你也是學生,你能負責什麼?他一旦參賽,真出了事就是學校的責任,是我負責。」
「我不出事。」薛業慌忙地說,「我就打預賽,名次出線也不往上打了,不會有事。」
「你沒有校隊的編制。」
薛業咬了咬牙:「你讓我參賽,我進一隊。」
「薛業。」祝傑本能地想阻止。一隊的強度,一旦入隊就是黃俊說了算。但是他沒再往下說。
「這是你說的?」黃俊終於拿出嚴肅的做派,「我可沒逼你,別一個電話把張海亮那尊大佛弄過來。」
張海亮,師兄早聘任高級教練員了,再過幾年一定還能往上沖。薛業喘了口氣,一雙漂亮的睡眼盛滿對田徑場的渴望。「是,我說的,我是國家二級運動員,一隊的強度扛得下來。春季校聯賽之後,我歸隊。」
「行,我和學校商量一下,儘量把你的名額加上去,過幾天給你答覆。」黃俊的目的達到,「孔玉也放出去試一試,你們倆一起殺進決賽,雙保險,今年把三級跳這塊牌子拿回來。」
「嗯,我儘量。」
「儘量?有點鬥志!」黃俊拍了拍桌角。比起聽話的,他更喜歡祝傑這一種,一上場先給對手精神壓迫感。體育生就該有體育生的野性,拳腳放開,橫行無忌。
這也是為什麼教練很少管校內打架,把崽子們管死了,拉出去氣勢矮一頭。但校外打架就是大事了,不行。
「嗯,我拿回來。」可薛業不敢橫行,怕不良記錄被翻出來,鴨頭被緊張的五指捏癟。他趕緊去看傑哥,對回歸賽場的渴望如同他不怕撞南牆的喜歡,心甘情願付出代價,飛蛾撲火忘我追求。
祝傑點了點頭。薛業太想回賽場了,不讓他回去,無異於折斷他苦撐三年的信念。
傑哥同意了。薛業這才真正笑出來。
走出體育辦薛業的心已經飛了。「傑哥,傑哥?」
「聽著呢。」祝傑心事重重。
「你不高興啊?」薛業的笑僵在臉上,「我能跟一隊,高二的時候我也傷過腿,也沒落下訓練。肩扛負重蹲起的時候,咱們完成度小組第一。」
肩扛負重深蹲?一個人扛著另外一個,同時扒住鐵絲圍牆,累的是底下那個。祝傑就是底下那個,累倒是其次,脖子後面有反應才尷尬。
「你還有臉說?哪次不是累我一個?」祝傑勒緊薛業的手,「我在底下,你一點忙也不幫,你在底下的時候我抓著鐵絲網替你減重。」
「傑哥你別生氣,回宿舍我給你劈個叉。」薛業出神地看著他,「傑哥你想什麼呢?」
「想正月十五,沈欲那一場決賽。」
薛業想起那對漂亮的胸肌:「能不去嗎?你不是說他要陰你?」
「有獎金。」祝傑摸出一根煙,讓薛業叼著,他點上,薛業嘬亮了菸頭再拿過來,菸嘴半濕,「我不能讓他平白無故地陰了。」
「那我陪你去。」薛業張開嘴要煙,傑哥只給一口,「不給了啊?」
「最後幾天。」祝傑抽到一半,煙又回到薛業嘴裡,「等我打完最後一場,戒菸。」
到了正月十五這天,祝傑先去,薛業有兩個小時的整脊療程。他們瞞著所有人,陶文昌、張蓉、祝墨,包括蘇曉原和張釗,一律沒說,誰也不知道祝傑還要打最後一場。
這回薛業有了經驗,主動奔去搜身,朝人多的地方擠。今天是一個賽季的決鬥場,觀賽人數多了好幾倍,瞪著眼,攥著人民幣,一幫賭徒。
他有身高優勢,大學生的清爽和周圍格格不入,一跳一跳地找傑哥。籠門已經鎖了,傑哥在裡面,沈欲亮著一背驚艷的紋身在他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