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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53:50 作者: 曬豆醬
    「是啊,賺不少。」

    「那你護具呢?」薛業抱著拳套聞了聞,有汗味。

    傑哥的護具有全套,同一個品牌,頭盔、護襠、護齒,可包里只有護手繃帶。手腕70多塊骨頭就靠兩條繩子和拳套。

    護手繃帶的纏法還是傑哥教自己的,親手給自己綁了許多次,能把自己的十根手指捆成木乃伊。

    「放在拳館,懶得往回背了。你過來看看,這邊能瞧見體院。」祝傑敲了敲玻璃窗,指甲里的月牙因為充血,是淡紅色。

    贏過三場拳了,又和張權預支兩萬塊,下周全能贏回來。可這些小錢來得太慢了,他要趕快打積分,要打進32強才能贏大錢。

    「真的啊?」薛業和他並肩站好,「還真是……傑哥你瞧,體院的樓要是從咱們這個角度看,像不像個彎曲的雄性生殖器官?」

    祝傑匪夷所思地看他:「薛業,你滿腦子都是什麼啊?」

    「我說真的,剛開學那時候見不著你,我就在主樓遠眺體院,琢磨哪個設計鬼才給體院弄了個標誌性的建築物,這麼狂野。」薛業的聲音小了下去,「我想去操場追星,傑哥你不讓,我不敢去。」

    祝傑扭頭看那個樓,還真是,不得不佩服薛業的鬼馬想像力。他把薛業拽近,喜歡從背後抱他,這個姿勢抱得深,萬一被撩火了也不用拉高領。

    「我說不讓……你不會直接來麼?」祝傑後悔帶祝墨了,想把薛業掀翻。

    「我不敢啊,怕你轟我。」薛業盯著兩個人的腳尖,「舔狗就要有舔狗意識,你不讓,我肯定不敢去。」

    「你不敢?你他媽什麼不敢了?」祝傑氣笑,「你給我仔細想,哪一次我轟過你?」

    「轟過啊,軍訓天天轟我,還把我關在夜崗亭外面淋雨,還把我從上鋪摔下來,我給你打蚊子,你說我是獵媽手……」

    祝傑冷著臉:「軍訓不算。再說你打蚊子把夜崗亭的玻璃捶碎了,好像是我賠的錢吧?」

    「哦。」薛業昂起頭,「傑哥我能枕你一下嗎?」

    「枕,反正睡覺我壓你。」祝傑用自己的下巴勾他的頜線。香水味快散了,離很近才聞得到。

    「謝謝杰哥。」薛業枕著身後的肩膀思索,差不多的身高使得這個姿勢既不嬌小也不可愛,脖子快斷了似的。

    操,還真是,傑哥沒轟過自己,早知道去送六神了。

    什麼每一隻蚊子都是准媽媽,敢吸傑哥,薛舔舔就是無情獵媽手。

    「傑哥。」薛業在玻璃上哈氣,慢慢寫了個傑字,「你這個傑字,帥。」

    「說說。」祝傑不愛聽人誇他,薛業除外。

    薛業靠得很輕,沒有熱戀情侶的那份理所應當,珍惜感受每一次肌膚的接觸:「你看這個字,上面是木,下面是水,生機勃勃生生不息。誰給你取的啊?帥!」

    祝傑聲音有點壓抑:「我媽說,我五行缺木。水又生木,我就什麼都不缺了。」

    「那還挺……挺好。」薛業往後摸八塊腹肌,這真的牛,一般人六塊,和八塊成型需要付出的辛苦和毅力差一個量級。

    不一會兒,他懷著心事問:「傑哥,你家裡是不是因為禁賽的事,不讓你回去了啊?你不說,我知道你有心事。」

    傑哥沒說話,這是默認,薛業很理解他。

    他也有過禁賽的經歷,這是個烙印,不管一個運動員因為什麼被禁賽,這兩個字都是燒紅的烙鐵,壓進皮膚、燒焦血管、直逼骨髓。伴隨著周期性的心裡疼痛,發作於每一次賽事之前。

    運動員生涯有期限,少一次比賽就是缺失。經驗積累和打磨至關重要,這就是他們的宿命,除非傷痛到必須退賽,不戰不休。

    所以傑哥現在的處境,薛業真的理解,但他不敢說。

    「傑哥,我嘴笨,不太會勸你。」薛業握緊腰上的手。

    「那你唱個小黃歌。」祝傑把他受傷的小拇指吸進口腔,咬著半弧形甲體的邊緣,「有一首你唱的最多,點你唱20遍。」

    薛業大言不慚地裝傻:「沒有,傑哥你聽錯了,我沒唱過,我不懂那個……我想說的是,你家裡不理解你,我理解,禁賽……你別往心裡去。反正……不管將來怎麼著,我能一直給你當退路,你沖不上去了,我接著。」

    退路,接著。祝傑抱著他,像兩股沾了鹽水的繩索,只能越絞越緊。

    「傑哥,不管將來咱們在一起還是分開,我薛業永遠是你一條退路,你別忘了。」薛業虎虎生風地說,隨即大腿根火辣辣地疼痛,「啊,操……傑哥你掐我?」

    「你再說一次分開,我掐到你大小便失禁。」祝傑抽回手,抱得更緊。

    「不說不說了,嘶……傑哥你手勁真大,牛逼。」薛業抖著膝蓋,「但是如果……將來你發現我其實……」

    「再說我現在就掐。」祝傑動手了,捏得薛業到處躲。

    薛業夾緊大腿保護脆弱區域:「傑哥你聽我說完,聽我說完……如果將來我有什麼事犯慫了,退縮了,你得把我打醒,別讓我翻不了身。」

    「嗯。」祝傑知道薛業指什麼事,「萬一打不醒呢?」

    「往死里打,打不醒就打死我。」薛業說出山石迸裂的氣勢,「傑哥,你記著,不管發生什麼我是你的路,你也是我給自己留的最後一條路。真有什麼事,你得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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