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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53:50 作者: 曬豆醬
「又帶祝妹妹上課去了?」嚴峰替他接過來,「腰沒好,少抱她。」
薛業一笑:「她走不快,你們直接去集訓?」
「嗯,直接拉過去,封閉半年受罪。」傅子昂猶豫幾秒,拿出一個信封來,「這你收好。」
「什麼啊?」薛業好奇打開,立馬還回去,「這是你工資卡和補貼卡,不行,我拿你工資我成什麼人了。」
「拿著,每個月不多。」傅子昂又給推回去,進了省隊就能拿國家補貼。當年要不是那件事徹底改寫師弟的命運,他也是省隊種子,估計都進了國家集訓隊。
「子昂讓你收就收著,不想花就替他存著,省得他一分錢也存不下來。」張海亮說,「你倆先上車,我和十六再說幾句。」
「那……我們先上車,有事打電話,雖然師兄們過不來但也不是好惹的!」傅子昂說。嚴峰把祝妹妹還給了師弟。
薛業跟著張海亮走了幾步,提前開口:「師兄,傑哥和我是認真的,他……」
「我沒說不讓你倆談朋友。」張海亮一向謹慎,「師父在瑞典養病,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到時候你自己跪師門,我也替你瞞不了多少。」
跪師門?薛業又開始干搓羽絨服外兜:「師父還、還認我嗎?」
自己是不告而別,師父那個暴脾氣……一定把自己腿撅斷當盆栽。
「他老人家嘴硬,咱們哪個沒被罵過?談朋友的事……你服個軟就行了。」張海亮使勁地捏了捏小師弟的肩膀,「這事……我也不好說你太多,你對祝傑那個人了解嗎?」
「了解啊,傑哥是我同班,我追他三年才追上。」薛業言之鑿鑿。
張海亮不為所動,他想的多,嚴峰子昂到底還是孩子,再上過世錦賽也是20歲出頭。「你爸媽和他爸媽,知道了嗎?對你倆是什麼態度?」
「我爸媽……不管。」薛業還想往下編,驚然一愣。
自己對傑哥,真的算不上了解。他家裡的情況、人員、態度一概不知,就連傑哥的家庭住址自己都不知道。
傑哥沒有和自己提過。
「他爸媽……不同意?」張海亮的心很酸。祝傑是師弟花三年時間倒追來的,在這段感情里不占優勢。
「不是,是我……我沒問過這些。」薛業臉紅一笑,不覺得這些問題有多重要,「但師兄你放心,傑哥說了我倆不分開。」
「行,有事給我們打電話,比賽的事……不急,緩緩再說,或者再過兩年。」張海亮停頓,如同被冷風噎住,「是不是因為以前的事……不敢喜歡女生了?要是能突破心理障礙,還是找女生吧。你和祝傑……」
能斷就斷了吧。張海亮深知體育圈的不接受度,也是怕祝傑變卦,怕他家裡傷害到薛業。
「能好好的就好好的吧。」但他到底是心疼師弟,說不出口,「還有,我徒弟孔玉,性格驕傲又好勝,也是容易得罪人,他是你師侄,有什麼事你倆相互照應。」
「嗯,我不打晚輩。」薛業開著玩笑,把躲在腿後的祝墨拉過來,「這是哥哥的師兄,說再見。」
「叔叔再見。」祝墨穿一件斗篷式的羽絨服,戴毛線球帽子。帽子上別著蝴蝶發卡,又大又藍色。
「嘖,怎麼就叔叔了,我有這麼老嗎?春節之後我能回來一趟,再來看你們。往後沒人再欺負你。」張海亮最後在薛業頭上揉過一把,上了車。
送別師兄,薛業抱著祝墨往田徑場趕,現在他還是二隊的替補。但有了師門的光環,待遇大不一樣。
一隊還在訓練,二隊已經解散,孫健蹲在沙坑旁邊篩沙子。
「怎麼你在?」薛業給祝墨的圍巾又往上提一提,只露眼睛。祝墨想和哥哥說自己快要憋著了,不敢。
「男神,我受罰呢。」孫健見著祝妹妹立馬扔了篩子,「來來來,我抱一下!」
「你手不乾淨!」薛業把他一腳踹遠,不理解這幫體育生有什麼毛病,見著祝墨就想抱一把。
找機會捶飛。
祝墨見過孫健許多次,曲著胳膊勾住薛業的脖子,眼睛卻看著這邊:「黑哥哥好,你手不乾淨。」
孫健站旁邊委屈:「我皮膚黑是曬的,我哥說我小時候白著呢。這不叫黑,叫古銅色。」
「古銅哥哥好。」祝墨立馬改口,長長的頭髮被狂風撕成左一縷右一縷。
昌子哥哥不在,沒有人給她扎辮子了。
薛業把這些頭髮塞回圍巾里,依他的主意直接剪了就行。「你怎麼又受罰了?」
「測試唄,成績不理想,我哥也沒面子。」孫健淒淒哀哀,「只能說咱體院要求太高,我這成績在別的學校肯定一隊。」
「弱……」祝墨還在,薛業把髒話咽了回去,「弱弱就是欠練,老實挨罰吧。」
「沒說不練啊,明年我必沖國一。」孫健老實地蹲下幹活,薛業蹲在他右邊。祝墨像個小麻雀圍著男神繞圈跑,真可愛。
「祝墨,回來。」薛業時不時高舉右手,以免身體被母子繩捆住。他再一次感嘆這旺盛的精力,是個跑馬的料。傑哥小時候一定也是這樣,噔噔噔、噔噔噔的,一定從小就是圓寸,帶槓,帥翻幼兒園。
從小就是幼兒園裡最野的崽。還好上了高中才遇上傑哥,要是幼兒園裡認識,囂張的自己一定天天被傑哥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