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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53:50 作者: 曬豆醬
    很快他自己也出汗了,躲開?不捨得。不躲?這姿勢太貼了,貼得他每一口吸的氣可能都是傑哥呼出來的二氧化碳。

    在理智與色心當中徘徊薛業選擇後者,他的手很卑鄙地摸了幾下傑哥的腰。

    精窄有力的腰,終於摸到了。爽。

    再抬眼,操,傑哥醒了。

    「幹嘛呢?」祝傑一隻眼閉著,一隻眼眯著看他耍流氓。

    「啊?」薛業做完虧心事自然不敢說話。唯有心臟搏動震得他耳膜發癢。

    祝傑的手臂一緊。「我是誰?」

    又問這句。薛業這才敢直視,傑哥正盯著自己,睡眠不足導致下眼瞼發紅。

    「不知道啊。」他鬼使神差地說,傑哥這個眼神太壓人了,操粉麼?

    枕邊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來,薛業拿起來一瞧,是唐譽。

    下一秒他被粗暴地拽拖了,和傑哥近到他視野消失,熱得他的神智開始暈眩打轉。

    等等!怎麼回事?這動作太莽了,薛業的鼻樑骨撞上了傑哥的下頜骨,還沒來得及感受酸疼,單手環過他腰肌的那隻手摁在後腦勺上,還特別使勁。

    等等!怎麼回事?

    薛業一抬頭,傑哥像巨浪誓要把他拍死在岸邊上那樣,開始親他。

    第47章 真實的叫老公

    薛業沒親過, 傑哥嘴對嘴人工呼吸那天是初吻。以前望風的時候執意偷看,回家躲被窩裡或者看一些亂七八糟的視頻時幻想傑哥也那麼親自己,一邊幻想一邊叫老公一邊練手藝。

    真被親了, 薛業嚇死了。

    就傑哥這個力道說是窮途末路的殺人犯他都信, 親完就動手殺自己, 動完手就碎屍。

    傑哥……牛逼,不愧是他。

    薛業是不是把自己忘了?祝傑又一次被歇斯底里的恐懼穿刺,心口動脈是脹痛的。

    這種脹痛感和逼迫身體極限時的感覺很像,實實在在的疼。

    體特生的雙手不懂細膩和溫柔, 帶傷,帶繭, 粗糙有力。薛業的皮膚從來都很單薄, 往下用力地按壓是不是能摸到血管?

    冥府之路,我的!

    祝傑把薛業的嘴唇理直氣壯地咬了個遍,開始咄咄逼人地舔他上下齒列, 薛業嚇得眼都不眨了只會茫然張開嘴承受,不會親也不會回應。

    薛業。祝傑的呼吸聲從隱秘到沉重,身上的肌肉開始有力度地起伏。再壓下來,薛業像陷在一灘爛泥里,他們的臉相互觸碰, 自甘墮落甚至想滾得更髒。

    薛業。他的可望不可及,渴望不敢及。

    祝傑再一次把他抱得又緊又無情, 痛苦和愉悅同時操控他的思想。他捏住薛業的下半臉,讓他的牙關想合也合不上。他又小心翼翼地親他, 盯著他親, 手指插進他髮絲中親,薛業的瞳孔散得很開, 睫毛很長但是不濃,眨眼的時候很輕盈,像他跳遠一躍。

    第一次見到薛業的時候他在教訓人,劉海從額頭垂下來,汗水也跟著流下來。祝傑記得自己當時是想笑的,因為這小子根本沒在發火,他和自己不一樣,他是單純愛動手根本不走心。

    和區一中一不小心錄取了一個還沒成形的校霸。

    他和薛業互相盯著對方,反而有點縱容地替他關上門。然而薛業卻不打了,拳頭鬆開肩膀也開始放鬆,無助又無措地站著,只看自己卻不說話。

    那年薛業高一,身高不到1米8,肩膀還沒寬起來但肌肉線條已經練出來了,穿工字背心,看人的時候眼裡多多少少帶著憤怒。

    祝傑用臂膀將他纏繞,遍布傷痕的手握住薛業的肩。他開始緩緩地親他,用盡全力從他身上獲取氧氣。

    只有薛業會問自己疼不疼。他疼,他想告訴世界他是疼的。薛業,薛業,祝傑無意識地陷入重複默念,恐懼和排斥都是真的,現在他違背常理,背負崩潰的自製和破滅觸碰渴望和欲求,奔向隨時可能斷送和失望的幸福。

    沒有孤獨了。

    濃重的藥味和兩人相偎而眠捂出的汗味,失控一樣灌進鼻腔。薛業試圖吸足氣可每一次都被打斷,過程太過漫長又美好。

    壓住的身體一動,祝傑立馬將薛業纏得更緊,像在他嘴裡找東西用舌頭鯨吞每一滴唾液,榨乾了再舔一圈,再分泌出來還是盡數取走。仿佛他們沒有時間了,又仿佛他們擁有了所有的時間。

    傑哥……親自己?薛業的大腦當機,逐步回神,再眨了眨眼,視野變得很渾濁,肺葉里的氧氣又一次被傑哥從口腔吸出來。

    突然右眼皮濕了,薛業頭昏腦漲地看,近在咫尺的是傑哥的眉骨和眉心。眉心深深皺起的那地方有汗。明明屋裡光線昏暗但好像又有些離奇的白光,波浪式的一慫一慫打過來。

    金風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薛業模糊不清的腦袋裡蹦出這麼一句毫不沾邊的話,他動彈不了。

    好像有點上頭又有點不知廉恥,傑哥親自己不噁心麼?薛業向來不矜持,傑哥對他好就得寸進尺,再好就貪得無厭。兩張嘴黏成一張嘴,肌肉之間的汗水像又腥又膻的透明膠水。

    祝傑抬起臉,第一時間鬆開薛業微紅的下巴,兩個人皮膚黏在一起了。他再一次拍他的臉,掩飾自己雪崩式的呼吸聲。

    「小業,我是誰?」

    薛業胸悶地咽了口水,聲音絲絲啞啞。「傑哥?」

    傑哥。祝傑的心情轉化為災難性雪崩後的寧靜,但馬上捕捉到薛業不正常的喘息幅度。他把手滑向薛業手臂的下方,摸到一把略微僵硬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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