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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53:50 作者: 曬豆醬
「陶文昌。」
薛業和陶文昌同時扭頭,祝傑傾斜得靠住門框,只穿一條黑色ck,赤腳,顯然一睡醒就來了。
臉色肯定不好看。
「你倆幹嘛呢?」祝傑來回打量他倆和地上一灘水,用視線把地磚全部翻起來一遍。
「我真是無辜的。」陶文昌高舉雙手以示清白,「薛業夜裡睡不著非要給你洗衣服又不敢一個人來,要殺要剮你沖他去,我困得要升天了。」
薛業打了個哆嗦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的。「你大爺,你賣我!」
「我不賣你我賣誰,難道承認咱倆凌晨夜會洗衣間是真的有姦情?」陶文昌直接往門走,當然得賣你了薛舔舔。
野逼高中三年都在和自己作鬥爭,把你倆普通的同學關係克制到死死壓下去,像體內瘋狂繁殖的病毒,誰知道哪天一個反彈呼之欲出了,帥帥的我可招架不住。
你傑哥不捨得殺你可他真捨得殺我啊。
走到門口果不其然被攔下。「又怎麼了?」
「你喜歡他?」祝傑問。
「哈?」陶文昌震驚了但很快平靜,「作為咱們412宿舍除你之外的第二個直男,我真不喜歡他。」
「那你幹嘛突然對他好?」祝傑又問。
陶文昌利落一步跨出門檻,語氣凝重:「祝傑,我跟你認識6年從沒說過什麼好話,這算我第一次祝福你。有病看病,早日痊癒。」
倆神經病,陶文昌剛走兩步身後的門重重地關上,樓道頓時陷入漆黑。媽的,連個燈都不給留,野逼你夠狠。
傑哥會找來薛業著實意外,劉海濕噠噠朝後躺著,後背毫無預警地貼上白瓷磚,一片冰涼。
「涼涼涼。」薛業被按得死死的,「傑哥,涼。」
「涼?」祝傑伸手彈了一把濕透的鬆緊帶,「涼你不睡覺和他跑出來!」
傑哥下手一向很重,薛業挺直後背儘量肩胛骨的輪廓不挨牆,腰上被鬆緊帶彈出一條紅線條。「不是,我想給你洗洗髒衣服,晚上你有心事,沒敢問。」
「我用你手洗衣服麼?」祝傑推著他往後摁,「洗衣機不會用是不是?」
薛業涼出一身雞皮疙瘩,瞥向左側閒置的10台雙層滾筒洗衣機。「你隊服是紅白的,機洗掉顏色容易染壞。再說半夜用洗衣機就把別人全吵起來了。」
「別人?」祝傑抬手,「我為什麼要考慮別人的感受?」
薛業看著那隻手伸過來以為要撩劉海了,誰知道只是擦著耳邊而過,用力地按在了牆上。
「我為什麼要考慮別人的感受?」祝傑又問一遍,完完全全直盯薛業的眼睛。眼裡那股激烈的情緒壓得薛業的胃好像瞬間收緊了一下。
薛業茫然地搖了搖頭。「傑哥你不開心啊?」
「開心。」祝傑拇指偷偷擦過薛業耳後的皮膚,「會哄人麼?」
薛業喉嚨一咽又搖了搖頭,操,這個真不會,直接挨罵可以。傑哥把他往牆上摁,他就斜歪歪地靠住。
「那你會幹嘛?」祝傑的手蜻蜓點水似的從背肌滑到尾巴骨,一片冰涼。
「傑哥。」薛業狼狽地說,「我會縫沙包,你要麼?」
傑哥的臉突然側過去了,薛業這個角度看像是他的眼皮只抬了一半。
「要,給我131個。」
「真的?行啊,我縫得快,每周縫一兩個。」薛業笑成喜氣洋洋,「原來傑哥你喜歡沙包啊?」
「怎麼夜裡醒了?」祝傑跳過問題反問。
薛業收起笑容。「昨天也是這個點醒的。」
「不是和他約好了?」
「約好了?」薛業怕誤會從來都是飛快解釋,尾巴骨上方被捂得溫暖又潮濕,「沒有,我睡不著。陶文昌是被我拽起來的。」
祝傑保持這個姿勢不動。薛業怕鬼,也不能說怕,白天再怎麼齜牙,天只要黑了就不敢一個人上廁所,高中集訓或者晚自習都是自己陪著去的。
「傑哥?」薛業試著往前頂了頂肩,「你信我。」
「嗯。」祝傑鬆開往後撤了一步,「以後夜裡有事叫我,明天我問問醫生,看你的藥是不是需要減量。」
薛業趕緊把掉出盆的褲腿撿起來擰。「謝謝杰哥,對了,往後我能不能去操場……看你訓練啊?」
反正體院的人都知道自己是給傑哥拎包的舔狗了,挨罵就罵吧無所謂,薛業怕黑耳釘下黑手。
「不能。」祝傑騰出手來幫他一起擰。
「哦。」薛業瞬間失落,濕透的布料貼在皮膚上陰冷就尾巴骨是暖的,「那我不去。下周3V3我能去看你麼傑哥?」
祝傑突然從另一盆拎出兩件不屬於自己的訓練服,眉頭鎖死,甩出來扔在盥洗槽里。「不能。」
隔了一天,薛業遵醫囑將下午的藥量減半,夜裡再沒有醒過。又過一周半,體院和籃聯部組織的3V3球賽拉開序幕。
每晚19:30主籃球場被圍成水泄不通,薛業不敢去,只能通過陶文昌口述得知他們打進了決賽圈,抽籤對上大二白洋那班。再打贏一波直接要對大三隊。
體院等級分明,一屆壓一屆,除非是校幹事,白洋那種,高年級才會給面子。
決賽當晚薛業還是沒忍住,溜到主籃球場的外欄聽戰況。好些人認出他來紛紛敬而遠之,也有交頭接耳。成超那件事徹底把薛業這個名字弄髒了,裝gay、騙pao、倒追白洋、祝傑舔狗、亂七八糟的照片……好在薛業根本不在乎,豎起耳朵聽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