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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53:50 作者: 曬豆醬
牛奶掉了。
「傑哥?」
「薛業你丫是傻逼麼?」祝傑紅著眼角血絲瞪他,「別人是死是活關你什麼事了?你聽沒聽見備用捐血人聯繫不上!」
孔玉陶文昌連動都不敢動,剛才那一下,他倆以為祝傑要把薛業打死。
薛業笑了笑,聲音有些不像他。「我都沒感覺,真的,而且不疼……」
「問你話呢,別人死活關你什麼事了?」
「不關我事,不關我事。」薛業緊著下巴搖頭。
「你……」
「傑哥!」薛業猛然摳住下巴上的手腕脈心。
很好,薛業你丫終於學會反抗了,揍丫臉!陶文昌暗自喊起加油。
薛業的指肚剛好嵌進祝傑手背處的指窩,兩隻青筋凸起的手貼靠著,淡青色的血管分支仿佛直接從一隻手穿到另一隻手連成完整一條。底下鼓鼓搏動的是劇烈心跳。
「傑哥你心率要過速了。」薛業喘氣,「不關我事,我長記性了。」
陶文昌眉頭一皺,媽的,薛舔舔你真不爭氣,不僅不還手,還能當祝傑的心率測試儀。你他媽的肌肉記憶真牛逼。
祝傑你丫也是有毛病,他抽血你心率過速個屁。
「知道就好。」祝傑猛地鬆了手,「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操,這人神經病吧。祝傑一走陶文昌湊過來問:「怎麼了,誰把野逼給惹了?」
薛業狼狽地撿牛奶,一低頭突然有點暈。「我覺得可能是我。」
陶文昌料到了。「我猜也只有你……」
霎時薛業揮過來一條胳膊,手撐在他耳邊,接近著陶文昌感覺肩膀被狠狠往下按,生生由站姿變成單腿蹲。再接著是一聲悶響,櫃頂放球放啞鈴的包從天而降,擦著薛業的肩頭重重砸向腳邊。
祝傑剛才那一撞夠使勁,把包給撞動了。陶文昌目瞪口呆。「操,你丫可以啊,反應夠快要不咱倆就傻逼了。謝了啊。」
「用不著。」薛業繃住嘴角,別開臉用肩頭擦鬢角的汗,方才毫無不適反應的身體瞬間給他下馬威,臉白成一個紙人。
「你沒事吧?」陶文昌立馬攙住,兩條肘內部泛著青色,「我操,你他媽的……真賣血去了?」
孔玉也過來看。「獻血了?抽血針粗,靜脈針眼沒壓住,皮下滲血。」
「我睡一天就行。」薛業無所謂地擺擺手,除了頭暈沒太大反應,「你倆能不能趕緊滾,我好悶覺。」
「你真沒事?」陶文昌半信半疑,看他往上鋪費勁地爬,「有事給我打電話啊,謝你剛才英雄救帥。」
「滾,你丫太平凡了。」薛業噗通一聲趴下,被子裹住全身。
早訓一般是基礎體能和耐力,陶文昌看向徑賽那邊,壓肩壓腿拉韌帶。祝傑完成度很高,已經60秒原地高抬腿跑。
白洋直接從後面踹他膝窩。「專心,這回還想放你出去比賽呢。」
「知道。」陶文昌收回注意力全速原地換步跳,「誒,白隊。」
「說。」白洋是領隊,起得更早,熱身完畢。
「你不是說體育新聞那邊會派一個人跟比賽麼,學生會操作還是新聞學院自己操作啊?」陶文昌的表情像明知故問。他又看向徑賽,祝傑已經進入三坑連跳加速跑了。
半宿沒睡,打雞血了吧。
白洋繞到前面,好整以暇地看他。「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會操作一下。」陶文昌挑了個眉毛,「帶著薛業唄,本來他就是體特,幹這行信手拈來。」
「如果他想去我就安排。」白洋突然一下笑開,「你還挺關心他啊。」
「操,不是吧……」陶文昌懷疑自己深陷基佬大本營,純粹是今早薛業替自己扛了一下砸,幫他忙而已。
體育這一行是個雙刃劍,賽場代表熱血、拼搏、榮耀,真正年復一年的訓練極為枯燥且辛苦異常。能熬下來的除了真心熱愛這一行,對荷爾蒙上癮,還需要吃得下苦中苦,耐得住春夏秋冬的寂寞。
別人用來休息和娛樂的時間,運動員必須全砸在訓練上,還不一定有成績。
等陶文昌上完文化課去食堂打飯,徑賽那邊還在測計時5000米,晨練是有氧12公里看來在拉耐力。
到了食堂他給薛業打電話,意料之中沒人接。吃到一半徑賽大批人馬殺到,像從籠子裡放出一群沒吃過肉的狼。
陶文昌打量鄰桌一臉冷漠涮菜的野逼,故意和孫健胡侃。「你丫真慢,我先走了啊,替我收一下盤子。」
孫健再也不敢去西食堂偷吃,囫圇地問:「你丫等等我,急什麼。」
「累了,回宿舍睡覺。」陶文昌伸了個懶腰,「宿舍換室友了,一起睡唄。」
祝傑那邊坐得筆直,有條不紊地繼續給蔬菜過油。
「誰啊?」孫健吃得頭也不抬。
陶文昌直盯住那邊。「你男神。」
「媽啊,男神在你們屋?」孫健抬起迷弟的頭顱,「晚上我去串宿舍啊。」
「空手來給你丫踹出去,給你男神拎點好吃的。」陶文昌狐疑地皺起眉頭,果然野逼就是野逼,不能把他當正常人。
瘋子吧。
還我祝傑以人格擔保,就你這神經病人格給薛業擔保個錘子啊,最沒說服力的就是你祝傑的人格。
「我走了啊,有人想托我帶午飯回去趕緊說,過這村沒這店了。」陶文昌慢慢起身,祝傑臉上連個表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