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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53:50 作者: 曬豆醬
在突破極限提速。以前傑哥也有一輛公路賽車,飛輪和塔輪咬合就是這個聲音。
懷裡的人沒反應,薛業才發現自己給他摟得動不了。再一看比自己還高,去你媽的。
他鬆開手,甩著拳頭抽身而退。身後的人追上來,很怪異地說了一聲謝謝你。
薛業表情淡淡回過頭去,不出所料在他耳朵上找到一個助聽器。
「沒開啊?」薛業問,手形乾淨地伸到耳邊,手指微微分開瞬而打圓,血泡磨成繭的指尖彎曲再相對。對面顯然愣住了,立馬轉動手腕,用手語回了個嫌吵。緊接著又比了一句,沒想到你會打手語。
陌生人,薛業不願理,兩隻手打出節奏分明的一句,晚上不開你找死吧。再轉身離去。
路上越走越安靜,薛業摸出煙盒磕了半根叼住,媽媽也是經常嫌吵就把助聽器關了。再去摸屁兜的打火機腳下一絆,煙掉了。
這真的尷尬。他盯著半根紅梅,思索如何在腰傷的情況下撿得不那麼費勁。彎腰,會疼,直著腰往下蹲,他怕牛仔褲撕襠。
站著求助路人?同學,麻煩你幫我撿一下地上的煙行嗎?謝謝。
不挨打才他媽瘋球了。
痛定思痛,薛業又磕出一根新的,剛咬住就被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振至肺腑,發動機的跳動。
猛獸心臟搏動般的聲音停在左側變成低頻的金屬聲,像在等人。薛業皺眉嫌吵,眯眼一瞥,煙又掉了。
操,哪個逼敢這麼囂張?
純金屬的黑色車身,碩大的體積,重型哈雷。黑色籃球鞋一隻踩地,一條長腿筆直撐著路牙。祝傑左手頂住沉重的車把,右手有力地掀起鮮紅色全盔的透明護目,露出一雙黑眼睛,眼神精準地逮住了薛業。
眼神很壓人。
「上車。」
薛業如芒刺背。「不了吧,我宿舍不遠,傑哥你……」
「廢話,讓你上就上。」
「哦。」薛業迎著雪白的車燈過去,不尷不尬站在旁邊。牛仔褲緊得勒蛋,跨上去必撕襠。
「傑哥我還是自己走回去吧,你這車太牛逼了。而且就一個頭盔,帶我的話算不安全駕駛,我怕連累你。」
祝傑只露出上半臉的眼睛,換右手頂車把,左手勾著一個款式相同的鮮紅色全盔,直接甩到薛業胸前。
「我說話不管用了是吧?」
「管用。」薛業的注意力又一次被吸光,「我聽。」
祝傑安靜地看了他幾秒。「扣上去,自己戴。」
「哦。」薛業掂了掂重量,不壓手,製作精良,勉強戴好卻掀不開護目,更不敢用蠻力。
自己現階段的全部家當估計也就是傑哥一個頭盔錢。
頭盔內部異常舒適,全包圍的擠壓感令人安全感倍足。薛業扶著座椅抬腿,哈雷座的寬度矚目,兩條腿的開合角度直逼150度。
坐起來不是很舒服,對勒蛋牛仔褲更不友好。求襠別撕。
「鎖扣勒緊下巴。」祝傑看穿他想開護目的念頭,長腿蹬直,「坐穩了?」
「穩了。」薛業耷拉著腦袋。
祝傑將沉重的車把擺正,聲音被馬達聲蓋了一半:「提前說好,別摟我。」
「哦……等等!」薛業是真的想摟,眼前是倒三角形的後背輪廓,精窄的腰,「傑哥你有駕照嗎?」
「你能有點腦子麼?」祝傑擰動車把,嗡一聲蹚了出去。
薛業第一次坐摩托,初體驗是腿並不上,腰也很疼。哈雷馬達將整輛車的每個零件震成同一個頻率,包括他和傑哥,和他的心跳。
很強烈,很穩。
拐彎是西校區男生宿舍樓,招搖的陣仗震得不少宿舍開了窗戶側目,薛業強忍腰疼翻身下車,馬達聲又變為低頻,沒有要走的意思。
薛業把頭盔還回去,頂一頭亂糟糟的頭髮。「謝謝杰哥,你這車真牛逼,我現在就上樓……」
「上樓換自己衣服,再滾下來。」
「啊?」薛業今晚一直是懵的,懷疑是幻聽。或者耳膜被馬達干擾了。
祝傑也摘了頭盔,一張愛憎分明的臉孔。「吃飯沒有?」
操,圓寸就是好,圓寸牛逼,圓寸摘頭盔都帥。薛業揉著自己一頭亂毛:「吃過了,傑哥你……帥。」
祝傑磨了磨牙:「我還沒吃,所以你動作快。」
「哦。」薛業搓著屁兜,心臟強烈收縮,「好,我馬上,我很快。傑哥你等我啊。」
4層樓爬上去,換衣服,還是那件純白運動外套,到膝蓋的籃球運動褲。香水還剩小半瓶,嫌棄自己就嫌棄吧,噴上。跑下來的時候薛業的腰快疼斷了。祝傑一直在發微信,餘光里一條豎白。
衣服眼熟,高三的。
哈雷直接騎到東校門,找了家小館子。一人拎著一個頭盔進去找座位。
落座之後,薛業咽了咽唾沫。「傑哥我能出去抽根煙嗎?」
祝傑眼神不善地落過來。「能。」
「我開玩笑的。」薛業偏頭擦汗,傑哥最煩二手菸,自己多餘問這一句。
「兩位要點什麼?」服務員過來擦桌面,給了兩雙一次性竹筷和兩個陶瓷茶杯。
薛業順手劃拉過來,拆開竹筷磨完推到對面,開水滾了一圈茶杯再推過去。傑哥有很嚴重的潔癖,用東西很獨,從不借人也不用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