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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55:37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廳內,吳嫣兒遠遠看到來人,神色微動。

    一側的丫鬟驚訝說道:「這不是唐少卿和那個北闕司長沐鈺兒嗎,他們怎麼來了?」

    吳嫣兒並不說話,只是看著逐漸走近的人,緩緩吐出一口氣。

    「上茶,等會帶人出去。」她摸索著茶几一角,淡淡說道。

    丫鬟猶豫說道:「兩位只怕來者不善,大娘子獨自一人見面會不會不太好。」

    吳嫣兒笑了笑,溫柔的臉上露出一絲冷淡,卻又不會令人過分拘束:「不會的,他們來找我是說正事的。」

    丫鬟欲言又止。

    兩人說話間,唐不言和沐鈺兒已經來到大廳門口。

    「客人來了。」管家站在門外,彎腰行禮說道。

    沐鈺兒對吳嫣兒咧嘴一笑,兩人對視一眼,各自沉默,卻又難得沒有戳破心照不宣的謊言。

    「都下去吧。」吳嫣兒在吳家積威甚重,話一出口,也沒人猶豫,管家和貼身丫鬟紫善就帶著剩下的僕人丫鬟悄無聲息地離去,沒一會兒,整個花廳便只剩下屋內三人。

    「兩位請坐。」吳嫣兒頷首,笑說道,自若鎮定,似乎當真對他們的來意並不了解,「兩位說是受我那叔叔囑託,不知所為何事。」

    沐鈺兒挨著唐不言坐了下來,借著端茶的機會推了推唐不言的胳膊,便坐在一處裝死。

    唐不言抬眸,安靜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說道:「吳長史在揚州時已被奸人所害,已在獄中遇難,陛下已經徹查此事,想來過幾日就能出結果了。」

    吳嫣兒嘴角微微抿起,目光落在唐不言身上,似有千言萬語,可到最後只是垂眸,淡淡說道:「此事多虧少卿在揚州周旋,還我叔叔一個清白。」

    唐不言並未攬下這個功勞,安靜地看著吳嫣兒,冷不丁問道:「吳長史的家人自長史入獄後消失不見了,可是來洛陽投奔你們了。」

    吳嫣兒面露愁苦之色,搖了搖頭:「我們也在找嬸嬸和表妹。」

    唐不言眸光微動,看著她不知不覺蜷縮的拳頭,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話鋒一轉,繼續說道:「聽說吳娘子昨日去了京兆府。」

    吳嫣兒猶豫抬眸,神色不安。

    一直沒說話的沐鈺兒這才開口,溫和說道:「這個案子望府尹已經交給我們了,我們就是來問一下情況的。」

    吳嫣兒啊了一聲,驚訝說道:「怎麼會如此。」

    沐鈺兒笑了笑,故作神秘說道:「自然如此,此事不是交給我們才更穩妥嗎。」

    吳嫣兒自然明白她為何這麼說。

    貫韻香和裴眠出事時,就是沐鈺兒和唐不言承辦此案,昨日發生的時候說到底也是此案的後續,若是重新交給這兩人,倒也免了之前的步驟。

    「那兩位今日來問什麼?」吳嫣兒低聲問道。

    「我之前看過珍珠閣僕人的供詞,貫韻香事發後,大部分郎君娘子都是在內院休息,但你在午正四刻時出了內院,從東面離開,你當時去了哪裡?」沐鈺兒問道。

    「我之前丟了東西,想要找回來。」吳嫣兒說道,「之前都是在前院玩的,所有我救順著前院找,結果沒找到,我又想著是不是一開始就丟了,這才朝著入口的位置找過去。」

    她臉色微微一變,舔了舔嘴唇,緊張說道:「後來,後來我在湖邊看到,就看到裴眠掛在那邊。」

    沐鈺兒對著安撫地看著她,先一步安撫道:「原來如此,你怎麼沒叫人?」

    吳嫣兒手指微微發抖,深吸一口氣後伸手撐著額頭,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有人。」

    「誰?」沐鈺兒忍不住追問道。

    唐不言也順手看了過來。

    「我沒看清。」吳嫣兒低聲說道。

    「沒看清。」沐鈺兒眉心微動,「那你怎麼知道有人?」

    吳嫣兒臉色發白,抬眸,一雙瞳仁在驚懼中微微縮起,顯出驚魂未定的慌張:「影子。」

    沐鈺兒神色微動。

    「有一道影子落在裴眠身上。」吳嫣兒打了一個寒顫。

    「什麼影子?」唐不言打在扶手上的手一動,直接問道,「男的女的。」

    之前苗家的事情,沐鈺兒已經和唐不言重複了一遍,苗玉蓮說的那道影子,兩人之前早有猜測,卻有沒找到那個時間去過東北面的人。

    如今,吳嫣兒也說看到一個影子。

    吳嫣兒可是比苗玉蓮更靠近這個假山壁的位置。

    可那個假山位置如此陡峭偏僻實在很難認出。

    出人意料的是,吳嫣兒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男的。」

    沐鈺兒倏地抬眸。

    「你看到他了?」她聲音微微揚起。

    誰知吳嫣兒搖了搖頭:「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是男的?」沐鈺兒不解。

    吳嫣兒蹙眉:「感覺。」

    「感覺?」唐不言意味不明重複著。

    「那影子細細長長,頭頂也沒有佩戴髮簪,最重要的是腰間沒有佩戴東西。」吳嫣兒謹慎說道,「今年入秋後,許是重陽節要到了,洛陽開始流行腰佩彩色流蘇,但郎君們還沒有變化,那人的影子空空蕩蕩,我瞧著就像是郎君。」

    沐鈺兒心思微動。

    「亦或者有女郎出門游湖候把流蘇摘了,沒帶回去。」好一會兒,吳嫣兒又猶豫著補充道,「我也不太清楚,許是我那日驚嚇過度,有些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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