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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55:37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唐不言沉默:「康成,你其實可以再進一步。」

    能被三位博士親自送入國子監的人,怎麼可能只是一個仲永之才。

    這些年明庭千一直停在禮部,不肯再進一步。

    「不了,三郎,去休息吧。」明庭千不再談及這個話題,「走吧,我送你去休息,你瞧你臉白得厲害。」

    唐不言沉默。

    「若是不舒服記得吃藥,不要撐著。」

    「嗯。」

    「我看你這幾天辦案都沒睡多久,身子不好就要多休息。」

    「知道了。」

    「瑾微和奴兒呢?」明庭千隨口問道。

    「去後山摘桑葚了。」唐不言站在床邊,盯著素色的淺藍色被褥,淡淡說道。

    明庭千輕輕嗯了一聲,替他理了理被子,溫柔說道:「睡吧。」

    —— ——

    「腳印都在這裡。」王新說,「一個是三十人,一個是二十人,一共有五十個人和這個尺寸對上,鞋底也有柏樹油。」

    沐鈺兒看著手中的名單,不出意外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法明方丈怎麼說?」

    「不小心踩到的唄,還能怎麼說。」王新聳了聳肩。

    「戒律的查過了嗎?」沐鈺兒問。

    身後的張一連忙說道:「查過了,大一點的就是他的鞋碼,不過據淨業寺的人,戒律剛來沒多久,就在這條柏樹下走過,說覺得很有趣。」

    沐鈺兒揚了揚眉。

    「你不會懷疑法明方丈吧。」秦知宴探腦袋問道。

    「不能懷疑嗎?」沐鈺兒反問。

    秦知宴打量著沐鈺兒笑眯眯的神色,隨後驚訝說道:「你真的懷疑他啊。」

    沐鈺兒背著手說道:「蓮昭死的那夜,我們在內外院連結的迴廊上見到他和戒律躲在竹林里,時間太過湊巧了。」

    「可他是法明啊。」秦知宴用力強調著,「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當上這個住持啊。」

    「略有耳聞。」沐鈺兒反問道,「可那又如何?」

    秦知宴倒吸一口冷氣:「你,你,怪不得三郎對你另眼相看,你這個態度,和三郎當時非要頂撞陛下,好端端被貶官時一模一樣。」

    沐鈺兒眨了眨眼,不高興說道:「什麼貶不貶官,晦氣,快給我呸了。」

    「呸呸呸。」秦知宴倒是聽話,只是臉上還有欲言又止,「法明對陛下而言是特別的。」

    他低聲說道:「司直真的要慎重啊。」

    「可殺人要償命啊。」沐鈺兒扭頭,認真說道,「北闕辦案,不屈於權貴,不折於錢財,不枉顧性命。」

    秦知宴動了動嘴角,最後認真說道:「行,你以後沒飯吃了來找我。」

    沐鈺兒:?

    「放屁。」她爆粗說道,不耐煩把人推走,「小狗狗走開走開。」

    「現在去找法明嗎?」王新上前說道,「這五十個人在蓮昭死的前後一個時辰全都在休息,因為寺廟都是通鋪,我覺得不太可能悄無聲息起來,只有法明和戒律都是單人間。」

    「去。」沐鈺兒收了紙,正打算朝著方丈屋走去,便聽到不遠處傳來幾個和尚的抱怨聲。

    「被子又不是我弄丟的,一直說我做什麼。」

    「好端端曬在這裡怎麼會不見呢,是不是你偷懶不想洗。」

    「我真的洗了,全都曬了,我倒是覺得是有人多拿了好幾條,一下子三床不見了,真的很奇怪。」

    「算了,別說了,都已經過去了,別牽連澄明師兄。」

    「也就是澄明師兄好脾氣,自己給我們墊了錢銀,重新採購了一床,不然我要睡的膈應死了。」

    「哎,澄明師兄是寺廟裡脾氣最好的人了,和誰說話都細聲細氣的,就是身體不太好。」

    「對了,澄明師兄養的那隻小鳥這幾日怎麼不見了。」

    沐鈺兒看著迴廊里三五成群說著話的和尚,和尚抱著被子,隨意閒談著。

    「哎,小師傅!」她伸手打著招呼。

    幾個和尚看了過來。

    沐鈺兒這幾日在相國寺跑上跑下,早已成了熟面孔。

    「司直叫我們?」為首的和尚不解問道。

    「對。」沐鈺兒笑眯眯說道,「剛才聽到澄明法師也養鳥,我也很喜歡養鳥,你們知道法師的鳥從哪裡抓的嗎?」

    「不是抓的。」和尚說道,「是去年年底受傷闖到他屋中的,澄明師兄人好,就一直養著,不過這些小鳥都是養不熟的,估計好了就跑了吧。」

    「哦,原來是這樣,那怪可惜的。」沐鈺兒溜達過去,「這鳥你們見過嗎,長什麼樣子的。」

    和尚想了想:「就五顏六色的,尾巴長長的,胖嘟嘟的。」

    沐鈺兒眉尖一跳:「有具體點嗎?」

    「哎,那小鳥見了人就躲起來,也就師兄能摸她一下,膽子小,之前不是還飛去大雄寶殿那邊了,澄明師兄連夜去找的。」

    「什麼時候?」沐鈺兒追問道。

    「十四日那天晚上吧,小鳥膽子小,澄心師兄就嚇唬了一下,就撲棱翅膀跑了,別看小小一隻,非得還挺快,澄明師兄連忙追出去了。」

    沐鈺兒心中微動。

    「司直還有事情嗎,我們等會要去禮佛了。」和尚們問。

    沐鈺兒側開身子,搖了搖頭:「沒有了。」

    「怎麼了?」秦知宴又湊上來,「難道這個澄明有問題,不該啊,澄明人很好的,溫溫柔柔的,就是很愛生病,但他很聰明的,精通各大經義,別看相國寺密宗,可他對其他派別也是很有研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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