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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55:37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王新,你立馬去找澄明去看看後山有沒有這樣的地方,你帶人親自去搜。」沐鈺兒立刻吩咐道。
「張一,你找幾個人一個個口供問過去,昨日午時到酉時眾人都在幹什麼,有什麼人作證,另外你還要去問問今夜丑時到辰時,他們都在幹什麼,可有靠近過大雄寶殿和觀音廟,或者看到有什麼人靠近過這些地方。」
「現在就去?」張一問道,看了眼更漏,馬上就要子時了。
沐鈺兒板著臉說道:「當然,他們天一亮就鬧著要走,我看今夜他們也睡不著。」
兩人很快就相攜離去。
陳菲菲打量著這具屍體。
「兇手一定年輕有力量,而且對死者充滿仇恨,甚至可能是認識,不然也不能把人約上山。」她說,「可以查一下死者有沒有和誰結仇。」
沐鈺兒點頭:「我這就去問一下草堂寺的僧人。」
整個相國寺燈火通明,千牛衛嚴正以待,甚至不敢眨一下眼睛,威嚴的佛像在燭火照耀下倒映出龐大的陰影。
一具恐怖的屍體讓所有人的情緒都被吊在頂點。
一一兇手,正潛伏在這裡。
「少卿了解這個性空法師嗎?」沐鈺兒走在路上問道。
唐不言搖頭:「只知道他是富家子弟出生,十年前在草堂寺出家,我之前見他和弟子們說話,聲音洪亮,性格強勢,但似乎……不得人心。」
沐鈺兒揚了揚眉:「仔細說說。」
「幾個弟子在背後對他頗有微色。」唐不言委婉說道。
兩人很快就趕在子時的更漏聲響起時,來到草堂寺眾人休息的小院中。
草堂寺這次只帶了七人,其中兩個年級頗大,大概有四五十歲的模樣,但剩下四人都頗為年輕,瞧著不到三十。
他們幾人都沒有在睡覺,沐鈺兒遠遠就看到屋內的燈亮著。
「果然睡不著。」她笑,「不過睡著了也太奇怪了。」
沐鈺兒敲門時,開門的是年級最大的一個僧人。
「沐施主。」那人見了人也不意外,只是豎掌行禮,態度恭敬溫和。
「方便嗎,問幾個問題?」沐鈺兒彬彬有禮問道。
屋內剩下幾人從蒲團上站了起來,齊齊看了過來。
眾人臉上只有惶恐不安,卻沒有悲傷難過,瞧著小臉蛋,瞧著哭都沒沒哭過的。
沐鈺兒想起少卿剛才說的話。
一一這個性空看來卻是不得人心。
「方便,少卿司直請進。」那人側開身子說道。
沐鈺兒目光自幾位身上一掃而過,這才入內,客氣問道:「敢問師傅法號?」
「貧僧性能。」
沐鈺兒驚詫,打量著面前之人的模樣,看樣子他應該是這裡面年級最大的。
——都是性字輩。
「你和性空大師是?」
「性空乃是貧僧師弟。」性能低眉順眼,平靜說道。
佛教自有尊卑一套,按著戒臘年份排資論輩,這位性能乃是師兄,可這次帶隊的卻是性空,這與常理不合。
「那為何這次是他帶隊,不是你?」沐鈺兒直截了當問道。
性能巍然不動,神色近乎無欲無求:「師弟佛法高深,能者居之。」
沐鈺兒摸了摸下巴,對著唐不言抬了抬下巴,又點了點剩下幾個和尚:「一人三個。」
唐不言點頭。
沐鈺兒摸出筆紙遞給他,使了眼色。
唐不言接過東西,順手把年紀最小的三人拉走。
沐鈺兒露出滿意的笑來。
——讓少卿欺負小孩去!
性能果不其然,眉心微微一皺。
「昨日午時到酉時,你們都在做什麼?」沐鈺兒公事公辦地問道。
「在廂房中念經。」性能說道,「我們都是在一起的。」
剩下兩人也跟著點頭。
「那性空呢?」沐鈺兒問,意味深長說道,「他獻上寶物時,你們為何不同行,反而專心致志在廂房中念經。」
性能沉默,好一會兒才會說道:「這是性空自己的事情。」
「所以你們是完全不知?」沐鈺兒挑眉反問。
性能又是沉默。
沐鈺兒打量著屋內三人古怪的神色,譏笑道:「你們知道他要這麼做,可又都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此事對你們百利而無一害,覺得若是陛下喜歡,賞賜性空,那就是草堂寺的榮耀,若是陛下盛怒,那也不過是性空自作主張,與你們毫不相干。」
性能只是念了個佛號,並不說話,定力十足。
「所以他死了,你覺得是為何死的?」沐鈺兒神色冰冷,並沒有任何慈悲之色,反而逼問道,「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瑪瑙,因為你們!」
「才不是!」年紀最小的僧人大聲說道,神色憤怒,「他都是為了自己!」
「閉嘴!」性能厲聲呵斥道。
「是怕被我戳穿你們的虛偽。」沐鈺兒也跟著怒斥道。
那小僧人就像被一把火徹底點燃,一雙眼睛通紅:「他該死,就是死得好,活該,這個自私自利的小人根本不把我們草堂寺放在眼裡!他把我們都當成墊腳石!」
作者有話說:
1.寺廟耕地部分來自百度。
2.悲田院——武后長安年間(701~704年),將此慈善事業納入政府管理的事務之中,設置了負責檢查有關寺院悲田的一切活動的使職。《唐會要》卷四十九「病坊」中記載:「悲田養病,從長安以來,置使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