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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55:37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洛陽熱鬧但也血腥。

    「大郎,把圍牆拆了。」老夫人淡淡說道,「以後不許再提你妹妹的事情,也不要賭博,把家裡能賣的都賣了,先把錢換上,今後不要再惹事了。」

    沐鈺兒聽著老夫人衰老的聲音,冷笑一聲,帶著王新踏出朱家大門,剛一扭頭,就和一雙眼睛對上。

    隔壁的小婦人又開始看熱鬧,那人見了沐鈺兒的視線,嚇得立馬關上門。

    「現在回去嗎?」王新問。

    沐鈺兒點頭:「先把高足酉的藥丸給少卿。」

    兩人很快回到北闕把藥丸交給陳菲菲和程羅。

    「高足酉說這個解藥藥性很猛。」沐鈺兒靠在門口,「少卿吃了會不會有問題。」

    程羅就這鬍子,把那藥丸捏碎半顆,放在鼻尖仔細聞著,有條不紊地寫下草藥名字,嘴裡說道:「三郎身子弱,吃不了烈藥,但天下藥物都是相同的,我們可以替換一下。」

    沐鈺兒心不在焉點頭,手中捏著那個小盒子。

    「不要在這裡礙事,擋光了。」陳菲菲不悅趕人。

    沐鈺兒回神,摸了摸鼻子:「我去看看唐夫人還在不在。」

    唐夫人和唐大娘子自然還在。

    沐鈺兒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就也做了個地方坐下,又開始撥弄著手中的盒子。

    這盒子嚴絲合縫,完全看不出哪裡是開關,蓋子的開合處就像被黏住一樣,掰了掰不開。

    沐鈺兒在把它『暴力打開』,還是『等待能人醒來解開』中猶豫。

    唐惟清看著她眼下的烏青,心疼說道:「去眯一會兒吧,你昨夜就沒休息,累壞了身子不好。」

    沐鈺兒抬眸,咧嘴笑:「不礙事,他們的藥估計快弄好了,我等少卿喝了藥再去休息。」

    唐夫人也跟著勸道:「去休息吧。」

    沐鈺兒見長輩都勸了,也只好起身說道:「那我去隔壁眯一會兒,若是有事情,只管叫我。」

    唐惟清點頭,目送她離開後,無奈說道:「我瞧著脾氣和三郎一模一樣,一工作就廢寢忘食的,連自己身子不顧了。」

    唐夫人嘆氣,無奈說道:「與他人來說是好事,與我們這些家人來說卻是心疼的。」

    沐鈺兒心中裝著事情,眯了一個多時辰便醒了過來,趴在床上看著床頭的木盒子,用手指戳了戳,唉聲嘆氣:「少卿什麼時候醒過來啊。」

    「要是暴力給它擰開,會不會壞啊。」

    「這個盒子好難啊。」

    她在被子上來回烙了兩次,耳尖聽到隔壁的動靜,立馬一躍而起,出了門。

    ——嗚呼,少卿要醒了!

    果不其然,陳菲菲和程羅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走了進來:「把烈性的藥都換了,藥性會打折,但解毒還是沒問題的,只是時間問題,要多喝幾貼。」

    唐惟清嘆氣:「能解毒就沒問題,論喝藥,三郎還不是當水喝。」

    沐鈺兒跨門的腳一頓,歪著頭眨了眨眼,目光落在那碗冒著熱氣的黑漆漆的藥上,只看了一眼就好似喝到嘴裡一樣,頓時苦下臉。

    ——少卿好可憐啊。

    唐夫人親自扶著唐不言喝下藥,屋子眾人只盯著唐不言看。

    陳菲菲咳嗽一聲:「不會醒的這麼快的,兩位夫人昨夜來的,也守了一晚上了,要不要去隔壁休息一下,這裡有我和程大夫看著。」

    「是啊,去隔壁休息吧。」程羅也跟著勸道,「小心熬壞了身子。」

    唐惟清扶起唐夫人的手,搬出唐不言說道:「阿娘要不和我一起去休息,若是三郎醒了,見您為他一夜不睡,又該心思重了,小小年紀想這麼多,對身子也不好。」

    唐夫人聞言也跟著嘆氣:「也罷,這裡就勞煩陳娘子和程大夫了。」

    「不敢。」兩人齊齊行李。

    任嬸連忙引路,帶人去廂房裡休息。

    「你怎麼不去睡覺。」陳菲菲見沐鈺兒還坐在那裡穩然不動,蹙眉說道。

    沐鈺兒用腳勾了椅子,索性坐在唐不言床邊,笑眯眯說道:「我剛睡過了,我等少卿醒來。」

    「這麼殷勤做什麼?」兩人共事多年,陳菲菲一眼就看穿她的把戲,「人剛醒,估計沒精力被你壓榨乾活。」

    沐鈺兒頓時喪氣,把手中的盒子來來回回,上下拋著:「不行啊,這東西我打不開,再不給我解開,我就要把它砸了。」

    她故作兇惡地把盒子塞到唐不言手邊:「就要他解的!」

    陳菲菲嗤笑:「無聊,幼稚,奶黃都比你穩重。」

    「不可能,一隻小貓貓還想和我比!」

    —— ——

    唐不言意識回來時,只覺得手邊痒痒的,耳邊是碎碎念著,聽著聲音格外耳熟,卻又想不出到底是誰。

    「一個時辰了,怎麼還沒醒。」

    「哎,少卿不怕癢啊。」

    「馬上就午時了,少卿要是還不行來,我就去找別人了。」

    臉頰像是被一條毛茸茸的貓尾巴掃過,唐不言微微蹙眉。

    「咦!少卿是不是醒了!」

    「皺眉了!」

    「哇,快醒醒。」

    那條尾巴纏著他的脖頸掃過,帶著淡淡的酒麴味。

    唐不言意識迷茫,卻又下意識想要睜眼想看一下到底是哪只小貓咪如此惱人。

    他強迫自己從粘稠沉重的感覺中掙脫出來,被膠黏住的眼皮子終於透進一道微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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