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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55:37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唐不言歪了歪腦袋,漆黑的眸光難得帶著促狹,只是看著她不說話:「姜則行的脾氣怕是不好。」
沐鈺兒又氣又急,只好悲憤說道:「這錢好燙手。」
唐不言慢悠悠地轉身離開,事不關己說道:「確實是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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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交代了,所有事情我們反覆問了好幾遍,所有細節也都對得上。」雙胞胎站在角落的黑暗處,齊齊說道。
陳菲菲在一側聽得頗為感慨。
「好好的一段感情,怎麼就這樣結束了,王兆也太不成熟了,這麼多解決辦法,卻選了一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
她憤憤說道:「說來說去梁菲碰上這個畜生哥哥,真的是八輩子倒大霉了。」
「那我們的人是不是也該撤了。」王新問。
沐鈺兒仔仔細細看完五張供狀,突然問道:「王兆突然去看梁菲只是因為感覺要事發,所以想見她。」
雙胞胎對視一眼,皆露出不解之色:「是這樣的。」
「那件衣服算鐵證。」張一說道,「我雖然避開國子監里的人,選的也是早早被排除嫌疑的人,但這動作不算小,可能有多嘴的人走漏風聲,他人緣好,有人和他說不足為奇。」
沐鈺兒看著角落裡被當成證物的疊起來的衣服。
「有人特意千里迢迢回國子監告訴他?」沐鈺兒揚眉,「我跟你打聽三手李的事情,你會特意去告訴他。」
張一眨了眨眼:「不會,我和他是有些交情,但也沒到這地步,不過那人若是老大,那我肯定是飛也飛過來告密的。」
「不過也許就是好管閒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呢。」王新說道,「往常不是也有這樣的人,給我們辦案子照成不少影響。」
「這個問題應該不大吧,兇手是他,已經證據確鑿,而且他認罪了。」張一乾巴巴說道。
「而且去見梁菲也不能說明什麼。」陳菲菲在一側說道,「梁菲進不去曲園,也進不了國子監,沒有氣力,沒有時間,而且她不認識王舜雨啊。」
沐鈺兒把證詞給人遞迴去,心不在焉說道:「這倒是,梁堅和王舜雨是王兆殺的無疑,人證物證俱在。」
「只是……」她一頓,「你們不覺得前三日還艱澀推不開劇情,所有線索都零零散散,但自從唐不言發現那張血書開始,所有的事情就意外順利起來,到現在抓到人,也不過十二個時辰。」
「老大你就是想得多,有些當真是巧合而已,而且那張血書多關鍵啊,要是沒有我這般手藝哪裡能看得到。」張一大咧咧地拍著胸脯。
「再說了,王兆殺人說來說去也是因為自私,他罵梁堅自己吸著梁菲的血,可自己不也踏在王舜雨的屍骨上,不過是自己不願承認而已,這人說的再好聽,我也看不上,虛偽!」張一唾棄道。
「確實。」楊言非看望證詞也跟著嘆氣,「本以為這個案子牽扯到舞弊,沒想到到最後只是仇殺,也算一件好事,鈺兒你的摺子也好寫一點。」
沐鈺兒回神,頓時露出哀怨之色:「哪裡好寫。」
楊言非也為難:「那就不要這錢了。」
「可我們好窮。」沐鈺兒嘴巴癟地更加厲害了。
「三個月沒發錢了,廚房半年沒見肉了,右邊的廂房整個都塌了,得趕在夏天暴雨前修好,不然任叔他們就沒地方睡了。」張一也眼巴巴說著,手指頭一個個掰著。
北闕,被大寫的窮字籠罩著。
「其實說起來姜才……」楊言非委婉說道,「就是人蠢被人利用了,說起來也沒幹什麼壞事,人確實不是好人,也跟這個案子關係不大,以後真要出事了,也輪不到現在。」
沐鈺兒嘆氣:「我再想想如何寫這道摺子。」
這道摺子難得在於陛下如今對姜家到底是什麼態度。
唐不言調查揚州科舉舞弊之事,顯然姜家並不知情,可見陛下是存了整治之心的。
可陛下對姜家有過太多的高舉輕放的例子,如今的梁王更是她唯一的親侄子。
姜才是姜家受寵的小兒子,進宮的次數可比陛下的親子還要多久,逢年過節得的賞賜更是厚東宮一指。
「你怎麼還沒寫好。」楊言非端著夜宵走了進來,「實在不行,就把錢退回去吧。」
沐鈺兒扎耳撓腮,一隻手被墨水染得黑漆漆的,聞言,頭也不抬地說道:「不行,到了我嘴裡的錢是萬萬吐不出來的。」
楊言非啞然:「我母親名下有一個院子,不然先借給你和張叔住,位置也好,你以後也不用起早貪黑起來。」
沐鈺兒不耐煩地嘟囔了幾句:「不用,這個月我再去吏部轉一圈,等前幾個月的月俸一齊就發下來,到時候我就再找個院子。」
楊言非端著紅豆圓子羹坐在一側,也不知在想什麼。
「你在想什麼?」沐鈺兒抬眸問道。
楊言非搖頭:「就是案子太順利,反而有些恍惚。」
「你說梁堅到底為何要殺程行忠,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一刻也等不住,非要在曲園殺人。」
沐鈺兒索性把摺子一推,身子往後一靠,隨意說道:「梁堅身上很多不乾淨的地方,想來是觸及到他自身利益,只是此事設計揚州官場,我們無法參與此事。」
楊言非也跟著點頭:「也不知道唐別駕調查此事調查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