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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曉曦見有戲，眼睛一亮，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今日從朱時令那搜刮來的食材塞進牧清槐手裡：「嚴文瑾不是主修仙食嗎？師傅你從今日開始也主修仙食，而且你要做得比他更好。」

    「這有什麼用，千雪她……在意的並不是仙食。」牧清槐欲將食材還給林曉曦，他雖痴情於陸千雪，但心裡卻很清楚，陸千雪愛不愛他，不是幾道仙食就能改變的。

    林曉曦沒有去接食材，而是拉扯著牧清槐往廚房走，邊走邊灌雞湯：「師傅，你說的弟子明白。弟子讓師傅去學做仙食，是希望師傅不要糾結於過去的人和事，而應該把精力放在當下和未來，主動向閣主表明態度，告訴閣主你是她的鎧甲，她害怕什麼你消滅什麼。」

    牧清槐心思一動，眸色漸深。

    林曉曦暗喜，繼續說道：「若嚴文瑾是閣主心底的一根刺，那師傅要做的，不是陪閣主一起逃避這根刺，而是要幫她把這根刺□□。」

    「說下去……」

    第22章

    「弟子以為，師傅應當從今日開始修習仙食，益處有三，一可與閣主攜手告別過去，二仙食對師傅和閣主的修煉大有好處，這第三嘛，弟子家鄉有句老話，叫做留住一個人，得先抓住她的胃。」林曉曦語氣舒緩，有理有據。

    她偷偷瞄向牧清槐，這便宜師傅清俊的眉宇深鎖，右手攥緊裝有食材袋子，似乎在認真考慮她的話。

    「師傅，十多年了，你和師娘要一直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下去嗎，你就是這樣愛師娘的？」被桃園清心羹洗滌過的神識，靈敏地捕捉到牧清槐內心的一絲蠢蠢欲動，林曉曦趁機添了一把火，一口一個「師娘」，叫得酸澀又戳心。

    「不，我要千雪開開心心地活著！」牧清槐神色動容，林曉曦的話字字如鐘敲在他心上。

    「師傅，那還猶豫什麼，現在就開始吧。」林曉曦自然地拍了拍牧清槐的肩膀，隨後伸直右手指向廚房的方向。

    牧清槐順著她纖白的指尖往前看，看到的仿佛不是廚房，而是他的千雪晨鐘暮鼓、安居若素的未來。

    滿園春色的飛花閣里，陸千雪靜坐在槐樹下，他端著一份精緻的仙食俯身放在她面前的長桌上，聲音溫柔：「娘子，今日為夫為你做了如意淬靈羹，嘗嘗看。」

    陸千雪媚眼如絲，笑而不語，抬起衣袖輕輕拭去他額上的細汗，才繾綣地說道：「夫君辛苦了，夫君不用每日為千雪準備九級仙食，只要是夫君做的，千雪都愛吃。」

    「為夫不辛苦，能為娘子製作仙食，是為夫之樂。」他捏著陸千雪的手捂在胸口，那芊芊玉手又軟又暖，讓他心跳得飛快。

    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

    陸千雪並沒有抽出手，任憑他捏著，只是嬌羞地低垂下眼帘，美得不可方物……

    「啪。」

    突然，一根戒尺落在她藏於身後的左手上，林曉曦疼得手一抖，掌中的九星玲瓏塔差點兒掉在地上。

    「不准亂用九星玲瓏塔。」牧清槐紅著臉瞪了她一眼，看似不悅地轉過身，心裡卻暗暗感嘆，林曉曦竟然通過拍肩膀這一肢體接觸悄悄地把他引入了九星玲瓏塔的幻境。

    許是與千雪相關，他的神識選擇接受，而且畫面中他和千雪的動作、話語刻畫的確實很逼真，唯一的瑕疵是林曉曦傻乎乎地讓他端著仙食出場。

    若不是這一細節讓他起了疑惑，還真就著了這小妮子的道。

    林曉曦撇了撇嘴，搓著泛紅的手背，喃喃道：「弟子也是為了師傅和師娘好，你們這樣愛而不得，弟子心裡著急。」

    她說的是實話，每日看陸千雪和牧清槐擺爛，心裡那叫一個急，單靠她一個人，收集低級食材還行，高級食材玄劍宗也未必全有。

    說不定後面得去天青城裡尋一尋，若沒有陸千雪和牧清槐的幫助，她區區一個玄劍宗普通弟子，怕是連城門也進不去。

    「哼，為師自有決斷。」牧清槐不滿地冷哼了一聲，看都沒看林曉曦一眼，邁開腳步往廚房走。

    雖然不知道林曉曦讓他修習仙食的真實目的，但她說得對，十多年了，他和千雪都不能再逃避下去。

    而且，千雪確實喜歡吃林曉曦做的仙食，他倒是願意為了心上人一試。

    「師傅，有需要弟子幫忙的地方，您儘管說。」林曉曦跟著走了幾步，她也不好意思主動提出教牧清槐做仙食，但她覺得，這人嘛，應該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然鵝，牧清槐自顧自地走，壓根不在意她，甚至不讓她留在廚房：「你回南院修煉，別在這裡吵千雪休息。」

    林曉曦：……

    咋地，你在這裡就不會吵陸千雪休息了？

    「師傅，這裡面有二十份二級食材，你能否留一半給徒弟。」她思忖片刻，肉疼地指了指那一大袋食材。

    兩萬分才換了這麼點材料，她得留一些自用，讓黑化的斑紋退回紅色。

    牧清槐倒沒有拒絕，只取了五份二級食材，剩下十五份還給了林曉曦。

    林曉曦拎著食材緩緩退到廚房門口，一步一回頭，觀察牧清槐的烹煮動作。

    剛走出門口，她又不自覺地倒退了一步——

    牧清槐真的是在做仙食嗎？

    菜刀握不穩，處理食材時手抖，他乾脆抽出配劍切菜，每切一下屋內就劈一次閃電；食材認不全，他差點把兩份毫不相干的二級食材丟鍋里亂燉，得虧林曉曦出言提醒；製作方法也是錯的，浪費了一份食材後，他臨時掏出一本食譜冊子，邊翻邊做，本就離譜的做法更加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