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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47:08 作者: 荒川黛
    他擔驚受怕的把咕咕藏在房間裡,生怕被他給燉了,後來過了很久才發現陸銜洲就是隨口一說,根本沒打算責備他。

    「咕咕你說,師兄是不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咕咕要是能翻白眼,眼珠子都能翻出大氣層。

    「你說我後天去機場接他好不好?」喬燼抱著咕咕想了想,陸銜洲應該會很開心吧,還是會責備他亂跑?

    「寧藍姐姐說師兄很吃撒嬌這一套,他要是凶我,我就跟他撒嬌,你覺得怎麼樣?」

    咕咕實在聽不下去了,一蹬腿從他臂彎跳了下去,果斷的踏出了窗台邁進了寒風裡。

    **

    楊芹聽說陸銜洲這幾天出差不在,挑了時間過來找喬燼,結果來的太晚了他已經出門了。

    第二天特地早了一些,敲門的時候喬燼才剛起床,打著呵欠攏了攏身上的羊絨開衫下樓。

    楊芹被李阿姨帶進來,站在客廳里看著喬燼走下樓。

    他身上里里外外穿的衣服不是她給買的,打眼看過去就價值不菲,應該是陸銜洲給買的。

    喬燼打完呵欠,餘光一掃,「媽媽!」

    楊芹微笑著朝他招了下手,「喬喬。」

    喬燼快步走下樓,欣喜的看著楊芹,語無倫次的問她:「我……您怎麼這麼早就……您來有事嗎?」

    楊芹搖搖頭,慈愛的伸手摸摸他的臉,眼眶微紅的笑了下,「瘦了點。」

    喬燼低頭看了看自己,沒、沒瘦吧?好像還胖了一點。

    陸默也剛起床,從樓上下來看見楊芹的時候停了下,沒有主動打招呼,卻喊了聲喬燼,「嬸嬸早。」

    他甚少這麼叫喬燼,被陸銜洲教訓也要固執的喊哥哥喊喬叔叔,;亂七八糟的全喊一遍,這麼喊的時候都是意有所指。

    喬燼沒那個情商為他們做介紹,還是楊芹主動問了,「喲,這麼可愛的孩子,是誰家的呀。」

    陸默擰眉躲開她伸過來摸自己臉的手,後退了一步站在喬燼身後。

    喬燼忙道:「陸先生大哥的孩子,叫陸默。」說完又轉過身跟陸默說,「這是我媽媽。」

    陸默「哦」了聲,不冷不熱的看著楊芹,「婆婆好。」

    楊芹慈愛的笑了笑,「真乖的孩子,婆婆不知道你也在就沒給你帶禮物,下次來婆婆家玩。」

    陸默又「哦」了一聲,然後喊李阿姨問早餐好了沒有,餓了。

    喬燼忙問楊芹吃飯沒有,一起吃,楊芹食不知味的喝了幾口粥便擱下了不再動,見李阿姨去廚房了,也沒把豆丁似的陸默放在眼裡,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能知道什麼。

    於是壓低了聲音說:「今天有空嗎?媽媽帶你去個地方。」

    喬燼說:「我上午要幫周訴代課……下午,行嗎?」

    楊芹遲疑了幾秒,說:「行。」頓了頓又交代,「這件事別告訴陸銜洲,知道嗎?」

    陸默充耳不聞的吃自己的早餐,仿佛聽不懂一般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喬燼疑惑:「連師兄也不能說嗎?」

    楊芹說:「我們要去探望媽媽的一個朋友,他快要死了,媽媽不希望讓那麼多人一起難過,為了他好,你就保守這個秘密好嗎?你也不想讓陸銜洲不開心的,你說呢?」

    喬燼想了想,「嗯。」

    楊芹鬆了口氣,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道:「那我下午過來接你,哦對了,這件事誰也不要說,包括寧藍。」

    喬燼不希望別人一起難過,便不疑有他的點點頭:「好。」

    -

    下午四點,寧藍將喬燼送回來之後便走了。

    陸默在客廳里學雕偶,看他要出去忽然抬了下頭,「我也想去。」

    「可是……」

    陸默看著他,胡攪蠻纏似的說,「陸銜洲走的時候要你照顧我的,我不管,我就要去。」

    喬燼沒辦法,只好把他帶著,楊芹在看到陸默的那一瞬間臉色變了變,似乎閃過一絲慌亂。

    「婆婆好。」陸默乖乖問好,像個可愛又有禮貌的小公子,和平時那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早熟小孩判若兩人。

    「喬喬,你怎麼把他帶著了?」

    喬燼說:「默默很乖……他要跟來我……」

    楊芹知道喬燼不會拒絕人,不管是強硬一點還是撒個嬌,他多半妥協,也沒再多做糾結,便說:「行了,那一起去吧。」

    楊芹開車,喬燼坐在副駕,陸默坐在後面擺弄自己的手錶和平板,安靜的很。

    喬燼話少,楊芹也無心聊天,車裡只剩陸默遊戲的背景音樂,平白多了一絲莫名的緊張感。

    車開了足足一個半小時才到目的地,喬燼下了車便是一愣,怎麼是個監獄?

    楊芹帶他探望的人,是……是個犯人?

    「媽媽,我們要見什麼人啊?」喬燼有些膽怯,往後退了一步不太想去了,下意識的攥住陸默的手。

    楊芹低了低頭,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他叫喬震驊,是你爸爸。」

    第五十九章 一身都是月

    喬燼一下子呆住了,爸爸?

    「你……不是說,爸爸已經死了嗎?」

    喬燼記事晚,又因為自閉症的原因會忘記很多事情,從小那些痛苦的回憶多半不記得了,只記得楊芹告訴他爸爸已經去世,以後要跟馮叔叔他們生活。

    楊芹抹了下眼睛,沒有淚水,只有一點嘆息和疲累,「沒有,他一直在坐牢,十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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