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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47:08 作者: 荒川黛
    「師兄,你能轉過去一下嗎?」

    陸銜洲從善如流,「嗯。」

    喬燼低頭一件件脫掉衣服換貼身輕薄的演出服,忘了舞蹈房的鏡子已經把他的一舉一動全部照的一清二楚。

    纖細的腰,筆直修長的雙腿,單薄漂亮的肩胛骨,陸銜洲一路掃過去,和他視線相對。

    「師!師兄!你怎麼……」

    陸銜洲淡定的轉過身來,「我只答應你轉過去,沒答應你閉上眼睛,你現在可以要求我閉上眼睛,我不會偷看你。」

    喬燼深吸了口氣,紅著臉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這個給、給你。」

    「這什麼?」

    「護、護身……你說,這個要你幫我戴。」喬燼臉紅的幾乎滴血,輕咬了下嘴唇問他:「你不要嗎?」

    「可我不會。」

    喬燼指著護身,又指指自己,「把它放在這裡,然後……」

    陸銜洲接過來,半蹲下來視線幾乎和他腿間一齊,伸手點了點他腿根的位置,感覺到他猛地顫了一下,「不是那裡。」

    「一會需要我離開嗎?」

    喬燼一呆:「你不、不想看我跳舞嗎?」

    「不是,我擔心我在這裡你會緊張,等你跳完了我進來接你。」

    喬燼話在舌尖滾了半天,抬頭問他:「師兄,如果……如果我今天跳得很好,你會給我獎勵嗎?」

    陸銜洲笑說:「當然。」

    喬燼大著膽子問他:「那、那我能預支獎勵嗎?我一定會跳好的,不會讓你失望。」

    「說吧,想要什麼。」

    -

    霍泰邀請喬燼做舞伴,他一直說自己有舞伴了卻不說是誰,他懷疑喬燼只是敷衍自己。

    今天陸銜洲跟另一個女人去參加金婚典禮的新聞他也看到了,於是他在看到喬燼跟一個男人往舞蹈房去的時候便跟上來了。

    他倒要看看喬燼找了誰做舞伴。

    把這個發給陸銜洲,倒要看看他怎麼說。

    霍泰打定主意,沒跟的太近,稍晚了一些才上來,手剛擱在門上就聽見了喬燼甜軟的嗓音要獎勵。

    他一愣,伸手推開一點門縫。

    !!

    喬燼雙手拽住面前男人的西裝,微踮腳迎上他的唇。

    喬燼等了一會,陸銜洲都沒有像以前一樣wen他,頹然的鬆開手,悶悶道:「謝謝師兄,我一定會好好跳的。」

    **

    陸銜洲曾經見過喬燼跳舞的樣子,頭一次真切的看他在舞台上的樣子還是震撼不已,這種時候的他是絕對自信的,一點一跳都知道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他如果也在感情上也能這麼利落,該有多好。

    陸銜洲怕他不經意看到自己的時候緊張,沒有落座,正巧傅教授朝他招手便走了過去。

    「捨得嗎?」

    陸銜洲看了眼台上獨舞的身影,輕笑了聲:「不捨得。」

    「逼他,也是逼你自己,其實沒有必要這麼著急,一點點來不好嗎?」傅教授有些不大讚同,「我最近在修一個心理學課程,自閉症不是那麼簡單的。」

    「我知道。」

    「還有個問題,如果喬燼一輩子都不能明白呢。」傅教授頓了頓,換了個詞:「退一萬步說,他明白了,可你也很明白,他這一生可能都不會像你愛他一樣愛你。」

    「我不在乎。」陸銜洲說著,聲音忽然低了一點,「他今天產生了一點自殘傾向,我在打算要不要就此收手。」

    「但他分不清依賴和愛情,以後能給你的也許依賴大於愛情,你不會覺得不甘嗎?」

    「會,所以我逼他多愛我一點,卻把他逼到這個境地。」陸銜洲垂眸,輕笑自己,「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傅教授笑著搖了下頭,「你要真不是個好東西,他現在孩子都有了,別說直到現在連個標記都沒有。」

    **

    陸銜洲一方面希望喬燼全然交付,一方面又不忍再逼他,人生中頭一回陷入了無法抉擇的處境。

    不甘和心軟互相撕扯,他覺得喬燼大概不是他的配偶,是他的劫難。

    自從那天的自殘開始他便沒再逼得太緊,傅教授說的是,自閉症不是那麼簡單的。

    慢慢來吧。

    陸銜洲捏了捏眉頭,稍有些疲憊的關掉了手機,早上喬燼說今天回學校拿點東西就放寒假了,還跟他說楊芹希望他回家過幾天。

    他沒答應,說有空自己會陪他去,他倒是沒有異議,乖乖點頭說好。

    這麼乖,卻不愛他,陸銜洲覺得有時候真該揍一頓。

    可是捨不得。

    「老闆,出事了!」寧藍風風火火的連門都沒敲就進來了,急的臉色煞白。

    「什麼事?」

    寧藍上氣不接下氣的按著腰,「喬、喬燼把人打了。」

    陸銜洲騰地一下站起身,「誰把人打了?」

    寧藍晃著手機說:「剛才他輔導員給我打電話說,喬燼在學校里把人打傷了,現在已經送進醫院了,你去還是我去?」

    陸銜洲扯過大衣,「他人呢?」

    「一起去醫院了。」

    「他也受傷了?」

    「手腕有點扭傷,其他問題不大,被他打的那個人問題比較大,輔導員說頭破血流,要不是有人來了,指不定就給打死了。」

    「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是輔導員給我發了張圖。」寧藍把手機遞給陸銜洲看,滿地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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