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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47:08 作者: 荒川黛
    牧霜嵐擰眉:「你一開始就是為了逼陸老?」

    「時間不多了,如果陸老這會死了陸平言就永遠洗不清了。」陸銜洲冷淡的輕笑了聲:「抓緊時間吧。」

    牧霜嵐掐緊手,微微閉了下眼,「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不必。」

    牧霜嵐沉默半晌,看著他的背影幽幽嘆了口氣。

    陸陽暉並不是這麼沒有腦子的人,他明知道這個辦法太冒險卻還是用了,因為他快死了,其他的辦法收效太慢他等不了。

    陸銜洲在陸氏根基甚深,即便權利仍在他的手裡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順,如果就這麼將他拉下來,陸平言的上位會被所有人詬病。

    可若陸銜洲涉案,陸平言便是另一個臨危拯救陸氏的人,這步鋌而走險用的值。

    只是他唯獨沒有想到如今的陸銜洲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會因為他一句話就退學接手公司的年輕人了。

    他沉著內斂,強大到幾乎毫無弱點,同時也不會被感情所擾。

    人之將死,什麼蠢事都做得出來。

    牧霜嵐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倏地握緊。

    陸銜洲說他驕傲,其實他一直在爭取自己的驕傲,卻從來沒有跳脫過桎梏,從禁藥到陸平言。

    數年以前,有些能夠改變第二性徵的禁藥胡亂銷售,打亂了Aplha和Omega的性徵和人數比例,造成嚴重失衡。

    他父母雙亡又被親戚賣去試藥,但好在年紀不大還未分化出第二性徵,然而他長得漂亮,這些人改了主意,訓練他做一個玩物。

    彼時他才十五歲,那些人才不管他有沒有分化,強行要玩,他見了血害怕的打了人,從包間裡跑出來,一下子跪在了陸平言的面前。

    「喂,你瞎了!」

    陸平言蹲下身,看著他問:「小朋友,你怎麼了?」

    「救我……求你。」

    陸平言將他帶回了家,安排人給他處理傷口,甚至還在他擔心不已的時候告訴他已經善後結束了,以後他就跟著自己。

    牧霜嵐點點頭,「謝謝。」

    「就口頭道謝?是不是太敷衍了?」

    牧霜嵐迄今為止還記得陸平言那時候的微笑,溫柔中帶著一絲戲謔,點了點他的額頭說:「有點誠意的話,就拿你自己謝我吧。」

    彼時的陸平言是真的溫柔,他出身卑微不敢言愛,只是小心地跟在他身邊,掩藏住自己的喜歡。

    然而好景不長,陸陽暉知道了他的存在,並把他的身家調查的一清二楚,那樣骯髒的過去,仿佛他站在陸家的地磚上,都會髒了那一小片天地。

    「我給你個機會,進入陸氏工作,適當的時候為我做一件事,我就應允你和平言在一起。」

    這個條件太誘人了,牧霜嵐幾乎毫不遲疑就答應了,他太想和陸平言在一起了,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他沒想到,陸陽暉讓他做的那件事那麼難。

    -

    校慶的前一天,陸銜洲要去,喬燼還是從寧藍的口中知道的。

    他想給陸銜洲打電話,但又怕打擾他,一遍遍地告訴自己要乖,不能打擾他,可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大。

    他找出給陸銜洲雕刻的那個木偶,已經雕了一半初現雛形了,他伸手描摹了一會,小聲問它:「我是不是應該更乖一些才對,可是……怎麼才能更乖呢?」

    「不給他添麻煩行嗎?」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喬燼接起來:「媽媽。」

    「喬喬什麼時候放假?」

    「有事嗎?」

    楊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似乎還帶著一股隱忍似的,「媽媽帶你去見一個人。」

    「是什麼人?大哥嗎?」

    楊芹說:「不是,到那天就知道了,你什麼時候放寒假,要不要跟陸銜洲說說回家過一段時間,你也很久沒回來了,都不知道想媽媽。」

    喬燼一聽就有些委屈,吸著鼻子說:「我想你的。」

    「想我了也不知道給我打電話,每次都是我給你打電話,陸銜洲對你好嗎?」

    喬燼不設防的說:「我不知道,他最近好像變了,媽媽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楊芹一愣,「什麼意思?」

    喬燼大略說了,有些忐忑的問她:「是不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我真的不知道他想要什麼,媽媽你知道嗎?你能不能告訴我。」

    楊芹沉默了會,說:「他想標記你。」

    「我、我知道,可是你說……」

    「那你就給他標記。」

    喬燼一愣,「什麼?」

    楊芹似乎在壓抑什麼,聲音又低又沉,像是帶著股恨意,「既然他這麼想標記你,你就給他標記。」

    **

    「老闆,方小姐送了幾張演出票來跟您和喬燼道歉。」

    陸銜洲頭也沒抬,「丟了。」

    寧藍捏著兩張貴賓區的票,反正她也不喜歡方芮,果斷的團成團扔進垃圾桶。

    「既然扔了,那就代表您以後不打算讓她陪您參加活動了,這次是您朋友的金婚宴會,叫喬燼去?」

    陸銜洲頓了頓,說:「不用了,讓丘斐去吧。」

    「為啥啊?大家都知道丘斐是您的秘書,不太好吧。」

    陸銜洲說:「喬燼膽子小,上次去傅教授婚禮他都有些不適應,這種場合帶個女伴算是禮儀,還管我帶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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