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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47:08 作者: 荒川黛
    「好。」寧藍應下來,頓了頓說:「馮朝恩的事,您真的不幫?」

    「幫,怎麼不幫。」陸銜洲從寧藍手裡接過信封,將裡頭的驗傷報告、法醫活檢照片附件以及供詞抖在桌上,屈指點了點。

    「自作孽,不可活。」

    寧藍深知陸銜洲不是什麼好人,幫張淼也不是因為正義感,大概是因為那天在餐廳門口馮朝恩譏諷喬燼是個掃把星罷了。

    這種人記仇,是一定要報的。

    「叩叩。」

    陸銜洲伸手找了個東西把照片蓋上,說了聲:「進來。」

    喬燼站在門口,小聲說:「陸先生,有、有人來了,他們說是……裝修的。」

    「好。」

    寧藍左看看又看看,壓低聲音問:「老闆,他怎麼又叫你陸先生了?前段時間還不師兄師兄的甜著呢嗎?」

    陸銜洲側頭看了她一眼,說:「沒忍住逗過火了,害羞了。」

    「啊?這得怎麼逗才能從軟綿綿的師兄改成見外的陸先生啊?」

    陸銜洲問她:「真的想知道?」

    寧藍感覺無比費解,「我想啊。」

    陸銜洲揚起左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被他自己東西嚇著了,小傻子似的往我懷裡鑽求饒,沒見過逃跑還有往獵人懷裡跑的,求我別欺負他,不知道這樣更讓人想欺負。」

    寧藍,「我靠,這種事情就不用說細節了吧?!!」

    陸銜洲一臉無辜:「你自己要聽的。」

    寧藍沉默半晌,說:「我就是個傻逼。」

    **

    裝修工人上了樓,看了下雜物房的平方面,按照設計圖跟陸銜洲說具體裝修方案,還有他的修改意見。

    陸銜洲讓喬燼跟過來看看。

    他看著陸銜洲就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的樣子,臉紅的不知道該幹什麼好,陸銜洲反倒氣定神閒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他說那種事情很正常,不弄出來他沒法兒睡覺,果然被他弄完了之後睡的很好,只是有點累,窩在他懷裡澡都不想自己洗了。

    「喬喬。」

    喬燼輕輕鬆了口氣,除了那種未知的恐懼之外,是……是挺舒服的。

    「喬喬?」陸銜洲叫了一聲沒人答應,突然聞到一股信息素的氣味,回過頭來一看這小孩站在門口快把自己點著了。

    乖乖,他在想什麼!

    「喬喬!」

    喬燼一下子回過神,茫然的看著陸銜洲,「啊?陸……陸先生。」

    「過來。」陸銜洲伸出手,等他慢吞吞走過來,問他「有沒有什麼要改的,跟師傅說。」

    喬燼看不懂設計圖,陸銜洲稍微跟他解釋了一下,他想了想道:「這個把杆的位置稍微低了一些,再高稍微三厘米。」

    裝修師傅記下來。

    「還有嗎?」

    喬燼搖頭。

    陸銜洲把設計圖還給裝修師傅,忽然四下掃了一圈,說:「這兒、這兒這兒都裝上鏡子。」

    喬燼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圈,屋頂、四面牆,全都裝上鏡子?

    「陸先生……」

    「嗯?叫我什麼?」

    「師、師兄。」喬燼縮了縮脖子,紅著臉靠近他耳邊小聲說:「不需要這麼多鏡子的,兩面牆有鏡子就好了。」

    陸銜洲側過頭,微微低下來靠近他耳邊,也小聲說:「鏡子多了才看得仔細。」

    喬燼沒聽懂,乖乖的點了下頭:「那、那好吧。」

    **

    張淼的事一出,張曉敏便在各大平台發了文章,堅決不給馮朝恩留一絲餘地,還帶著橫幅到平城大學門口求人簽字。

    學生們聽說了這種事,紛紛聲援。

    學校因此受了波及,儘量將這件事向下壓,但到底堵不住悠悠眾口。

    喬燼心裡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便叫了周訴一起去看看張淼,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周訴,帶這些東西行嗎?」

    周訴看了下他手裡的補品和果籃之類的,「帶什麼都行,上回他從威亞上摔下來還是你老公捐的錢呢,再說了這次他無論怎麼樣都跟你沒關係,又不是你乾的。」

    喬燼還是覺得難受,兩人一起上了樓,張曉敏正好出來打水,和他們擦肩而過。

    「607,是這兒了吧。」周訴敲了下門,沒有人應便伸頭看了一眼,「哎沒人?」

    張淼已經醒了,只不過身上還是有不少監控生命體徵的設備,喬燼低低地吸了口氣,跟著周訴一起進去。

    「張淼。」

    「你們來了……」張淼的聲音很沙啞,像是傷了嗓子,人也動不了,虛弱又蒼白的躺在床上好像隨時會死。

    周訴大大咧咧慣了,看到他這樣也不免心疼,「哎你別亂動啊,我們倆過來看看你,安心養著啊,等你好了哥帶你打架去。」

    張淼似乎笑了下,但又像沒笑,他現在渾身疼,幾乎不能做太大動作。

    周訴是個Beta沒有信息素,喬燼是Omega,信息素沒有刺激性,他輕喘了口氣,說:「好啊。」

    張淼一直是個很樂觀的人,發生了這樣的事竟然還能笑出來,喬燼雖然不大靈光,但對人的情緒非常敏銳,他感覺的到張淼的強顏歡笑和絕望。

    他現在的笑,都是假裝的,發生了這樣的事誰還能笑得出來。

    喬燼難受的低下頭,內心自責的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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