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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47:08 作者: 荒川黛
    寧藍在心裡默默翻了下白眼,心說你還敢再瞧不起自己的老婆一點嗎。

    「敢情您連資料都沒看完啊,太太是平城大學破格錄取的新生,周老親自簽字的。」

    「破格錄取?」

    寧藍說:「是啊,因為太太的文化課成績實在是……有點不太好,因為在舞蹈上非常有天分,所以就破格錄取他了。」

    陸銜洲想起那個柔軟的細腰和怯生生的臉,無意識的捻了捻指尖,說:「幸好是錄取之前,這要是之後就會有新聞說他是靠吹校長親屬的枕邊風了,周老眼神兒還不錯。」

    寧藍一聽,又默默翻了個白眼。

    平城大學如今的校長名叫周靜敏,是他的舅舅。

    周家一門是勤儉樸實的書香門第,家風看的比什麼都重,偏偏出了一個周婉容去做小三,還在明知沒有名分的狀況下生了陸銜洲,被周家掃地出門。

    周靜敏為人和善,雖然不認同妹妹的行事,但對這個外甥卻是很疼惜。

    相比較親生父母而言,陸銜洲和周靜敏的關係更像是父子。

    -

    陸銜洲沒興師動眾的開車進去,讓司機和寧藍在門口等著,自己走著進去。

    平成大學是個很有歷史的大學,林蔭茂密,建築都是白牆黛瓦,走在裡面讓人心情都不自覺的平靜下來。

    他從平城大學畢業多年,臨危接管遭遇重大危機面臨破產的陸氏,幾乎一次都沒有回來過沒因為不想被人圍觀便刻意找了條小道。

    「哎那個舞你練的怎麼樣了啊,好像說校慶那天有不少導演製片人什麼的來呢,你要是跳得好了說不定就被簽去娛樂圈了。」

    喬燼說:「我沒想過去娛樂圈,你知道的,我……」

    周訴不愛聽他說這個,一把勾住他肩膀往自己一拽,故作生氣的說:「喂,不准提那種事兒啊,你都治好了,內向又不是病,別聽那些傻逼亂說,聽見沒。」

    「嗯。」喬燼被他逗笑,頰邊的小梨渦壓出一點笑痕,秀致的眉眼彎彎的透著一股甜味,顯然是很習慣這種「親昵」了。

    陸銜洲看著兩人越走越遠,淡淡地收回了視線,看來,他的小妻子也沒有想像中那麼乖。

    -

    偌大的舞蹈室里只有一個人。

    喬燼穿著輕便寬鬆的舞蹈服流暢的做著動作,旋轉、下腰,把所有的注意力儘量全放在肢體動作上。

    有一次他在家裡的舞蹈房練舞,馮玉生喝多了回來將他一把按住壓在了鏡面上,手放在他貼身的連身舞蹈服上,帶著酒氣說:「小騷貨,在門口看你半天了,勾引我?」

    喬燼被他嚇壞了,拼命掙扎著反抗卻因為Alpha天生的蠻力動彈不得,正好楊芹上樓叫他們吃飯才看見。

    楊芹的底線就是喬燼,她能忍受自己委屈,但不允許別人欺負他,頭一次跟馮玉生吵了起來,他自知理虧只能道歉說自己喝多了,再也不敢了。

    從那以後,喬燼便不敢在家裡跳舞了,也沒人知道他簽了婚姻契約書之後失眠了多長時間。

    他很怕陸銜洲也會像馮玉生那樣用滿是酒氣的嘴靠近他耳邊說他勾引人,好希望陸銜洲永遠都別回家,把他娶了自己的事情忘記就好了。

    **

    陸銜洲站在後門,比剛才更加近距離的地看了一會自己這個素未謀面的小妻子。

    他看起來像是未成年,手骨細的能一隻手鬆松圈住,哪哪兒都透出一股不經摧殘的脆弱感,但跳舞的時候很投入,會發光。

    儘管穿著寬鬆的衣服還是能看的出裡頭包裹著的腰很細,很軟,雙腿筆直修長,側臉白皙中透著一股微微的帶著汗意的粉。

    空氣里有淡淡的甜奶味,陸銜洲眼神一瞬間暗下來,他連控制信息素都不會?跳個舞都能暴露出來!到底有沒有一點作為Omega的自覺!

    這是只有他一個人,如果這裡還有其他觀眾,他就不知道到底有多危險?

    陸銜洲想著,身上的怒意不自覺的盛了,有種山雨欲來的架勢,一下子把舞蹈房的氣壓扯低了幾度。

    喬燼是Omega,又因為信息素契合度過高,敏感的感覺到一股壓迫,反射性的停了動作,一回頭。

    !!

    他驚嚇的後退了幾步,表情一下子僵在臉上。

    陸銜洲看見他受驚的表情,鼻尖幾乎是同時蔓延進一股濃烈的甜奶味信息素氣味,帶著明晃晃的恐懼。

    「怎麼不跳了?」

    喬燼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想禮貌的沖他笑一下可又笑不出來,半天擠出來一個難看的、仿佛是哭一樣勉強的笑。

    陸銜洲看出他的害怕,故意問他:「認識我嗎?」

    喬燼艱難點頭。

    「還真聽程君的話去搜了?都看到什麼了?」

    喬燼沒敢說自己除了有些商業財經版訪問之外,還看了很多花邊新聞,那上面非常詳細的寫了他和每一任情人的感情生活。

    他有些羞愧的低下頭,「什麼都……沒……我……」

    舞蹈房內的信息素從門縫裡溢出來,陸銜洲原本只是靠在門口,看著他連句話都說不好,緊張又侷促的忍不住想逃,剛才在拐角讓人摸頭不是挺自然的麼。

    喬燼看著他伸手徹底推開後門,腳步緩慢的走進來,深色的大衣熨燙的筆挺,搭在肩上隨著他的動作輕顫了兩下,整個人都透著一股不容逃脫的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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