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
2023-09-28 19:45:42 作者: 水在鏡中
白墨幾次衝上去救甜姐,都被張寶強和那個男的推開了,最後一次摔在地上,把放理髮工具的架子都撞倒了。眼見沒有辦法,他跑到後屋拿出了一把墩布,像打狗那樣用墩布杆兒去敲張寶強。
那種情況,人下手是沒準兒的。白墨連敲帶捅,也說不好是不是故意沖腦袋上打的——反正他是把張寶強從甜姐身上弄下去了。
張寶強很快衝他來了,一把抓住了墩布,結果白墨鬆了手。對方沒站穩,一腦袋磕在柜子上,血就下來了。那頭白墨也撞到了桌角,似乎是磕在胸口了,半天都沒爬起來。張寶強衝上來要踹人,被燕燕扔了個凳子擋住了,他旁邊的男人衝過去攔著燕燕。把燕燕嚇得尖叫起來。這時候甜姐緩過一口氣爬起來,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衝上去對張寶強拳打腳踢。可惜當然打不過,於是很快又被摁在了地上。幸好警察進來了。
這下事實清楚了。可因為幾方都動了手,只能各打二十大板,然後勸人散了。甜姐不干,說要鑑定傷情,要把張寶強抓起來。張寶強也不干,說要上醫院檢查,讓白墨賠他錢。
岳方祇掀開白墨的衣服,左胸口上烏青了老大一塊——正好是心臟的位置。這下岳方祇也不幹了。他把拳頭攥得死緊,特別想上去把張寶強那個不停一張一合的下巴打掉。
最後老所長發了話,說事情是因張寶強而起的,再怎麼著也不能動手啊。你看,你自己也傷了,也把別人傷了,而且你是先動手的,真仔細算起來,你的責任最大,你是要賠人家錢的。現在人家不找你要錢,你怎麼還能找人家要錢呢。這樣吧,我看你們要麼就走正常程序,申請一下傷情鑑定,後續結果出來,咱們都按規矩來。說完又覺得話重了,勸道,真走了流程,到時候怎麼樣,就由不得你們自己了。
張寶強不說話了。他身邊那個男人沖他低聲道:算了吧。張寶強轉著眼睛喘了會兒粗氣,最後惡狠狠地衝著甜姐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頭搞。今天就先這樣,你等著的。
說完打了個電話,很快有輛車停在了派出所門口,張寶強和那個男的出去了。
臨出門時,那個男人回頭看了岳方祇一眼。岳方祇很警覺地回望過去,對方卻上車走了。
一方走了,剩下另一方還在派出所里。
甜姐不肯走。所長問她還有什麼訴求,甜姐說沒啥訴求,把張寶強關起來判個無期吧。
所長嘆氣說這個辦不
到,你們這個只能算打架鬥毆,它夠不上判刑啊。過不下去就離了算了嘛,何苦這樣搞。
甜姐哭了起來,說我也想離,總得離得掉才算啊。當年跑出來時除了身份證什麼都沒帶,想上法院都沒辦法。今天他敢大白天當著別人的面打我,明天你們看不見,他萬一把我殺了怎麼辦呢?
所長安慰她說那不能,你想多了。不過起訴離婚可以去民政局開個婚姻證明,也一樣好使。具體可以問問律師。你要是有心,現在去醫院就可以做傷情鑑定。
岳方祇低聲寬慰了甜姐幾句,勸說道:走吧,我送你去醫院。
甜姐抹去了臉上的淚,又把腰挺直了:那就麻煩你了。
岳方祇把白墨也從地上扶了起來。
在醫院跑前跑後的時候,他想,岳大勇雖然非常混蛋,不過有一點還算不壞:老傢伙這輩子沒動過自己媳婦兒一指頭。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兒麼?實在也算不上是什麼優點。
末了檢查都做完了,白墨沒什麼大礙,甜姐的肋骨有兩處骨裂,剩下的是軟組織挫傷,有輕微腦震盪。醫生說問題不大,可以回家靜養。
岳方祇要給老富打電話,被甜姐攔住了,說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在外地,眼下搞不好在高速上,別打電話了。
總得有個人照顧你啊。岳方祇如是說。
甜姐含義不明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岳方祇一時口拙,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最後只能把人送回店裡去了。他中間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聽見甜姐對白墨低聲道:我過得還不如你。
岳方祇腳步停住了,忽然覺得心裡有些難受。
最後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把白墨帶回了家。
白墨還是那副受了驚嚇的樣子。岳方祇摸著他的背,寬慰了好一會兒。最後把衣服掀起來,看見胸口那個瘀傷,心裡頭著實氣了老半天。
總覺得這事兒沒那麼容易完。岳方祇越琢磨眉頭皺得越緊。還是得警醒著點兒。最後他拿起了手機,決定還是給老富打個電話。
第34章
老富很快急匆匆地趕了回來。先是把張寶強狗血淋頭地罵了一通,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寬慰甜姐。
甜姐也沒說什麼,哭了一會兒說累了,想歇著了。老富摸摸光溜溜的腦袋,說那我給你做點兒好吃的去。
末了他和岳方祇在火鍋店後廚商量事兒。岳方祇說你說那個人會不會再來?退一萬步,不再來了,但還是免不了要打照面的——得把婚離了啊。
老富很生氣,說什麼狗東西,人家都不跟他過了,他還上門來打人。
岳方祇倒是冷靜一點,說沒法子,人家有證,是合法夫妻。真上了法庭,這就是理。算下來還是甜姐出軌,屬於過錯方。
老富說過錯方個毛,我看他就是欠揍。兩口子好好在一起過日子,那叫兩口子;他把媳婦兒打跑了,媳婦兒不跟他過了,那就叫散夥。證?證有個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