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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49:30 作者: 悠悠忘憂
歪打正著,賀啟暄的話,頓時如了慕嫣然的意,慕嫣然滿臉狐疑的看向賀啟暄,見他肯定的點著頭,方撇著嘴應下了。
這些日子,慕嫣然的脾氣較往日大了許多,可慕嫣然都歸結在了對珠兒即將出嫁所帶來的不舍上,唯有賀啟暄,似是察覺了什麼,唇邊總是帶著一抹如狐狸般狡猾的笑容,稍縱即逝。
去歲四月二十五,是珠兒的及笄禮。
直至現在,提起那日的盛況,街頭巷尾的人們都還說的逸趣橫生,唾沫亂飛。
泰和帝登基後,將長姐珠兒封為明珠公主,而珠兒的及笄禮,恰好在泰和帝親征後沒多久。
賀婉茹帶著秦國太子司徒文宇前來恭賀泰和帝親征,也為珠兒及笄送上了厚重的賀禮,除此之外,最讓人驚詫的,便是那一份聘禮。
司徒文宇和珠兒的親事,在兩個孩子還小的時候,賀婉茹便一本正經的和慕嫣然定下了,還將象徵司徒文宇太子身份的玉佩送來當了定親禮,只等著珠兒及笄就提親。
是故,賀婉茹比慕嫣然都還急切的盼著珠兒及笄成人。
終於到了那天,及笄禮上,賀婉茹看向珠兒的眼光滿是欣慰,看嚮慕嫣然時,卻一如少女時的嬌俏頑皮,引得慕嫣然連連搖頭巧笑。
婚期定在八月初六,所以,送嫁的隊伍七月初就要動身了。
「父兄送嫁,那你打算讓誰去?不讓我去,莫不是你打算自己去秦國尋司徒南暢飲吧?」
狐疑的看著賀啟暄,慕嫣然沒好氣的問道。
見慕嫣然這幅模樣,賀啟暄頓時仰頭哈哈大笑,好半晌才忍住笑說道:「岳父大人一早就跟我說過了,讓大哥家的詮哥兒去送,我已經應下了。」
慕明詮已經十九歲了,是泰和五年的武狀元。
提起這個,慕容言便一臉「虎父無犬子」的自得,要知道,他雖希望兒子都能像父親和二弟慕容峻一般有出息,可慕明詮繼承了自己的衣缽,將來又是戰場上的一個錚錚漢子,慕容言卻更加得意。
慕明詮自小就調皮搗蛋,慕府里闖下的那些禍事,十遭里有九遭便與他有關,為這個,小時候的他沒少挨父親的揍。
慢慢的長大,慕明詮也懂事了,那些無處使的力便都用在了功夫拳腳上,如今雖小小年紀,卻十八般武藝無一不通。
這幾年,往慕府去提親的人愈發多了,慕容言和何氏覺得兒子年齡也差不多了,即便不成親,哪怕先把親事定下來也好,可慕明詮卻梗著脖子說要先建功立業再成家,否則寧可出家當和尚,為這個,沒少被慕容言和何氏數落。
可家裡的兒郎多,也不急著讓他傳宗接代,說了幾次,見兒子心意堅決,慕容言和何氏便也不勸了,索性由著他去。
而得知賀啟暄從中說了好多好話,原本就極愛黏著賀啟暄的慕明詮,對賀啟暄愈發親近,幼時的那一腔崇拜之心也愈發膨脹,做夢都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成為二姑夫一般頂天立地的大將軍王。
聽賀啟暄這般說,慕嫣然也放心的點了點頭,「詮哥兒雖性子倔強,可對珠兒幾個孩子卻都偏疼的緊,由他去送親,我也放心。」
「是啊。再說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讓他出去走走,看看外頭是什麼模樣,和秦國的將士切磋較量一番,也更能知道自己的不足。」
賀啟暄應道。
聞言,慕嫣然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恍然大悟的狡黠,「原來,你還存了這樣的心思……」
大梁的步兵和騎兵比例懸殊,步兵隊伍強大,可真到打起仗來,能衝鋒陷陣的騎兵卻有些拿不出手,這其中一部分的原因,自然在馬兒身上。
可如今,東胡和北疆都已俯首稱臣,兩國每年進貢來的都是好馬,再加上大梁各處馬場精心養好的那些馬匹,如今倒也算是有本錢了。
馬有了,可馭馬之術卻進展困難,而秦國卻是騎兵多於步兵,這幾年秦國和周遭幾國的領土之爭,秦國的幾名大將在戰場上的威名遠揚大梁,同時昭名內外的,還有他們的馭馬之術,這也是賀啟暄要慕明詮去送嫁所暗含的一個小心思。
展顏笑著,賀啟暄大大咧咧的說道:「司徒南說送幾個擅長調教馬的人來,如今我讓詮兒去瞧瞧,不是正好給他省了這幾個人?」
兩人說笑了會兒,將慕嫣然執意要去送嫁的心思給化解了,賀啟暄心內著實長出了一口氣。
天氣越來越熱,離珠兒出嫁的日子也越來越近,這些日子,每每早起到一心堂給慕嫣然請安,珠兒的眼眶都會不自禁的就紅了,惹得慕嫣然也跟著難受起來。
請安的結尾,便以母女二人抱頭落淚終止。
幾番下來,賀啟暄頓感頭疼,一邊,卻吩咐了小平子去西祠胡同請夏蟬過來給慕嫣然診脈。
夏蟬進屋的時候,慕嫣然剛淨了臉,眼睛微微有些腫。
吸了吸鼻子,慕嫣然有些窘意的說道:「從前幾個孩子在跟前胡鬧,煩不過的時候,就盼著他們快些長大,都娶妻嫁人了,就不在我眼前鬧了,如今才覺得,心裡是怎麼都擱不下,一想到她就要離開我身邊,我這心裡,就酸脹的難受。」
慕嫣然本不是個傷春悲秋的人,可這些日子,心情卻格外的起伏,小小的一件事,都極容易動怒或是傷感,惹得賀啟暄抱怨了許多次,說她脾氣越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