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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49:30 作者: 悠悠忘憂
    倘若尹浩武發現的那些異常確與煥王有關,那說明煥王已經開始動作了,慕嫣然的面上,頓時顯出了些許遲疑。

    搖了搖頭,賀啟暄的心裡,也不自禁的在思量此事。

    景熙帝這一輩的皇子,與太皇太后都不甚親厚,可相比而言,煥王與太皇太后卻相對親厚一些,尤其是去歲回京述職,煥王在太皇太后面前表示會好好孝敬大長公主之後,太皇太后對煥王的好感,自然又多了幾分。

    「慎行司審問嵐雲宮的宮婢時,其中一人說,如貴妃曾說過,待到小皇子登基,攝政王定然會厚待她們母子,到那時,即便皇后尚在,她也會是太后……」

    賀啟暄一臉沉思的說道。

    「攝政王?」

    慕嫣然挑眉笑道:「既如此,那豈不是正如咱們當日猜度過的一般,煥王存的,可不就是這個心嗎?扶持一個沒有做主能力的小皇子登基,然後由他把持朝政,到那時,小皇子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他登基可不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既如此,可見如貴妃口中所說的攝政王,指的就是煥王。」

    點了點頭,賀啟暄仰面躺在暖炕上,舒服的嘆了口氣道:「真也好,假也罷,都要認真對待。浩武一向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他既然來了,便說明異動是核查證實過的,那就不能等閒視之。這幾日,又有的忙了……」

    見慕嫣然一臉的嗔怨,賀啟暄翻起身,將她攏在懷裡勸道:「你放心,等臘月皇上封了印,到時候既不用上朝也不用去軍營里,到時候我成日都陪著你和孩子們,可好?」

    沒好氣的推開他,慕嫣然起身走到梳妝檯前拆卸頭上的朱釵,輕聲說道:「能者多勞,如今,皇上身子不好,你你能多做就多做些吧,只要你顧惜著些自己的身子就好。」

    慕嫣然滿含柔情的話,讓賀啟暄心生暖意,站起身走到她身後,親自為她取下頭上的釵環,賀啟暄鄭重應道:「你放心,我要陪著你活到一百歲的,我們都會好好兒的。」

    說罷,賀啟暄眼含壞笑的俯下身,在慕嫣然耳邊撲著熱氣的說道:「咱們要生十個八個孩兒的,如今才四個,我自然要好好兒的才行。」

    賀啟暄的話,頓時讓慕嫣然羞惱的飛紅了臉。

    在銅鏡中斜了他一眼,慕嫣然站起身逕自去沐浴了。

    第二日,又到了百官沐休的日子,賀啟暄卻沒閒著。

    睡了個懶覺,起身後,賀啟暄讓小平子請杜之末去他書房,緊隨其後的跟了過去。

    少頃的功夫,賀啟暄回一心堂更了衣,回頭沖慕嫣然說道:「我帶杜先生入宮了,若是回來的晚,你就帶著孩子們先用午膳,別等我。」

    說罷,賀啟暄轉身大踏著步子出了屋門。

    乾安殿裡,香氣繚繞。

    景熙帝的氣色,比之前幾個月已經好了許多,看著杜之末從暖閣出來,將撰寫好的藥方遞給了小路子去抓藥,景熙帝正色謝道:「朕的病,有勞杜先生辛苦奔波了。」

    「草民惶恐……」

    跪倒說著,杜之末再起身,面上就有些遲疑。

    「可是朕的病又有反覆?杜先生有話盡可直言,朕絕不會似從前一般諱疾忌醫,先生放心大膽的說便是。」

    景熙帝笑道。

    點了點頭,杜之末有些為難的說道:「這些日子,草民和權大夫、慕夫人百般鑽研,如今,也算是小有所獲。」

    杜之末的話一出口,景熙帝和賀啟暄的面上,頓時都浮起了一抹歡喜。

    「杜先生快說……」

    賀啟暄疾聲說道。

    「正如當日慕夫人為皇上驗血所得,皇上身上的血中,已儘是毒素。單不論能否實現,唯一的法子,便是換血,而這,卻是我等前所未聞,也不敢付諸於行動的。這種情況下,要想化解皇上身上的毒,只靠服藥,怕是無濟於事的,所以,我們便想出了另外的法子。針灸,外加草藥浸泡解毒。」

    杜之末仔細的說道。

    「草藥浸泡?不知是如何一個浸泡法?」

    景熙帝思索著問道。

    「草民舉個簡單的例子吧……」

    笑了笑,杜之末目光炯炯的看著景熙帝說道:「人在疲憊時,泡個熱水澡,會緩解勞累,這也是權貴富豪們願意去泡溫泉的原因所在。」

    見景熙帝和賀啟暄似是有些懂了,杜之末繼續說道:「如今,便是設一個草藥溫泉,請皇上在其中浸泡,將藥力融入體內,日積月累方能達到解毒之功效。」

    說罷,杜之末有些赧然的低聲說道:「這是草民三人如今所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

    總算是有了應對的法子,這已經足以讓景熙帝和賀啟暄驚喜萬分了。

    當即,賀啟暄便揚聲說道:「皇上,如今,眼看便到了封印過年的時候了,皇上不如早做準備,去城郊的皇家園子裡休養一段時日。」

    點頭應著,景熙帝也一臉的歡喜,再抬眼,卻見杜之末面色一黯。

    「杜先生,可是實施起來有為難之處?」

    景熙帝問道。

    輕輕的點了點頭,杜之末斂正面色答道:「此病前所未見,如今,我等只是想出了對策,大概能有療效,可究竟會有多少療效,卻都未可知。可以肯定的是,此次診治,少則一兩年,多則三年五載,一切都是不可知之數。」

    頓了頓,杜之末繼續說道:「而這診治的過程,又貴在堅持,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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