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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49:30 作者: 悠悠忘憂
賀啟暄這般說,廬王和煥王自是不滿意的,兩人相視一眼,眼中含著幾分無奈和不忿,可還未等他二人反駁,門外,傳來了太監的通傳聲,景熙帝到了。
「臣見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三人起身拜倒,只見一片明黃色從眼前拂過,下一瞬,耳邊響起了景熙帝叫起的聲音。
「到了初五,老2和老三就要啟程各自回去了,今兒恰逢是龍抬頭的好日子,咱們兄弟便好好聚一聚,也算是朕和老六給你們踐行了……」
景熙帝朗聲笑道。
三人起身各自坐回扶手椅中,廬王和煥王看向景熙帝時,面上都帶著一抹不舍,仿若幾人真是難捨難分的親兄弟一般。
「今兒,咱們便不醉不歸,可好?」
景熙帝問道。
「臣弟遵旨。」
三人頷首應道。
景熙帝回頭看了一眼,身旁,小路子走到殿外使了個眼色,兩隊宮婢提著食盒魚貫而入,不一會兒,錦桌上便擺滿了酒菜。
景熙帝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都退下,站起身走到錦桌旁坐了下來。
提起酒壺,親自往各人面前的酒杯中斟酒,見幾人都面顯惶恐,景熙帝故作慍怒的說道:「若是這樣,朕給你們斟一杯酒,你們要起身謝恩,夾一筷子菜,你們也要起身回禮,這頓酒,咱們怕是要吃到明天早晨去了。今兒,咱們只論兄弟情誼,不論君臣之禮,可好?」
面上有些感動,煥王點了點頭,「皇上這般說,臣弟三人無不遵從。」
「好……」
大聲說著,景熙帝端起面前的酒杯,感慨的說道:「這第一杯酒,咱們共同敬父皇。父皇雲遊在外,如今不知身在何處,是咱們做兒子的不孝。這杯酒,就祝願父皇身體康健,早日平安歸來。」
四人同時舉杯,一飲而盡。
景熙帝又要動手,賀啟暄搶先一步拿過了酒壺,往各自的杯中斟滿了酒。
景熙帝復又舉杯,看著廬王和煥王沉聲說道:「永州和賓州,是大梁的西南糧倉,有你們在,朕便可以放心了。這杯酒,朕敬你們,希望你們一如從前,替朕守好西南。」
景熙帝的話說的再正常不過,可聽在廬王和煥王的耳中,卻似有不同的意味一般,二人舉著酒杯,面色間頗有些躊躇。
見景熙帝仰頭飲盡了杯中的酒,廬王和煥王相視一眼,也一干而盡,可心中,卻不由的都警醒了幾分,生怕一會兒醉意襲人,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幾杯酒下肚,眾人都沒吃幾口菜,倒比平日裡更容易醉了些,一時間,廬王和煥王越發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吃著菜,喝著酒,景熙帝長嘆了幾口氣,有些唏噓的說道:「上一次咱們兄弟幾人這般相聚,好像還是老六從邊關回來的時候吧?不少字後來,老2去了永州,咱們兄弟幾人,再聚在一起便越來越少了……」
「是啊,如今皇上日理萬機,兄弟們既已各為藩王,便該為皇上分憂。」
煥王接過話茬說道。
似是頗有些欣慰,景熙帝淺笑著點了點頭,再轉過頭,卻看向廬王問道:「你在永州的政績,莫說朕,便是父皇,也曾大力褒揚過的。如今,永州民風淳樸,每年上繳到國庫的稅銀和糧餉,也都不比其它各地差,都是你的功勞。」
「皇上過謙了,這些都是臣弟應該做的。臣弟既然是永州藩王,合該為永州百姓謀福祉,當不起皇上這般盛讚。」
廬王謙虛的應道。
笑了笑,景熙帝陡然沉默了下來,似是在思忖什麼事,過了一會兒,景熙帝抬眼看著廬王問道:「麟州地處大梁東邊,歷來都是大梁的軍事重地。若是將麟州交給你,你可有把握治理的像如今的永州一樣?」
景熙帝的話,便是賀啟暄,也從未聽他提過,當即,三人的面上,都顯出了一抹驚色。
而煥王的心裡,更是驚濤駭浪一般的激盪起了重重震驚。
「臣弟……臣弟……」
被景熙帝的話一驚,廬王只覺得方才微醺的醉意似是一下子就醒了,囁喏了半天,只覺得腦子裡亂成了一團糟,卻不知該說什麼。
麟州,相比南方而言,氣候乾冷不說,更要貧瘠幾分,可麟州毗鄰秦國和北疆,秦國早年與大梁就已締結合約,願意百年通好,所以,只要與北疆關係和睦,麟州也不失為一個就藩的好去處。
而麟州卻有諸多的軍事要塞,倘若真有戰事,守著那樣一個天時地利的天然屏障,北疆不但威脅不到大梁的安全,反而有可能被大梁和秦國聯手吞噬,所以,倘若北疆安定,那便相安無事,一旦有絲毫不軌的念頭,那就是大梁和秦國拓展疆域的大好時機了。
是故,轉換個思維,若是去麟州,於自己的將來,卻是更有助益。
頓時,廬王的心,似是有些亂了。
月色灑照大地,處處透著一份清冷,而乾安殿偏殿,卻溫暖如春,不知是聊到了從前的趣事,還是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話題,景熙帝四人談笑風生,一派和睦。
麟州的話題,因為廬王的猶豫,而再未往下繼續,隨後,賀啟暄轉移著話題,聊起了自己到麟州軍營視察軍務時在當地見到的一些稀奇的風俗民情,不一會兒,從麟州到鄆州,再到賓州,賀啟暄和煥王各自都尋出了幾件極具代表性的民俗說了起來,引得景熙帝也多了幾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