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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49:30 作者: 悠悠忘憂
    交代了乳母和紫雲照看好珠兒,巳時二刻,慕嫣然帶著紫月和佩雲,去了文府。

    文府三房的人,恭敬的侯在巷子裡,而文雅蕊和夫婿鄭雲隆,還在回來的路上,想來,是趕著午時的吉時往回走的。

    到了樂安堂坐下,三老太太面色柔和的問道:「小郡主身子可好些了?」

    點頭應著,慕嫣然看著眾人答道:「已經好多了,只不過還沒全好,所以今兒便沒帶她來。」

    說了會兒話,外面大門口傳來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想來,是鄭府的車馬到了。

    男人們都在外院,自然會有人帶著鄭雲隆認文府的親戚,一盞茶的功夫,門外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有小丫鬟在屋外通稟,說三小姐和三姑爺前來給老太太磕頭。

    屋簾掀起,鄭雲隆打頭,文雅蕊落後一步,二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樂安堂主屋。

    目光從鄭雲隆臉上一掃而光,再看文雅蕊時,慕嫣然的心裡,便有些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撇開相貌不說,鄭雲隆留給慕嫣然的第一印象,是這人心智極堅,必定不是個好相與的人,而看他的步伐,想來也是有點功夫在身上的,反觀身後的文雅蕊,雖面色嬌羞,可眼中的那絲落寞,卻是精緻的妝容,也掩飾不住的。

    一對新人給三老太太磕了頭,又給眾人敬了茶,鄭雲隆便大踏著步子朝外院去了,而文雅蕊,則被三老太太拉著坐在了身邊。

    文雅蕊及笄那日做出的事,若是賀啟暄和慕嫣然執意追究起來,文府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如今,竟還能有個四品的姑爺,三老太太無疑是滿意的。

    「姑爺待你可好?你公婆可好相與?」

    許是沒把慕嫣然當外人,三老太太當著眾人的面慈聲問道。

    羞赧的點了點頭,文雅蕊蚊吶的答道:「祖母,他……待我極好,第二日給公婆敬茶時,婆母還送了我一對瑪瑙鐲子,一對赤金鐲子。」

    這麼厚的禮,想來鄭府老夫人對文雅蕊是極滿意的,如是想著,三老太太欣慰的點了點頭。

    說了幾句話,便有管事嬤嬤來說宴席都擺好,請宣王妃和三老太太等人入席,慕嫣然便站起身,出門朝宴廳去了。

    賀啟暄還未到,眾人自是不能開席,又因是家宴,便只按男女分了宴桌,卻沒有用屏風隔開。

    眾人剛落座,外間通傳,說賀啟暄到了。

    賀啟暄的身邊,赫然便是尹浩武。

    賀啟暄從前來文府,身邊也常跟著小貴子,抑或是軍營里的侍衛,尹浩武許是也來過的,眾人便未驚奇,而女眷席上,卻因為尹浩武的出現,而熱鬧了幾分,當即,便有人交頭接耳的低聲說起了話,眼光,卻是在尹浩武和文雅竹身上來回飄移,不一會兒,文雅竹的臉,便比新嫁娘文雅蕊的臉色,都紅潤了幾分。

    當日尹浩武到王府給慕嫣然磕頭,文雅蕊和文雅竹,都是在屏風後偷看過的,文雅蕊嫁進鄭府,看到了鄭雲隆的長相,除了心底有一絲愜意,也有些淡淡的欣慰。

    可此刻,看到賀啟暄和尹浩武,文雅蕊的眼中,那絲落寞,卻愈發明顯。

    悔嗎?

    心裡暗自問著,文雅蕊只覺得渾身冰冷,從前的事,一幕幕的從眼前閃現。

    似是此刻才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一般,文雅蕊的心裡,有些頓悟過後的清醒。

    二房的八小姐文雅亭,也是嫡女,二人歷來親厚,文雅蕊捫心自問,仍舊覺得她比之自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可如今,文雅亭的親事,卻比自己好上許多。

    便是文雅竹那個庶女的親事,似乎也比自己好呢。

    如是想著,再想起新婚夜,自己被勒令去佛堂給先夫人磕頭敬茶的情景,文雅蕊只覺得渾身的血色都衝到了頭頂一般,讓她說不出的悔悟。

    先夫人吳氏,溫柔嫻淑,進退有禮,待上恭敬,待下隨和,據說在鄭府舉足輕重,而鄭老太爺和老太太,也喜歡極了這個兒媳婦,更莫說,她還為鄭府留下了一兒一女。

    自己的將來,怕是沒那麼好過吧?

    席間觥籌交錯,不時的,還有大人們的訓導和姐妹們的祝福,可環繞在文雅蕊耳中的,卻只有一句話:如今,你悔嗎?

    賀啟暄俊朗的面容,尹浩武炯炯有神的眼眸,交疊著在文雅蕊眼前出現,再看到身旁文雅竹幸福而羞澀的臉孔,文雅蕊卻覺得,如同跌入了冰窟窿一般,渾身由內而外的泛冷。

    第489章 事變

    天氣越來越暖和了,珠兒的小臉,也越來越紅潤,眼看著小傢伙的笑聲一如既往的清脆開懷,慕嫣然的心,總算是回落到了原處。

    王府後院的梨花開了,一眼望去,一片素白,說不出的清冷,漫步其間,卻自有一份怡然自得的悠閒,慕嫣然愛極了這樣的日子。

    三四月,不是迎春花開的和煦,便是桃花梨花綻放的爛漫,各府邀請慕嫣然去賞花的帖子紛至沓來,慕嫣然卻一一婉拒了,只三月底的時候,帶著珠兒去總督府,和杜氏閒坐了一日。

    賀啟暄這幾日回王府的時辰越來越晚,臉色,也比從前凝重了幾分,慕嫣然知曉必定是有什麼事,可賀啟暄不說,她便也未問,一邊,卻打發了紫雲去找小貴子,問問是怎麼回事。

    「主子,貴公公說,南邊沛城那兒,最近不太太平,水患未至,可水寇卻頻頻騷擾百姓,沛城官府派了人去,卻死傷極為嚴重,所以,殿下這些日子,都把心思花在了怎麼抓住那些水寇的事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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