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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49:30 作者: 悠悠忘憂
臉上的表情不悲不喜,宛貴妃看著慕嫣然輕聲說道:「西麗有使者來了,送來了西麗君王的貢禮,希望能和大梁和平相處。」
若是西麗大皇子順利登上了王座,那長樂郡主便是王后,清遠翁主定然不會如此失態的在毓秀宮嚎啕大哭,那麼……
不知道該擠出一副什麼樣的表情,慕嫣然有些詫異的結巴道:「登上西麗王座的,是西麗的三……三皇子?」
點了點頭,宛貴妃長嘆了一口氣道:「長樂雖一向張揚刁蠻,可如今這樣,卻著實可憐。」
見慕嫣然一臉的茫然,宛貴妃輕聲說道:「西麗君王薨逝,王室大亂,大皇子和三皇子各持一派,最終大皇子落敗,所以……如今三皇子即位,封大皇子為親王,諡號『忠勇』。」
「諡號?」
驚奇的低呼著,慕嫣然半張著口,久久無法合攏,過了好久,才有些惋惜的輕聲問道:「那西麗使者有說長樂的近況嗎?」
「西麗使者說,長樂嫁至西麗後,與忠勇親王夫妻情深,琴瑟和鳴,如今忠勇親王英年早逝,新任君王心懷憐憫,也對長樂頗為看顧。使者說,他們的君主說,若長樂願意回大梁,西麗會派兵護送,否則,她也可以以忠勇親王遺孀的身份在西麗生活,保她一世安康。」
臉上顯出了一抹同情,宛貴妃低聲說道。
夫妻情深?琴瑟和鳴?
怕這只是西麗王室粉飾太平的一種說法罷了。
不過,想來再過不了多久,就又能看到長樂了。
心內如是想著,慕嫣然嘆了口氣,和宛貴妃兩人靜坐無語。
等到賀啟暄回來,一家三口用了晚膳,陪著宛貴妃說了會兒話,賀啟暄方帶著慕嫣然出了漪蘭宮。
三月底的天氣,已漸漸的暖和了,兩人手牽著手走在御花園裡,聞著迎春花的淡淡清香,閒散的說幾句話,心情也是極好的。
「從前每年迎春花會結束,都城裡好像都要熱議好一陣子呢,今年倒似沒聽到什麼似的。興許是因為我在宮裡的緣故,你呢,可聽說什麼了?」
迎春花會結束已有好幾日了,也沒有什麼有趣的話題傳到宮裡,慕嫣然側著頭看著賀啟暄輕聲問道。
搖了搖頭,賀啟暄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若不是因為你,我哪裡會去關注那什麼迎春花會?都是些女兒家閒來無事的小聚會罷了,說來還不如自己府里宴請些交好的小姐妹呢,叫我來看,去了那兒,不是為了爭花魁,主要卻是比比誰身上的衣裙和頭上的首飾新穎艷麗罷了,極沒意思。」
聽他把迎春花會貶低的一無是處,慕嫣然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一邊嘟囔著說道:「也不知道是誰,既覺得沒意思極了,還跟著別人一起溜進園子裡去了,也不怕被人當登徒子給抓了去。」
親昵的攬過手去捏了捏她的耳垂,賀啟暄大大咧咧的說道:「我方才不是說了嘛,是為了你我才去的啊,想著你會去那兒,所以我才冒了那麼大的險去的,誰知道,我沒看到佳人不說,還被你給識破了,哎,悔不當初啊,早知道我就不該去,還能多逗你玩一陣子呢……」
說著,賀啟暄故作一臉的不甘,惹得慕嫣然低聲淺笑起來。
「聽說西麗使者來了,你覺得,長樂會回來嗎?」
知道長樂和慕嫣然之間有些不愉快,而涉及到的那個人,賀啟暄始終覺得心中有些彆扭,所以避開他不談,賀啟暄轉過頭看著慕嫣然問道。
點了點頭,慕嫣然肯定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遠嫁的這半年多,恐怕是長樂長這麼大最最難熬的一段歲月了,大皇子奪嫡慘死,雖然被封了忠勇親王,可內幕如何,長樂定然心內有數。這樣的情況,她即便是留在西麗,恐怕處境也不會太好。再說了,長樂必定覺得自己是代替婉兒遠嫁,皇上和皇后娘娘對她會心存憐惜,何況還有清遠翁主這個親生母親,所以,長樂必定會回來的。說不定,等使者返回西麗,長樂回來的車馬,也要踏上遠程了。」
心內大致算了算,賀啟暄揣測的說道:「那這麼說,大概七月左右,長樂就能回到都城了。」
去歲長樂出嫁時,正好是七月十六,這麼一算,正好一年呢。
短短一年,賀婉茹已是秦國王后,慕嫣然又是大梁的宣王妃,而長樂,正是花樣的好年華,卻成了西麗親王遺孀,昔日的幾個女孩兒,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次見面,不知道各自又是何等的心境。
心內暗嘆命運多舛,慕嫣然癟了癟嘴,緊跟在賀啟暄的身後,一行人回到了瑞安宮。
四月初二,是殿試的日子,當夜,乾安殿內燈火通明,一眾學子軒然有序的踏入正殿,肅穆端正的應對著永成帝所出的每一個試題。
讓眾人出乎意料的是,原本期望甚高的邵鳴,只被點為探花郎,而當屆的狀元公,則是西南一個偏僻地方的學子。
四月初六,是慕老太太的六十六歲壽辰,雖不是大壽,可因著是個吉利數,慕昭揚和柳氏兩相商量,決定大辦一場,於是提前一日慕嫣然就稟明了皇后和宛貴妃,初六一大早便回了慕府。
來迎慕嫣然的,是柳氏身邊的趙媽媽,從馬車上扶下慕嫣然,趙媽媽臉上的褶皺笑的愈發開了,湊到慕嫣然耳邊揚聲說道:「二小姐,今兒府里雙喜臨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