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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43:19 作者: 顏幻卿
卻瞧見小徑的另一側殿宇中,盈盈走出來幾個華衣,被婢女擁簇的女子。
中間的女子頭戴帷帽,一身灰藍色簡約素裙,腰間只點綴著簡單的彩色絲絛,垂環佩叮噹。
那窈窕的身姿,極為的讓人熟悉。
江嚶嚶一眼就認出來了,站在那女子身側的另一個年紀稍長的華衣婦人,正是元家夫人。
她不動聲色地往後稍退了幾步,借著身側的槐樹遮住了身形,望著那帷幔女子,心裡產生了一個猜測,隨著微風輕輕吹起那人紗簾的一角,一張熟悉略有些憔悴的面容映入了眼帘。
是,元雅容。
隨之而來的一段劇情,映入腦中。
太子被禁足東宮,元家遇到如此困境,於是元雅容便想出宮去,查清個緣由。
江嚶嚶就猜到,元雅容身為女主怎麼可能就這樣看著自己父族沒落,自己丈夫低位岌岌可危。
陛下雖將太子禁足與東宮中,但是並未做的太絕,元家人想要進宮看望太子妃依舊可以。
早在今日之前,元雅容就已經借著元家的幫助,從東宮之中出來了,應當已經在元家住了好些日子了。
因為不能惹人注目,元雅容這次出來身邊並沒有帶多少人。只是帶了一個元夫人,和身後的婢女一樣,極為小心的扶著元雅容。
元夫人仔細的扶著元雅容走下一層層台階,一邊嘆惋道:「殿下如今是遭了小人了,咱們來這觀中好好拜一拜,等回頭再找趙天師好好瞧一瞧,這個坎兒總能過去的。」
元雅容小心的攏好紗簾,她並不想來此處,但是母親想要來,她只好同行。從東宮出來這些天,她有些著急,原本是想去太傅府中拜訪的,卻一直抽不到機會。
她勉強地彎了彎唇角,道了句:「母親說的是。」
「太子和咱們家的事,都有你爹爹操心,你如今最要緊的事情便是養好腹中胎兒。只要有這個孩子在,陛下不會怪罪太子多久的。」
元夫人道,如今太子和元家皆處怒陛下,但是陛下卻對太子妃寬容的很,並未將兩邊的事情牽扯到太子妃身上,可見對這個孩子的看重。
陛下縱然是陛下,他也是一個凡人。沒有哪個人上了年紀不喜歡孩子的,到底是自家血脈,稚子無辜,看在皇孫的面子上,陛下也不會將太子關太久的。
元雅容微微蹙眉,修長的指節微微捂住了小腹,是一種保護的姿態。她想要保護這個孩子,並非是為了以他為籌碼,想要拿捏誰想要救贖誰。
然而當著母親的面,她卻並未說什麼。
幾行槐樹投下的陰影,和小徑形成的一個交錯的角,正好將對面人的視線隔開了。
江嚶嚶也想起了些什麼,文中這個時候他好像也在此處,然後順勢想要殘害女主。
最後殘害不成,反而倒打一耙,想要指控元雅容私逃出宮。
然而元家動作迅速很,很快便利落的將元雅容送回了宮中,換了另一個和太子妃身影相似的女子來。因為元雅容一直是帶著帷帽遮著臉的,在場的人早聞太子妃賢德之名,且又並未看見太子妃真容,便口徑一致的覺得是二皇子妃陷害太子妃。
江嚶嚶食指芊芊扣住老樹枯敗的樹皮,冷笑一聲,揚眉看向身後還在發愣的烏暨,瞧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不由得踩了他一腳,低聲呵道:「太子妃私逃出宮,還不快去報官?」
若這個時候,陛下去東宮瞧一瞧太子,問一問為何太子妃不來拜見,這便是極有意思的事了,江嚶嚶甚至想親自陪狗皇帝去東宮看戲。
烏暨這才反應過來,方才過去的那人是太子妃。他腳下頓了頓,憋了一口氣,終於道:「殿下一直著人盯著東宮,打從一開始元雅容離宮之時,便已經知曉此事。」
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可以除掉元雅容及她腹中的孩子。
若是不出意外,此刻這臨安觀中已經設下層層陷阱,就等著一個好時機,然後殿下一聲令下便一擁而上,送這幾人歸西。
烏暨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殿下只知今日皇子妃要與江家繼夫人出來遊玩,卻不知皇子妃會來這臨安觀中。
他頓時便有些不淡定了,想要立刻拉著皇子妃離開。殿下若是瞧見皇子妃在此處,定是又要分心,又要擔憂,說不定怕傷了人乾脆改變計劃。
江嚶嚶察覺到烏暨異樣,便瞬間察覺到了什麼。
書里可不只是江嚶嚶想要害死元雅容,最想要讓元雅容死的,還是李燃。
陛下有多重視元雅容腹中的這個皇孫,李燃就有多想除掉他。
許是規則知道,江嚶嚶不會按照劇情再次對元雅容下手,於是便將李燃刺殺元雅容的劇情提前了?
江嚶嚶還未來得及開口,就瞧見暗處有箭矢劃破長空,冰冷銳利的向元雅容而去,箭頭的寒芒一閃而過,直逼著元雅容的後背心。
不出意外這一擊肯定是要落空的,江嚶嚶看到一陣風划過,擋住了那箭頭。
江嚶嚶當機立斷地看向了烏暨,揚眉冷笑道:「本妃的吩咐你聽不見嗎,太子妃出逃還不快去報官!」
「便是要讓元雅容死在這裡,也要做兩手準備。很快這裡的動靜就會驚動旁處的人,再到那時候想動手也來不及了,在讓人撤下之前,只要京兆尹的人先到,先人贓俱獲拿了個准,到時候元雅容不死也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