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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43:19 作者: 顏幻卿
    有些大亮的天光穿透床幔照了進來,江嚶嚶發現自己整個人趴在一個寬厚的胸膛上,微微退開了些身子,就正好對上了一道漆黑幽暗的視線。

    江嚶嚶頓了一下,有點想把床幔掀開瞧瞧,外間亮起的怕不是天光,今日太陽打西邊升起了,李燃居然怠惰起來了。

    李燃攥住她的手腕,微微摩挲著,然後貼近了些微涼的薄唇吻過她額心,低笑了道:「醒了,可要起來?」

    江嚶嚶還想再賴一會的,於是又佯裝睏倦的樣子,抱著他的腰身將臉埋在他胸膛前做出一副要睡覺的樣子。

    果然,這會兒李燃沒有催她起,只是抬手給她將鋪開得到處都是的青絲整理的下。

    床頭的安神香焚了一夜了,氣息倒是也散去了差不多,江嚶嚶並不是真的想睡,她才醒的還算清醒,這會兒只是想舒展一下懶腰。

    李燃不但好抱的很,身上還有種叫人舒服的氣息,有點像晨時山林間的松柏味道,帶著些檀木悠遠矜貴的味道,和龍涎香的味道有些相似。

    這反派怎麼這樣全能,江嚶嚶趴了一會兒有些無聊,然後手上就有些不安分了起來,一會兒去扯他腰間的系帶,一會兒指尖戲弄的移動停滯在他側腰窩陷處,想要撓他痒痒。

    這人好像不會癢一樣,大掌十分迅速的就攥住了她作亂的手,沉聲無奈:「嚶嚶?」

    江嚶嚶終於不裝模作樣了,抬起臉去看他,問道:「夫君今日怎麼不早起了?」

    李燃被她壓在頸下的手,微微蜷起,白皙修長的指節梳理著她的青絲。視線卻未從她臉上移開,好笑道:「嚶嚶不是說不想每日醒來身邊瞧不見人嗎,如今剛好是年關時候,不必上朝點卯,空閒時間倒是多。」

    重要的是,李恆相關的事情暫時處理完了,李燃就並不是那樣著急了。

    江嚶嚶頓時心情明媚。

    江嚶嚶從床上起來坐在妝檯前的時候,李燃沒有讓婢女進來,倒是拿過了妝檯上放置的梳子。

    很難想像,一個大反派竟然會梳女子的髮髻,而且梳得十分的工整,動作極為順手。

    因為今日哪裡也不必去,所以這髮髻梳得倒是正合適。

    江嚶嚶十分好奇,就問了出來:「夫君是怎麼會這些的?」

    「這樣簡單的事,有何不會?」李燃奇怪的反問。

    來了半年之久,依舊不會梳髮髻的江嚶嚶:「……」

    接下來的日子沐休,陛下賜下的聖旨便到了府邸,是獎勵二皇子帶兵賑災平叛有功,賜下的封賞。

    宮裡的內侍太監,排隊搬著箱子,魚貫進了府邸。

    一時間二皇子府邸的威望盛極一時,但是江嚶嚶卻注意到,李燃對那些封賞並不感興趣,只是瞧了一眼禮部送來的單子,便將賜下的所有東西都交給了江嚶嚶處置。

    江嚶嚶在各個木箱前挨個瞧了一眼,不說那木箱子裡面鋪著黃色的綢緞,單就從那一個個木箱外觀來看都是極好看的。

    在箱子裡的綢布上,躺著各種顏色的珠寶首飾,還有幾箱顏色鮮亮的頭面珠寶,瞧著金玉光芒璀璨,竟是有些晃眼睛。

    這樣的賞賜算是極重的了,皇帝甚少會賜下這樣重的賞賜。

    就在江嚶嚶感嘆皇帝終於大方了一回的時候,李燃站在她的身側負手與她說著當時在北地時的一些叫人震撼的事情。

    「北地有幾個地頭蛇,較為難處理,上交上來的東西,幾乎可以堆滿半間廂房。」他聲音不疾不徐,平靜的語氣描繪著當時驚心動魄的場景。

    江嚶嚶這才想起李燃胸前的傷痕,這兩日忘記讓他上藥了。李燃卻道,傷已經全然好了。

    她還沒想到,李燃剛回來的時候就拿著這傷,去面見了皇帝賣了一波慘。

    本來這次有功回來,怎麼也可以提升一下手中的權柄。但是李燃知道,父皇向來不喜歡皇子手中有過多的權利,所以索性退而求其次。

    李燃並未去求上面空缺的位置,只是淡漠的笑著,在父皇問他要何賞賜之時,只要了些金銀財物、珠寶頭面之類。

    這些只是暫時的,因為李燃壓根沒有想容李恆活太久,因為當日祭祀之時,太史令的一番話,陛下便又重新下了聖旨,三日後去禁苑圍獵。

    江嚶嚶想到這壞東西還要在圍獵時候對太子動手,一時間便對他格外注意。

    果然,李燃又開始整日忙忙碌碌,投身於書房之中,頻繁宣見幕僚,不用看就知道在籌謀什麼壞事。

    終於,江嚶嚶耐不住了,決定親自去前院看看,他和如何和幕僚們商議的。

    下午的時候暖陽正好,光從樹影間照了下來,帶了十足的暖意。

    江嚶嚶熟門熟路的找進了書房,倒是只有李燃一個人在,見到嚶嚶過來,李燃倒也不稀奇,讓她和往常一樣拿了話本子去看便是。

    然而後日便要去圍獵,江嚶嚶哪有什麼興致看什麼話本子,她瞧見李燃端然坐在案牘邊寫什麼奏摺,也沒有去擾他,只是站在他身側不遠,視線四處轉悠著。

    楠木桌案上放置著筆架,文卷還有一些紙墨信箋。信箋上的字跡工整筆鋒凌厲帶著勁道,就如他這個人一樣雋秀好看。

    很快,桌角上的一盒什麼東西映入江嚶嚶視線,那東西長得灰撲撲的,盒子也甚是簡陋,這樣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一個皇子書房的桌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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