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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43:19 作者: 顏幻卿
雅容雅容,雅,正也;容,則為國母之德也。
太子低位尚不穩固,她還需輔佐太子,這樣才能保證元家的地位,才能保證母親和妹妹的後半生安穩。
在很早的時候,她就早做好用自己後半生來成全母親和妹妹的的人生了,也早就看不清自己的樣子了。
但是卻不成想,元夜宮宴上著著紫色百迭裙盛裝打扮的元雅容,就瞧見了太子一身月白滾雲紋長袍,溫潤有禮的出現在她面前。姿容出眾,就如傳聞中那樣,是個穩重端持仁德之輩。
她才狠狠送了口氣,一夜難掩激動,夜不成眠。
那時候才恍然想起,自己也不是全然能徹底的心甘情願,接受嫁給一個自己見都沒見過之人,然後一輩子耗在深宮之中,爭奪著那一個不知美醜善惡之人的恩寵,來給自己家族謀利。
元雅容無疑是滿意太子的,而她註定也是要成為太子李恆一生的救贖,陪他走過所有的低谷期,一步步加深感情,最後成為情比金堅,共攬山河俯瞰盛世的帝後二人。
李恆在這個位置上有太多的不得已,這也是原書一大虐點,他前期一直隱忍,只是為了等大事成後能給元雅容一個安穩。每當看到雅容強忍著將他推開,他亦是心如刀絞。
而元雅容的心也一直在李恆的忽冷忽熱中被推遠又拉近,一邊決心只當一個太子妃,一邊又心知李恆的不得已和為難然後割捨不下。
倒是好一場情深的大戲。
江嚶嚶對這兩人的虐戀情深並不怎麼感興趣,她如今在意的是,寧貴妃。
書里那個身體並不好,積苛成疾,卻無心治療的寧貴妃。
***
花梨木窗外,天光已然是一片大亮。今日天氣正好,天光透過窗照了進來,將斑駁的樹影印在了屏風上。
春嬤嬤匆匆忙忙的端著盆盂走了進來,看到睡意朦朧剛剛從床上坐起來的皇子妃,頓時露出了一痛心垂足的神色來。
「皇子妃明知道今日殿下離京,怎麼睡了這樣久?」
青蕪也跟在後頭心虛不已。今日府邸上下起的都甚是早,包括他們這幾個在皇子妃身邊伺候的。
結果壓根用不到她們,二殿下一身烏黑金紋麒麟長袍,披著甲冑,挺身站在還未亮起的夜幕下,皺著眉頭將她們攔住了。
「時候還早,不必為此打擾皇子妃。」
這下好了,無人敢去提醒皇子妃,結果皇子妃便真的不起了。
青蕪還在唏噓著,二殿下對主子當真縱容,還是主子厲害啊,能將二殿下拿捏的這般死死的。
青紗帷幔半掩半開著,可以瞧見裡面高床軟枕。
少女青絲柔順的披散下來,身上著著柔白色的寢衣,長睫如鴉羽般半掩著,臉上還帶著幾分睏倦之意。
她有些不快樂的抬手摸了摸身旁,早已經涼透的被衾。她只是不悅,卻並未將旁邊春嬤嬤的嘮叨放在心上。
江嚶嚶不高興,她沒有細究,這不高興是從哪來的,只是覺得春嬤嬤聒噪的有些煩人了。
於是她漆黑的杏眼就直直的看向了春嬤嬤,在其對視過來瞬間咯噔的眼神,以及那戛然而止的聲調中,她緩緩的問道:「李燃已經走了?」
「回皇子妃,天不亮的時候,殿下就已經帶著人走了。」青蕪趕緊恭敬道。
春嬤嬤還在旁邊長於短嘆著,皇子妃現在還小,殿下此去那樣遠的地方,結果皇子妃卻連送也不曾送一程,這樣下去,以後夫妻情分就要越發淺薄了。
現在後院之中只有皇子妃一人,皇子妃尚不覺得會有什麼,但是倘若日後再有了旁的女子。那人只稍稍在殿下面前溫柔小意一番,以後怕是就了不得了。
春嬤嬤這心思百轉,但是覷著皇子妃的臉色,那埋在胸腔之中的一顆心啊,咯噔咯噔的跳著。那張嘴,卻十分聰明的什麼也不敢說。
被這樣一折騰,江嚶嚶的睏倦之意倒是少了很多。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往床沿邊挪了一挪,兩隻腿便高高的懸在了床邊上。
柔軟的藕紗褲腿被往上卷了一點,一下子就露出來那截白皙的小腿,玉足輕輕的踩在了床踏上擱置的木屐上。
青蕪立刻很識時務的上前跪坐在軟榻邊,拿了羅襪來,動作十分利索地給主子套上了。
這一幕幕瞧的春嬤嬤著實心梗,在主子出嫁之前,她是從來也沒想過,主子成了皇子府的主母之後,還能這樣秉持著這樣驕奢淫逸的作風。
偏生生的,殿下還將其縱著。
等江嚶嚶穿戴收拾好,用過早膳之後,時間已然不早了。
江嚶嚶著著藕荷色襦裙,腰間粉色的珍珠鏈子勾勒出纖細的腰身。
少女斜斜的靠在了美人榻上,臂彎間,煙白色的披帛柔順的垂到了腳面。
她卻毫不在意,胳膊撐著軟塌邊的引枕上,手裡卻是摩挲著一塊令牌。
這可是能調動壞東西手下人手的玉牌啊,她杏眼愉悅的眯了起來。
之前便想著,李燃要在禁苑暗伏太子行刺之事要如何處置,這回要阻止的話就方便多了。
但是現在還不急,距離行刺時候還有兩個多月。
壞東西當真是手段狠辣得緊,心性也絕非一般尋常人。為了那個位置,每次對上李恆,他都是狠絕無比的下著死手。
到是李恆,被逼得步步緊退,想著各種方法以求穩固自己儲君之位,卻一次又一次的不肯聽從謀士意見,徹底誅殺李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