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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43:19 作者: 顏幻卿
他才給監牢里的那個止住血,趁著殿下大婚時候行刺,也虧得他想得出來。這下好了,整個府邸上下誰也別睡了。
陳老大夫擺了擺手:「多虧的那人淬毒功夫不到家,那毒不是光在匕首上泡幾天就行的還得淬火,匕首上的毒跟本沒怎麼留住。殿下只是被劃了一下,用靜心休息兩日服幾貼藥便好。」
正說著陳老大夫突然念叨了聲:「壞了,忘記提醒殿下,傷上有毒可不宜行房啊!」
正說著就要將藥童叫醒,青衣大夫擺手:「你還不知殿下?怕是一會就要直接派人鬧到宮裡了,還同什麼房啊。」
私牢之中,武炎正帶人嚴審逼供呢,府里其他幾個大夫都帶著最好的藥候在牢外,等人撐不住了就去幫其續命。只怕今晚他不將太子的名字吐出來,殿下絕不會讓他去死。
而等他一招供,就會有人直接去闖到宮裡遞上他的供詞。皇子被刺殺可是大事,今晚就算是殿下大婚,也決計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對付太子的大好機會。
陳老大夫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原來牢中那個傷得太重了,刀上的藥他是自己下的,結果沒想到卻全用在他自己身上了。忍不住顰眉,道:「也算是個漢子,竟然拿命去拼。」
「不說了,我是來拿藥的,還得去候著呢。」青衣大夫匆匆提起收拾好的藥箱,趕緊就走了。
東宮早已經落了匙,各宮苑中多已經熄了燈燭,只有延祚宮還燈火通明。
東宮謀臣在殿中整齊端坐,太子李恆居於上座,臉色有些不太好。
下座嘆氣紛紛,有人道:「樊林自作主張,若是搜出來什麼與東宮的書信就糟了。希望他動手前聰明些,將那些東西都燒了。」
立刻就有人冷哼一聲:「即便是搜不出來,你們以為李燃就不會偽造了。要我說,不知那狗賊傷得如何了,要是直接死了就好,殿下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眾說紛紜,爭執不休。
「諸位莫要再多言。」
終於,李恆起了身走了下來,他眉心可以瞧見憂慮,拳頭微攥,「這次本就是孤不對,與皇弟府上的人有了些許往來,明日我自會向父皇請罪。」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眾臣皆道:「殿下,不可啊。」
「此事本不是殿下之過,樊林雖說莽撞,但是也全然是為了殿下。還不是前些日子,李燃派刺客行刺殿下,才有樊林今日的壯舉。」
這些話,李恆充耳不聞,只眉心沉沉:「當日的事,並無實證是李燃所為,父皇不會聽的。」
「怕是等不到明日了,殿下。」謀臣裴建是智囊袋,起身諫言道,「以二殿下的性子,怕是不會容咱們等到明日,今夜就要鬧到宮中。」
他沒有阻攔李恆,現在認錯才是最正確的。陛下從來都是站在東宮這邊的,李燃府上有人行刺,就算有確鑿證據和東宮有往來,那又如何?誰又知不是李燃不滿陛下賜婚,故意生事?
只要殿下去請罪,陛下就決計不會怪罪殿下。到時候只要道李燃前日處死了一個叫梁士的侍衛,樊林是為了替故友報仇,便可將東宮摘得乾乾淨淨。
李恆聞言,當即立斷:「立馬派人盯住二皇子府和各宮門口,一旦有消息,即可來報。」
因為府上動靜太大,春嬤嬤和青蕪很快就趕到主子身邊伺候了。
主子在沐浴,浴房水氣朦朧,角落的六瓣蓮花熏台香雲裊裊。
江嚶嚶靠在浴桶里撐著腦袋,旁邊台子上放著香膏,這裡的薰香饒得她昏昏欲睡,也不欲多待,便起身了。
旁邊還候著幾個青衣婢女,在旁邊侍奉著衣裳,青蕪一來,她們就被擠到了一邊。
春嬤嬤忙給主子披上衣裳,嘴裡還一個勁嘆息:「今兒正是造孽了,殿下今夜許是不會留下了,真真是委屈皇子妃了。」
江嚶嚶漫不經心披好寢衣,身上還帶著清新的水汽,如扇細密的長睫微闔,櫻唇微抿挑起一抹弧度。身形修長,光著玉足踩在木屐上。
不會留下?才怪呢。
果然,江嚶嚶婷婷裊裊走了出去,瞧見其餘人早已經退下了。房間燈燭明亮,桌前端然坐著一個頎長的身影,影子被拉長映在山水美人屏風上。
李燃裡衣外鬆散的披著一件麒麟暗紋織金常袍,手裡還持著一個文卷,像是在此坐了許久。漆眸瞧著那文卷微沉,唇角繃緊,聽到動靜便將手裡的東西放下了,抬首便見烏髮披散著著單薄寢衣瞧著不怎麼高興的江嚶嚶,頓時微怔了一下。
「嚶嚶。」他走過去,漆眸望著她心下微緊,下意識輕哄,「怎麼不高興的樣子?」
江嚶嚶原本已經被熄滅的興致在瞧見人後,又迅速燃起,她下頜微抬,走了過去,假意嬌嗔:「夫君不是要走嗎?」
「走?去哪?」李燃牽過她的手,微微蹙眉,「可是有人說了什麼?」
作者有話說:
作者正敲著鍵盤:芙蓉帳暖春宵度……(頓住)
不對啊,差點忘了,氣血翻湧會導致毒性沿著血脈走,加重病情。
這還能同房嗎?
一陣涼風吹過,嚶嚶和李燃溫柔提刀站在身後。
作者: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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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