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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說啊，看到時候死的是誰。」周泉把保鏢從孫周軼身上搜到的錄音筆摔在地上，然後用腳踩碎了它，「我有的是錢和閒跟你耗。不信？你試試啊。」

    「把他給我從這裡丟出去，再讓我看到他出現在這個樓，以後我就不來你們這了，任何活動都不來了。」周泉看著主持人的眼睛問道，「你聽明白了嗎？」

    主持人很快調整好心態，在短短几秒內審時奪度發現這個新晉影帝還真的有威脅人的資本，所以很狗腿地說道：「我一定把話帶到上面，以後我們不會和這個人有任何合作的機會。如果他今天是因為活動才來到這，我們一定把他從節目裡剪得乾乾淨淨。」

    周泉笑了，然後看了眼聽到主持人話以後滿臉震驚的孫周軼，報復的快感在他的心裡沸騰。

    走過走廊後周泉發現蹲在牆邊的趙峻凌，看樣子似乎待了很久，趙峻凌順著周泉的鞋子往上看，看到的卻還是那雙熟悉的眼睛。

    「害孫周軼的時候把你的資源也搞下去不少，在這我先向你道歉，我不是有意的。」

    「這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周泉一臉冷淡，「但我也沒想你原諒我。」

    他說謊了，他是故意把趙峻凌資源截掉的，他對趙峻凌比對孫周軼還要過分，但他卻表現得不是這樣。

    欺騙、謊言、加害是惡行，但卻給周泉帶來無與倫比的快感，人類劣根性被滿足的瞬間讓靈魂都掉落地獄，然後沉醉在濃郁的黑暗中，周泉意識到這是不對的，這會毀了他，但施惡像海洛因對吸毒者、尼古丁對菸癮者那樣纏上了他，他在其中攪碎著他的羞恥，快樂著他的靈魂。

    怪不得那些傷害他的人一點愧疚都沒有，這麼讓人快樂的事，要是他肯定也只有開心這一種情感。

    ☆、墜樓

    「他為什麼又哭又笑？」吳止看到之前哭得讓人心碎的周泉此刻臉上卻是略帶瘋狂的笑，不是之前悲哀的笑，而是帶著血腥味能讓人感覺到興奮的笑，嘴巴張得太開，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但他沒有出聲，可這無聲的笑更加瘮人。

    「夢和現實流速不一樣，」醫生解釋道，「不要看他上一秒哭下一秒笑，可能在這一秒裡面他在腦海中就回顧了很長一段的記憶。」

    說完，周泉臉上的表情又變了，變得隱忍。

    「你走吧，他還在等著你呢。」周泉那會兒已經學會不把喜歡的人捆在身邊了，如果對方只是因為愧疚才想陪他，兩個人都會很尷尬，而且會越來越厭惡自己，他學會讓自己不在意對方的去留，這樣自己才不會傷心，對方也會記得他的好。

    這是周泉在一次看完醫生後對吳止說話的場景，那會兒吳止和潘封儀在鬧彆扭，誰也不想先投降，吳止很久沒去找過潘封儀了。那時候正逢《大逃殺》大紅，宣傳方說就算吳止不包宣傳，起碼得找出點來讓他們發揮吧，所以吳止這段期間就把周泉接到錢洪導演給他租的公寓裡，一方面方便陪周泉去看病，一開始嘛，見醫生還是比較勤快的，一方面就故意讓電影宣傳方養的狗仔拍他們一齊進公寓一齊出公寓。還別說，這效果還挺好的，網上到處都是他們的消息，熱度高到電影宣傳方為此特意開了一個慶功會。

    可情侶鬧彆扭總有和好的一天，吳止有一天把周泉載到了周泉自己的公寓樓下，然後在車上和他說他這病進展挺順利的，以後不用去的這麼勤快了，然後頓了頓再講明天要接潘封儀去自己公寓吃驚喜晚餐：「所以……」

    察言觀色十級選手周泉當然懂吳止話里的意思，所以他搶在吳止之前說道：「哦哦哦，這是你公寓的備份鑰匙，還給你。」

    吳止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那什麼，以後我接你去看病吧，你直接下樓就行。」

    周泉看吳止把那個銀色的鑰匙放進口袋，微笑的表情維持得很好：「好，謝謝。」

    吳止的電話響了，他看了看名字本來想接，但下意識看了一眼周泉，愧疚湧出，在得知不應該的情況下卻把它按掉了。

    周泉看到了，來電的名稱是「女王大人」，這麼親昵的稱呼只能是一個人，所以他很快就下了車，然後向吳止道別。

    他知道吳止是在拿自己氣潘封儀，可他並不反感，如果能再和吳止住在同一間屋子，拿自己氣潘封儀多少天都不要緊，委屈怎麼能比得過愛呢。

    他覺得他隱瞞的很好，但在外觀察他做夢的吳止卻把他所有的感情看得一清二楚，雖然吳止不知道他的這些記憶與他有關。

    人有了成就就有了底氣，人有了愛就有了自信，人有了覺悟就有了改變，如果暗戀也算是愛的話，周泉這三樣東西都有了，所以在他再看到趙峻凌後就沒有了之前心痛的感覺。

    就像你被前愛豆傷心又傷身，但你後面有重新有了本命，之後再看到前愛豆的消息也不會像一開始那樣哭得不能自已了。

    如果他和趙峻凌是一部小說主角的話，趙峻凌一定會在傷害他以後意識到世界上只有自己是對他真心的，然後他就會痛改前非追妻火葬場，自己在他的窮追不捨下帶著還遺留的愛原諒這個傷害他的渣男，兩個人從此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

    但某個環節出錯了，周泉愛上了吳止，他不再愛趙峻凌了。

    趙峻凌一開始還很高興，周泉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他講話，但越到後面心中越是惶恐，因為他發現周泉跟他說話的時候心不在焉，雖然是在看著他的眼睛，但周泉的心思似乎已經飛到九霄雲外，飛到另一個，陪伴在其他人身邊的人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