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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40:24 作者: Prome修斯
多慘啊。
木音翰內心的幻想都碎成了渣,這個他曾經幻想帶他走出沼澤的吳止會怎麼想自己,他現在想都不敢想。
人糊塗的時候就容易干傻事,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就開始自暴自棄,他在爸爸打媽媽的時候發誓以後滴酒不沾,但這天晚上他第一次答應了他一直看不起的那些人的邀約,還開了好幾瓶酒,喝得人都快醉死在沙發上,然後他做了一個夢,夢裡有警察來抓他,說他吸毒,他笑了,怎麼可能,喝酒他已經犯戒了,吸毒是他的底線他就算死也不可能會觸碰的。但醒來的時候,他卻在警察局。
昨晚過去,他的世界真的變黑暗了。
木音翰把自己鎖在屋子裡,誰也不想見,他拔了電話線,關了手機,電腦都不上了,整個人渾渾噩噩地遊走在只有他一個人的房子裡。
他精神不穩定,飲食作息也不規律,免疫力低下,很快就生病了。
像詛咒一樣,他最狼狽的時候吳止總會出現。
「我不去醫院!」木音翰發燒到全身粉紅,臉像個熟透的柿子,即使這樣他也不想出去,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推了吳止一把,可能吳止沒料到,也可能吳止正在下台階沒功夫,吳止一個一米九的男人被發燒的一七八小朋友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木音翰跌坐在最上的一層台階,無力地靠在扶手上,他看見和聽見吳止的頭狠狠撞了一下牆面,他驚恐地發現牆上多了一塊紅色的印記。
木音翰跌跌撞撞半爬半摔下了台階,他嚇得哭了:「你……你沒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他想道歉,但不知道為什麼開不了口,他想伸手去碰吳止,但手臂卻像灌了鉛一樣沉。
吳止扶著牆慢慢起身,再次向木音翰伸出手:「這次你總得陪我去醫院了吧。」
木音翰說不出話來,他只知道哭,他哭著伸出手,然後在半空中就被吳止握住了。吳止一隻手把木音翰右臂挎在他肩膀上,一隻手扶著木音翰的腰肢固定,但他頭上從頭髮里流出來的血卻沒有手擦了。
木音翰看到了,小聲問:「那,那你的傷怎麼辦?」
吳止知道他在講什麼,因為頭上流下的血有一道流進了他的眼角,可吳止卻只對這木音翰揚了揚眉:「那咱們可得快點到醫院去了。」
兩天後木音翰才沒那麼燒了,也有精力看看手機,果不其然,那天頭上流血的吳止送他來醫院的事被好些記者拍到了,這事也引起了不小的關注。
在他昏迷期間有記者去採訪吳止,但吳止像往常那樣回絕了一切媒體,只有一個記者因為年紀大,偽裝成病人,偷偷錄下了音,這才套到了吳止在這件事裡的評價。
「我看到過那個男孩,是《七朵花》里的小葵吧,他不是酗酒吸毒嗎,電視裡都播了!你怎麼和他在一起,你頭上的傷是不是他給打的?」
「不是的老爺爺,」吳止的聲音通過錄音筆加了一絲電流特效,卻比他平時的聲音顯得更加溫和,「這傷是我自己摔的,我送弟弟來醫院的時候不小心滑倒了,還把弟弟給差點弄傷。而且您不要對娛樂新聞的猜測全信,弟弟當時只是心情不好,去酒吧蹦個迪,現在年輕人都這樣,這是一種新的解壓方式,弟弟已經成年了,現在可以喝酒啦。至於您說的吸毒,這可不能亂說,警方只是在相同的酒吧抓到了毒販和吸毒的人,他們恰好在同樓層而已,警方都沒有說弟弟吸毒,您還是不要誤解他了。」
幸運的是尿檢結果出來了,木音翰是陰性,之前打電話發信息都不接的那些「好友」一個個都來噓寒問暖,木音翰只好硬著頭皮應付,但那個哈士奇頭像的男人,在確保他發燒好轉後,一條消息也沒給他發過來。
曾今發誓不會主動聯繫對方的木音翰真香預警,發了條「我好多了,之前謝謝你」的消息後,臉紅得和之前發燒一樣,然後把手機貼在自己的胸口,等著特殊提示。
「叮」,消息很快就被回復了:「沒事,應該的。」
「為什麼你覺得應該呢?」木音翰兩個大拇指飛快地敲擊九宮格。
另一端的吳止愣了愣,答案好像呼之欲出,卻總被一層薄霧迷住。
「我覺得,放你一個人在那不太好。」
吳止閉上眼,覺得黑暗之中出現了一道光,光里有個人,他想去追逐,但對方察覺到他的注視有轉身就跑了,吳止再次失去了線索。
是他嗎,是他改變了我嗎?吳止摸了摸下巴,對失去的四年時光越發好奇起來。
而收到消息的木音翰感到羞愧難當,他快要握不住這小小的手機了,前兩天他還在罵吳止,因為妒嫉怨恨,人總是會遷怒給無辜的人,他說吳止人品低劣自私自大,現在他為之前對吳止的態度感到羞恥,這麼好的一個人,自己竟然還罵他,成年人了還這麼口無遮攔,能要點臉嗎,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木音翰回到了劇組,吳止張開懷抱迎接他:「歡迎回來~」
他笑了,這是木音翰活了十多年來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
☆、動心
少年一動心就會行動,木音翰鄭重其事地堵住了吳止,在電視劇殺青的那天晚上向他表了白。
那是個冬轉春的夜晚,萬物新生,冬雪初融,少年的心如冒尖的青芽一樣嬌嫩。那天明明很冷,但木音翰卻在表完白以後渾身燥熱,從心裡、從腦內冒出的火燒得他皮膚透露出粉色,他連腿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