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好好說話(3更)
2023-09-28 19:39:05 作者: 素子花殤
那一聲「嘭」就像是撞在弦音心頭,讓她渾身一悸,待反應過來,卞驚寒已經將她抵在了門後面。
「你......」弦音嚇得不輕,見他的俊臉驀地逼近,還以為他要親自己。
卻又見他的臉在距離她方寸的地方停了下來,薄唇輕啟:「那小丫頭是個啞巴,諸事多有不便,本王不要。」
溫熱的氣息噴打在她的額頭上、眼睛上,弦音長睫顫了顫,微微繃直了聲線:「王爺讀過那麼多聖賢書,難道書中沒有說過,不可笑他人缺陷,這是做人最起碼的禮儀。」
「本王不是笑,是不要,本王只要你。」
弦音長睫顫得更厲害了,一顆心也是跟著抖了幾分。
「行,不叫她便不叫她,王爺先放開我說話。」
兩人這樣的姿勢,她幾乎都有些站立不住。
卞驚寒並未動,低垂著眉眼,黑眸如墨,深深地攫著她。
「為何要救本王?為何不惜自己中裂遲也要救本王?」
弦音汗。
又是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我不是回答過了嗎?因為王爺......」
「就因為本王救過你的命?」卞驚寒打斷她的話,眸色變得深沉。
弦音想了想,「也不僅僅是。」
「還有什麼?」
「還有就是王爺裂遲之毒加重,是我一手造成的,若我.....若我不自以為地給王爺解什麼毒,王爺又何至於會昏迷?」
卞驚寒似是對她的這個答案越發不滿意,輕蹙了俊眉,甚至大手一把扯了她臉上的面紗,並抬起她的下巴,薄唇驀地覆了上去。
弦音呼吸一滯,瞳孔劇烈縮斂。
意外的是,他只是唇面貼著唇面,輕輕蹭了蹭。
「那你為何不說,如果本王當時就告訴你,本王根本沒有碰書房的門鎖,你又怎會自以為是地給本王解毒?」
微啞的聲音自兩人相貼的唇瓣逸出。
「所以呢?」其實,弦音的腦子已經基本上停止了思考。
「所以,不是你的錯。」
弦音「哦」,感覺到唇上有些癢,連帶著一顆心都像是被輕柔的羽毛刷過,酥酥麻麻得厲害,她伸手推他。
「救了本王,你為何要逃?」
弦音真是醉了。
這個問題不是也已經說過了嗎?
「因為......」不想讓王爺有心裡負擔幾字還未出口,又被他出聲打斷。
「到底是不想讓本王有心裡負擔,還是本王讓你有心裡負擔了?」
卞驚寒薄唇輕擦著她的唇面,啞聲囈語,馥郁幽蘭般的氣息鑽入她的呼吸,弦音發現自己毫無抵抗能力。
腦子極為緩慢地反應了一下他的話。
的確,是後者。
是他讓她有心裡負擔了。
就比如現在。
「咱們能不能......好好站著......或者好好坐著,再好好說話?」
「不能。」卞驚寒回得乾脆。
「可是......」弦音皺了皺眉頭,一雙翦水秋瞳里早已染上了一層迷離薄霧,「可是我腳痛......」
卞驚寒這才臉色微微一變,將她放開。
就在弦音剛覺得自己脫了桎梏而鬆一口氣的時候,驟然腰上一重,他又再次將她朝自己面前一扣,抱了一個滿懷。
弦音汗,正準備說話,他又鬆開了她,然後傾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弦音慌亂地看著他。
他與她對視了一眼,邁開長腿走向房中的桌邊,將她放在軟椅上坐下,蹲身便去看她的腳。
「別看。」弦音本能地就將右腳往後縮。
卻是被他的大手捉住。
「本王發現,那個叫雙兒的小丫頭,今日似乎也有些跛腳。」
卞驚寒口氣清淡,似是就那麼隨口一說,弦音卻是聽得心頭一撞,差點閉氣。
艾瑪,忘了這茬。
連忙解釋:「嗯,聽她說,是因為踢到門檻上了,腳趾頭受傷了,我是腳脖子,今日在君悅茶樓,為了給神醫辦點事,不知被哪個挨千刀的混蛋給擺了一道?」
「是本王。」
弦音一震,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難以置信:「你?」
連王爺都忘了說。
「嗯,」卞驚寒點點頭,輕輕撩起她的褲管,「本王就是你說的那個挨千刀的混蛋。」
弦音:「......」
還是有些難以相信,「你就是南閣的那個混.....客人?」
「嗯。」
「那......」弦音簡直不能再震驚,「那.....李襄韻有沒有被蚊子咬?」
卞驚寒瞥了她一眼:「你說呢?」
弦音忽的就捂嘴樂了。
「哈哈,沒想到是她。」
腳脖上一層一層纏好的繃帶入眼,卞驚寒皺了皺眉,「聽到她被蚊子咬,你似乎很開心。」
其實他皺眉是因為她的傷,可他正好說這麼一句,在弦音眼裡就成了另外一個意思。
斂了笑,輕嗤了一聲:「我知道王爺不開心。」
卞驚寒抬眸盯了她一眼,知道她誤會了,低低一嘆。
「是,本王不開心,本王早就應該想到,會用這些奇招損招五花八門招式的人,是你,又何至於會傷了你?」
伸手準備解傷口上的繃帶,被弦音攥了手臂:「已經上過藥了,沒事。」
卞驚寒其實是想看看傷得多重的,那樣的金蠶細絲,如果跑得快,整個腳脖割斷都是有可能。
這是怎樣的陰差陽錯?
不過見她能走路,也算稍稍放了幾分心。
「我很好奇,李襄韻怎麼會被蚊子咬呢?她怎麼會碰那隻耳環呢?那隻耳環是我的,又不是她的。」
弦音的心思跟卞驚寒的顯然不在一個界面,她還興奮在李襄韻被蚊子咬那個點上。
「是你的?」卞驚寒有些意外。
「是啊,就戴過一次,王爺應該知道的,就是那日去秦義府里戴過一次。」
卞驚寒眸光微斂:「那副四葉草的耳環?」
「四葉草嗎?」弦音怔了怔。
伸手自袖中將剩下的那一隻掏了出來,看了看,「艾瑪,還真是四葉草,買的時候也沒怎麼細看,就見這幅比較低調不誇張,隨手拿了,我一直以為是一朵小花呢,王爺眼力和記憶力真厲害。」
卞驚寒沒做聲。
那日,她醉得不省人事,他奪了她的第一次。
後來,他盯著她看了那麼久,別說她的耳環是怎樣的,就連她下巴和臉頰上被胭脂點了多少個紅點,他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