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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35:22 作者: Delver_Jo
余情沒有立即接話,聞到路淵身上的香水味後側開頭,皺眉咬牙,「你休息休息吧。」
「不好聞?」路淵看他那表情有些想哭,可眼底卻沒有淚水,心中也沒有悲傷的情緒。他還有些想笑,奈何勾起嘴角全無笑意,連眉梢都提不起興致上揚。
空洞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余情曾因為路淵身上的香水味而目露慍色,可現在又憑什麼?
「不好聞就理我遠點。」路淵抬手推開余情的身體,「你快走,免得我耽誤你的工作。」
「你的行李都還在屋裡,」余情後退一步,眼底沉著『疼』,「有時間去拿一下。」說完,他轉身離開,不再回頭。
路淵看著他的背影終於笑了,好似那些『疼』從余情的眼底到了他的身上...他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確實難聞!
昨天推開那金髮碧眼的男人時,路淵也說他難聞,公狗嗅到他的味道都沒什麼情//欲。說這話時他已經喝了不少酒,神志恍惚、口不擇言。兩人因這話起了爭執,鬧鬧嚷嚷幾個小時,路大少爺才從那酒吧全身而退。
竟是沒想陰錯陽差,意外帶回來的味道竟讓余情誤會了。
路淵拿出房卡開門,尋思這也不能算『誤會』:有『解』才有『誤』,需要解釋的才稱為『誤會』。
相對無言,何來誤會之有?
7-7
隨後的『歐洲考察』變成了余情一個人的工作,路大少爺全程跟在余情身後,吃喝玩樂就是不干正經事。
在巴黎那日,路淵酒醒之後坐在床上發呆,心中憤懣的同時也感到自責後悔,怎麼就再一再二和余情使了性子呢?
路淵覺得這事兒不能單單怪責自己,畢竟余情那般決絕殘忍,換誰都沒法厚著臉皮繼續糾纏下去。他那點脾氣比起余情的底線與堅持,根本不值一提。
酒也喝了,話也說了,拉不下臉道歉,對方更是不會搭理。
路淵試著去敲余情的房門,對方打開門後看著路淵,轉身將路淵的行李拿出來,「我幫你收拾好了。」
「...」路淵接過行李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巴黎結束後直飛維也納,路淵安排了金色大廳的音樂會,最終他一個人去,而身邊的位子始終空著。
余情每日忙著考察,路淵拉不下臉繼續低三下四的道歉,索性消極應對:到了酒店自覺再訂一間房間,到了娛樂時間自行活動,其他時候隨性隨心,權當給自己放假。
「反正你也用不著我跟你去。」路淵如是說,余情如是接話,「好,知道了。」
維也納到柏林,交通工具選擇了時間更久的火車,沿途從奧地利進入德國、從慕尼黑到柏林,同是德語地區卻有截然不同的風景。
火車長達十多個小時,路淵怕路途無聊,提前預定了整節車廂,還專門請了米其林餐廳的大廚上車為兩人烹飪解悶兒。當初兩人一道選擇路程安排,隨後路淵一時興起來了這一出,沒有通知余情。
大廚與服務生推上餐桌,余情看車廂只有兩人,驚訝轉頭看著路淵,「你安排的?」
「沒辦法取消。」路淵起身朝著餐桌而去,擔心餘情對安排不滿,下不來台,「你要是不吃,也沒別的。」
米其林大廚現場烹製,從食材到手法都仔細講究,一一為兩人道來,道道為食客解說。大廚說著新鮮食材,看向余情用不怎麼流利的英語道,「路先生說您喜歡看看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咱們今天的主菜也會用不同的方式對豬肘進行烹製,您可以嘗到德國不同地方的口味...」
余情抬起眼睛看向路淵,路淵『心領神會』,用手指輕敲桌子,對主廚說,「不用介紹了,開始做吧。」
大抵余情對這些內容沒有興趣,而路淵...也用不著他人來強調自己對余情的心思。
余情的視線因路淵這話而在他臉頰上徘徊,路淵卻始終看著大廚手裡的動作。
他知道余情望著自己,可他不想知道那眼神中傳遞了什麼…
歐洲考察『摔』得稀碎,兩人到了最後一站,只想快些離開:項目調研消耗了余情的精力,吃喝玩樂讓路淵更為空虛。
阿姆斯特丹,自由之都,『智慧城市』的策略為公共事業市場化機制。余情有好幾個公司及建築事務所需要進行拜訪,忙完時已是離開的前一夜。
「回去之後,你需要交接一下手裡的工作。」臨行最後一頓飯,余情坐在沙發上吃著便利店隨手買的三明治,而路淵則窩在對面的床上,剛剛享用了臨河餐廳的高檔西餐。
酒店今晚沒有空房間,路淵形勢所迫與余情留在一個屋裡。余情對他說,你睡床,我睡沙發,這房間本來就是你付的錢。
路淵一口氣憋著,進屋就上床坐在哪兒看著余情。余情整理考察資料,一如平日,沒有任何改變。他拿出剛剛在路口超市買的三明治,有一口沒一口吃著,直到處理好工作才看向路淵,「我會安排人和你交接,如果你走的著急,也可以自行約時間。但你還是需要把你的時間安排告訴我。」
『你就那麼想我走?還沒回去就催我離開?』路淵從床上站起來,差點將這話說出口。
『別說你他媽喜歡我,就是不喜歡,我賴在你身邊你有什麼損失?』
路淵真想問問余情,『我就想纏著你,我纏著你都不行嗎?』然後他還想再問問余情,『你又沒有把我腿敲斷的本事,小爺真就纏著你,你能拿我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