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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35:22 作者: Delver_Jo
「你這麼卑鄙,晚上能睡得好嗎?」
「想著干你的感覺,怎麼會睡不好。」
2
「齊醫生,我…失控了。」
「發生了什麼?」
「意外。」
「遇到了意外的事,還是意外遇到了…故人?」
「哪兒有什麼故人啊。」
「那你感覺怎麼樣?」
「感覺…」
路淵忽從夢中驚醒,心中剩下的只有『厭惡』二字。性愛是路淵與這個世界產生交流的方式,語言、神態,甚至是感情,這些東西都難以在路淵心中產生漣漪,唯獨性愛是那唯一的出口,簡單純粹。
躺在金絲絨的被單上,路淵起身看向四周。初夏的夜有些乾燥悶熱,窗外是寂靜到讓人有些『冷』的夜,路淵起身從冰箱裡拿了瓶啤酒,隨即撥通了醫生的電話。
「那你感覺怎麼樣?」
「感覺…」
「除了抗拒與厭惡,還有什麼?」
路淵對著電話沉默,許久之後還是對醫生說了實話,「還有興奮。」
「身體上的?還是心裡也有?」
「心裡興奮,我好些時間…沒有過這樣的興奮了。」
「…」
「您怎麼不說話了?」
「我想說,靠近這樣的『興奮』對你來說不見得是好事,你會聽我的嗎?」
「不會。」
2-1
路淵昨晚睡的不好。
半夜醒了一次給齊醫生打了個電話,電話中說起與『性』有關的話題,翻身回去床上的時候又給自己幫了把手。平日路淵腦中意淫的總是那花蝴蝶曼妙的樣子,今日多了余情這朵野玫瑰的扮相,身心舒暢。
重新躺下之後,路淵睡的甚好。
初夏的後半夜掛起微風,闔了眼睛再睜開便已經是清晨,窗外撒進第一縷陽光。
路淵現在住的這公寓是幾年前買的,他在國外上學遇上假期,回國不想與路老爺子兩看相厭,特地選了這地段風景都極佳的公寓,圖個清靜自在。
隨手予自己一根煙,路淵抽了兩口的功夫接了兩個電話。
第一個是管家打來的,老先生看著路淵長大,這些年一直沒斷了聯繫。路淵對自己的親爹有那麼些芥蒂,可對這位孟叔卻親切的緊。
聽說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吃飯?孟叔這話說的有名堂,管家口中道出『回來』二字,無非是老爺子的在那帘子後面發了旨意。路淵對著電話笑了,餘光看到鏡中的自己,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卻沒什麼笑意,「找個時間看您啊,最近事兒多。」他的嘴角處帶著傷,是余情一拳留下的,看上去…挺有味道。
路淵掛了電話又抽了口煙,電話再次響了。號碼不認識。
路淵隨手把煙按了,憑著感覺接起了這通電話,「您找哪位?」
「路少,我這兒『故里』,昨晚您在我這裡落下了錢包。」
「…」路淵反映了幾秒,第一反應問了一句,「你哪兒來我的電話?」
老闆一怔,連忙『卑躬屈膝』解釋說,「姜少爺給的電話,打擾您了?」
路淵第一次去『故里』便是姜遠約他喝酒,也就是那天看到了野玫瑰。路淵與姜遠有些日子沒見面,可『臭氣相投』讓兩人不管什麼時候見面都能像從先那樣『百無禁忌』。
姜遠能把電話號碼給出去,那路淵也不再追問,「我錢包落哪兒了?」
「我們酒吧後面那屋裡…給您收好了,看您什麼時候有空過來拿?」
「知道了。」
路淵出門突然想起『故里』那巷子幾分鐘的距離有一家芝麻燒餅味道很好,高中那會兒他總喜歡在課間的時候從學校里溜出去,就為了那熱乎的第一口。
好幾年時間,整個城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燒餅鋪子改了門臉卻還是記憶中的味道。
有些味道,新的就是不如舊的。按照路淵的說法:有些事情,新的就是為了懷念舊的,否則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路淵吃了早飯後順便去了『故里』,進門便看到老闆迎了上來,「您這麼早過來,是不是電話吵醒您了?」
「錢包呢?」
這個時間屬於酒吧的非營業期,幾個員工打掃著昨晚的殘局,老闆折回去將錢包給路淵趕緊拿過來,「您放心,東西絕對不會少。」
路淵瞅了老闆一眼,東西要少了還指望他繼續當回頭客?「謝謝您了啊,錢包掉了我自己都沒發現。」昨晚在那屋裡,路淵滿腦子都是余情,哪兒還有精力管錢包。
拿回錢包又客套了幾句,路淵在臨走之前瞥到吧檯上放著一個有些眼熟的包,半截盒子露在外面…看起來像,單簧管?
路淵轉身走過去,「這些…」
「你別動!」
路淵的話沒說完便被打斷,昨晚那個調酒師正巧從外面進來。他看見路淵伸手打開了單簧管盒子,不由分手扔了手裡的東西便衝過來,「你別動我哥的東西!」
昨天晚上的帳還沒算呢,這會兒又不怕死往上沖?「你哥的東西?」路淵不動聲色又看了那調酒師幾眼,「看不出來啊,你和余情是親兄弟?」
「我管他叫哥,你管得著嗎?」
一句話幾個字透著下意識的情緒,路淵這些年看心理醫生都沒白花錢,久病良醫現在他也能聽出些門道了?「不是親兄弟你叫這麼親切。」路淵昨晚整那麼一出,要是面對余情的弟弟倒可能還給他個好面色,面前這不知哪兒冒出來的路人甲還敢跟他指手畫腳?「昨天晚上你往我杯子裡放東西的事兒我還沒問你呢,你跟我大呼小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