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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00:13:23 作者: 維C銀翹片
    雨很快下了起來,勢頭又急又猛,徐致君卻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

    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她渾身上下全濕透了。

    忽然間,一道閃電劈下來,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徐致君抬起頭,望向車子的方向,拔腿朝蔣一帆跑來。

    蔣一帆猛地踩下剎車,停在路邊。

    疾風驟雨中,徐致君身形單薄,似要被風吹走。她用盡了全力跑向蔣一帆的車,結果跑得太急,高跟鞋掉了一隻。

    快要跑到車尾的時候,另一隻高跟鞋也掉了。

    徐致君腳底一滑,摔在地上,身上頓時濺滿了泥水。

    蔣一帆立刻下車,要把她抱進車裡。

    還沒來得及打開車門,徐致君踮起赤腳,捧住蔣一帆的臉,親上了他的嘴唇。

    唇瓣相貼的一瞬間,蔣一帆怔住了。

    隨著一聲雷鳴,他迅速回神,反客為主地將徐致君壓在車門上,捏著她的下半臉,狂風驟雨般親吻起來。

    雨一直在下,兩個人的衣服都淋濕了。

    可是他們毫不在意,哪怕大雨淹沒人間,世界要在下一刻毀滅,他們也要爭分奪秒交換彼此的呼吸。

    一吻畢,蔣一帆離開徐致君的唇,近距離看著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徐致君看向別處:「我都讓你親了,你說是什麼意思。」

    蔣一帆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是你先強吻我的。」

    徐致君沒說話,抱著雙臂忽然打了個哆嗦。

    蔣一帆見狀打開車門:「上車。」

    「算了,會弄髒你的車。」

    「髒就髒了,又沒讓你洗。」

    徐致君剛想說話,又打了個噴嚏。

    蔣一帆催她趕緊上車,徐致君不聽,執拗道:「你出門不看天氣預報的嗎?」

    「什麼?」

    「氣象台說了今晚會掛上紅色暴雨預警,暴雨天開車有多危險還需要我跟你說嗎,要是路上出了意外怎麼辦?」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

    蔣一帆關上車門,看著面前這個女人,精心卷過的長髮濕漉漉地貼在臉側,腳上的高跟鞋不翼而飛,妝容全花了,裙子濕透了,身上一直在滴水,模樣狼狽又滑稽。

    可是蔣一帆的心跳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跳得如此強烈。

    他看著徐致君,問:「那現在怎麼辦?」

    徐致君微紅著臉說:「在這附近找個酒店吧。」

    蔣一帆挑了挑眉。

    「得趕緊洗個熱水澡,不然要感冒了。」她小聲補充道。

    兩個人走到最近的一家酒店,前台告知他們只剩一張大床房,蔣一帆問她介不介意,徐致君搖一搖頭說「沒關係,就這間吧」。

    進了房間,蔣一帆讓她先去洗澡。

    徐致君點點頭,走向衣櫃,打開櫃門,卻沒有發現浴袍。

    這家酒店的檔次不夠高,沒有到提供浴袍的服務水準。

    徐致君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最終什麼都沒拿,直接踏進了浴室。

    見她進了浴室,蔣一帆脫下濕重的外套,坐在沙發等著。

    十分鐘後,浴室門打開了。

    蔣一帆循聲望去,看清徐致君全身上下的時候,他額角一跳,氣血翻湧,一股火唰地沖向了下腹。

    徐致君沒有換洗的衣服,只裹著一條純白的浴巾就出來了。

    浴巾的長度很短,堪堪遮住她的胸部和臀部,肩膀、手臂和大腿以下的雪白肌膚全然暴露在空氣外,也暴露在蔣一帆的視野中。

    徐致君不敢直視蔣一帆,馬上鑽進被窩裡,拉起被褥,說:「你去洗吧。」

    蔣一帆收回目光,「嗯」了一聲。

    這個酒店很一般,隔音效果不太好,隔著一道門,徐致君坐在床上,可以聽見浴室里清晰的水流聲,以及蔣一帆粗重的喘息。

    徐致君聽了會兒,半晌才明白蔣一帆正在做什麼。

    她的臉瞬間爆紅。

    蔣一帆洗澡洗了很久,久到徐致君的頭髮都幹了,靠在床頭快要睡著。

    夜色漸濃,晚星升空。蔣一帆踏出浴室,走到床邊,拿著毛巾隨意地擦了擦頭髮。

    剛洗完澡,他髮絲烏黑濕潤的,沒有戴眼鏡,襯得鼻樑更挺拔,眉眼更深邃。

    徐致君往被窩裡縮了一下,有點不敢看蔣一帆。

    她很怕今晚會發生什麼,這份害怕中又藏有一絲期待。

    蔣一帆神情自若,擦乾頭髮,躺在她旁邊,自然而然地將手搭在她腰上,說:「睡吧,晚安。」

    徐致君睡不著,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感受著腰間這雙大手的重量,她回想了很多曾經跟蔣一帆經歷過的事。

    常常光顧她家麵館的十二歲的蔣一帆,敢於站出來保護她的十五歲的蔣一帆,陪她度過了人生中最難捱的兩個月的十八歲的蔣一帆,帶她去北京旅遊的二十二歲的蔣一帆,在老家的江邊向她告白的二十五歲的蔣一帆……

    徐致君忍不住轉身,將頭埋進蔣一帆的胸膛里。

    動作太大,浴巾被蹭掉了一點,半邊胸部裸露出來,白晃晃的格外惹眼。

    蔣一帆幫她重新裹好浴巾,低啞道:「別亂動。」

    徐致君縮在他懷裡,捂著胸說:「我也想抱你。」

    蔣一帆說:「就這樣睡吧。」

    徐致君還是睡不著,她聞著獨屬於蔣一帆的味道,感覺到大腿根部似乎被什麼東西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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