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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32:27 作者: 工人階級
    此時,小祝推門進來,覃飛在身後。

    覃飛是利達影視新捧的藝人,在另一個更資深的經紀人周群山手下,見了他倒是很意外,因為周群山都沒來,蘇文宣居然在。

    蘇文宣主動一笑,他一向和氣慣了,見誰都這模樣。

    然而覃飛倒是勉強一點頭,對蘇文宣不太感冒。

    蘇文宣喝了點酒,上臉,在洗手間呆了會兒,又洗一把冷水臉,接了一通電話,再進去已經過二十分鐘有餘。

    包廂里溫度更上一層。

    位置都重新挪過,蘇文宣原本那個位置被擠掉,覃飛坐在那位霍總的旁邊,在倒酒。

    蘇文宣則走到鄭雲峰身後,同小祝坐在一起,低眸在看手機。

    一桌人都在圍著霍總說話,蘇文宣又問了小祝,才知道,這位霍總是本城大名鼎鼎霍家的三少,雖然看著老城,其實才二十三歲,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祝貼在蘇文宣耳邊,用手擋著嘴道:「這霍三少一直冷冰冰的,好大的脾氣。」

    蘇文宣倒是淡笑,不做聲。有些人生來就是人上人,不必逢場作戲,這是命裡帶的,求不來。

    這樣的人,若是再有些本事,那便是上三流中的頂流了。

    蘇文宣略略一看,端看霍祈東寥寥三語能將檯面上這些老闆收服,就知道他是有這頂流的資本的。

    他抬手半掩了唇,打個哈欠,翻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捉摸著明天等鄭雲峰酒醒了,再同他聊一聊那個角色的事情。

    其實,也並非一定要幫李君晟弄到這個角色,而是蘇文宣需要試探試探鄭雲峰的意思。

    他這半年來,已經大不如周群山的資源,這麼下去,他這閒散經紀人就要做不下去,遲早要被掃地出門。

    不過,蘇文宣也有自知之明,周群山比他能來事,帶著藝人見老闆、拉投資,一等一的本事。

    蘇文宣沒有這等本事,背後別人也就說他適合當小兵,不適合當將軍,沒有那等氣魄。

    若是鄭雲峰也有意要動一動他,那蘇文宣自然要早做打算。

    李君晟也就是個由頭,來測測他這「得力幹將」是不是真的還有餘地坐下去。

    「小蘇……來來來,給霍總敬酒。」朱總已經喝得舌頭都大了,不由分說地走過來拽蘇文宣的上臂。

    蘇文宣只微一皺眉,便立刻笑了:「好,朱總您坐著。」他把人扶著坐下去,又被這人握著小臂,侍應生取來新酒杯,給蘇文宣倒上。

    朱總手握著蘇文宣,又驚訝又好笑:「小蘇,你這保養的,怎麼連根毛都沒有啊?!比小姑娘皮膚還好啊,這哪兒是人肉啊,簡直就是絲綢嘛!」說著又摸了兩把。

    這話又粗又俗,別人見了都戲謔地看蘇文宣這個大男人,沒人給他解圍。

    只是鄭雲峰的眼神卻留意著霍祈東。

    或者說,從霍祈東進來到現在,鄭雲峰一直在留意他。

    而此時,霍祈東的眼神焦點落在蘇文宣身上。

    鄭雲峰的腦子在快速的轉動,也瞥了一眼蘇文宣。

    他用蘇文宣這幾年,當然知道他長得好,但從沒有同今天一樣,用一種審慎的目光從頭到腳地探尋他。

    也直到此刻,鄭雲峰才意識到,這個周全的下屬穿著簡簡單單的白襯衣,的確有股子說不上來的氣質,很淡,很柔。

    可以說淡然得簡直沒有什麼存在感,柔和得好比一陣風,但又長得出挑,這幾樣特質疊在一起,那就不一般了。

    聽了朱總的「酒後真言」,蘇文宣也沒說什麼,當一陣耳旁風,抽出手,對朱總道:「朱總,我這杯先敬霍總,再敬您看得起我,好嗎?」他拍了下朱總的肩。

    朱總聽到霍總兩個字,便點點頭:「對對對,你先敬霍總。霍總可是咱們今天最大的老闆了,要是霍總滿意了開心了,你別說要《成烈》男二號的角色,就算是男一號----是吧!」他大笑。

    霍祈東聽這話,抬眸迎上站著的蘇文宣,只見他微微低頭,眼裡泛著酒後的淡淡光澤,伸手過來時,燈光底下,果真肌膚白皙,毫無雜色。

    朱總話雖然粗俗,但都是事實。

    蘇文宣手臂的確汗毛寥寥,不太像普通男人,一伸手,連手指上都有手毛。

    蘇文宣只覺得霍祈東打量自己的眼神,不太友好,勉強笑笑:「霍總,第一次見,那請了。」說完,仰頭一杯。

    霍祈東摩挲著酒杯,意思意思地喝了一口。

    不過這是大老闆,自然沒人過問,能喝已經算是給面子。

    蘇文宣又敬一杯朱總,朱總非要拉著他喝,兩人站在一起,蘇文宣還比他高一個頭,一個肌膚白,一個面紅耳赤,滑稽可笑。

    等這一杯放下,鄭雲峰主動道:「文宣,我啊不行了,喝不動了,你幫我敬一下張總、徐總、劉總,別失了禮。」

    蘇文宣點點頭,一杯一杯地敬過去,倒是把其他人嚇到了。

    朱總道:「喲,小蘇這麼能喝呢?」

    蘇文宣喝了酒,撐著椅背,笑得比方才要更開懷:「就這點酒量,再喝就不成了。」他對自己的情況很了解,一般是酒上來得慢一點,當場喝了沒事,過會兒估計得暈上一時半刻。

    霍祈東的眼神從蘇文宣臉上挪到了旁邊這位覃飛的臉上,忽的覺得這人乏善可陳。

    因為一眼看得到盡頭,沒有琢磨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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