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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見慕思思似乎已經玩過癮了，這才回到自己位置上，繼續弄著麵團，然後將和好的面弄成一個個的，把綠豆沙放進糰子裡面包裹起來，再把方才打好的雞蛋一層層地抹在上方，然後才用盤子一個個地盛了起來。

    卓明珏做起點心來得心應手，慕思思在旁邊根本幫不上忙，只好在邊上看著了。

    只是之後見他似乎一直沒有要洗臉的打算，並且還打算就這麼下樓的時候，她連忙攔住了他。

    「你等下！」慕思思拽住他的手腕。

    卓明珏手上還端著東西，被女孩拽得往下傾斜了些，但仍舊端著很穩。

    他看嚮慕思思，眼神意在詢問。

    慕思思偏了偏臉，語氣頗為不自在地說道：「你不把臉擦一下嗎？」

    卓明珏微愣，那張被遮擋得差不多的臉龐，因著那雙漆黑漂亮的眼眸，而顯得格外多了幾分靜謐的美好。

    慕思思見他一點反應也沒有，頓時兇巴巴瞪了眼他，故作兇悍地說：「你過來！」

    聞言，卓明珏便聽話地跟著她走過去。

    慕思思帶著他來到剛才淨臉的地方，伸手摸了下，見水還是熱的，便又抬眼看向卓明珏，輕哼一聲，又見他拿著東西不是很方便，勉強將手巾拿了起來，裝作嫌棄的模樣，又哼道：「這次先放你一馬。」要真的讓卓明珏就這麼下去了，他不得被當成猴子一樣的供人觀賞啊。

    這人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好像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白長這麼好看一張臉了……]

    宛若碎碎念一般的低語又再次響起。

    卓明珏看著她的側臉，眉眼安安靜靜的，任由著慕思思將手巾貼在他臉龐，動作生疏地擦拭起來。

    慕思思也沒伺候過誰，所以動起手來也不知道輕重。

    系統在旁邊眼睜睜地看著她用那手巾都快給卓明珏搓掉一層皮了，原本白皙的臉頰這會兒被弄紅，但卓明珏愣是眉毛都不帶皺的，反倒眼裡那道暖意瀰漫上來，就好像這是什麼值得令人高興的事情。

    它就沒見過這麼逆來順受的人。

    系統深沉嘆氣，盯著他們的互動，最終覺得沒眼看了，默默地轉過身去。

    慕思思好不容易幫他把臉給擦乾淨了，回頭一看，卓明珏的臉都被她給搓紅了。

    她一陣心虛，隨後理直氣壯地說道：「我覺得你這樣也挺好看的，你覺得呢？」

    卓明珏愣了愣，爾後聽話地點頭，眼瞼輕顫了下，更是安靜地低著頭。

    慕思思卻更是驚訝：「怎麼好像比剛才還要紅一點？」

    卓明珏抿了抿唇，有些無措地垂下眼來。

    他輕聲問道：「那我可以走了嗎？」放久了怕是會影響口感。

    慕思思說：「可以了。」

    說著，她也準備跟著卓明珏一塊下去。

    卓明珏聽見身後傳來的動靜，又回過頭來，安靜地看著她。

    慕思思挑眉，更是義正言辭地說：「說好了要監督你呀，不跟著去怎麼監督。」

    卓明珏沒出聲，轉回頭去，只是嘴角又再度抿起了一抹乾淨溫暖的笑意來。

    *

    晚上的時候，客棧的一樓已經沒什麼人了，大部分客人都已回到房間休息，也就偶爾有一兩位小二在搬著東西，負責打雜清掃。

    廚房那邊也許是店主特意交代過了，他們來到的時候，倒真的是乾乾淨淨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慕思思在後廚這邊轉了一圈，好奇地打量著裡邊的擺設。

    卓明珏已經在灶台前開始準備起來，將鍋清洗乾淨後，放上水，又放上蒸籠，將做好的綠豆酥放進裡面。

    慕思思湊過來看了眼，卓明珏做的綠豆酥差不多就是它們最終定型時的模樣了，小巧精緻，幾乎每一塊都是差不多大的形狀，擺在一起很美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慕思思覺得自己已經開始能聞到香味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下咽了咽口水。

    慕思思有些餓了。

    見此，卓明珏卻往袖子裡一伸，翻出顆桃子來給她。

    慕思思接過的時候有點愣住，「你什麼時候拿的？」

    卓明珏說：「剛剛。」

    說著，他就已經把火給點燃了。

    「噼里啪啦」的，火光四濺，卓明珏怕柴火濺出來會傷著她，又將慕思思帶到了邊上，讓她在旁邊看著。

    慕思思手上還捧著一顆桃子，她看著這粉嫩香甜的鮮桃，垂首安靜了下，轉而又走到卓明珏那邊，直接遞到了他嘴裡。

    卓明珏轉過臉來看她，慕思思卻說：「你吃吧，我不餓。」

    卓明珏嘴唇動了動，輕語道：「還有。」

    慕思思卻不信，他們出門的時候就只買了幾個，她都吃了大半，似乎也就剩下這一顆了。

    她頓時眉毛一豎，問道：「哪裡還有，你找出來給我看看！」

    卓明珏自然是找不出來的。

    他看著仍舊一臉倔強望著自己的慕思思，怕她遞得手酸，終是接了過去，放在嘴邊輕輕地咬了一口。

    然後，他便又抬頭看她，示意自己吃了。

    見此，慕思思這才滿意了，她找了張小凳子，在卓明珏旁邊坐下，直接靠在他的身上，望向外面發起呆來。

    月亮已經出來了，夜空漆黑一片，沒有任何的星星。

    冬季的夜晚很冷，但身後的溫熱溫度卻源源不斷地在給她帶來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