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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角被蒜頭的氣息刺激得有些發紅，但眼神卻明亮得很。

    裴明知看著她手心的東西，評價道：「做得很好。」

    語氣嚴肅又認真，仿佛慕思思做成了一件十分了得的事情。

    慕思思瞬間就被順毛了，「哼哼，那是當然的。」

    只是她的手在剛才的一番折騰下，早就弄得有些髒了，手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沾染上了灰塵，灰撲撲的，看得慕思思頻頻皺眉。

    她歪頭想了下，索性伸出軟乎乎的手掌來，在裴明知圍裙上抹了一把，直到把手上的東西都抹到他身上去了，才放心地收回手去。

    裴明知靜靜地看了眼自己的圍裙上的幾個小黑印，淡聲道：「去洗手。」

    慕思思便跑去水龍頭那邊沖洗了一番，然後又蹦蹦跳跳跑回來，認真問道：「還有什麼要做的嗎？」

    裴明知思索了下：「把鹽倒進罐子裡。」

    這算什麼幫忙？慕思思不滿意：「我要做別的。」

    她看了看旁邊被處理好的食材：「我幫你炒菜。」

    裴明知說：「會濺到油。」

    慕思思不氣餒，再次道：「那我切菜。」

    裴明知繼續道：「會切到手。」

    慕思思豎起眉毛來，生氣地反駁他：「才不會。」

    裴明知提起了別的話題：「冰箱的果汁可以喝了。」

    他們早上出門時榨的新鮮果汁，慕思思說要放進冰箱裡冰一會兒才好喝。

    聽到這話，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走，跑去那邊拿杯子，倒果汁來喝。

    裴明知實在是拿她沒辦法，輕嘆了口氣，繼續在廚房裡忙活起來。

    等到慕思思去喝果汁時，裴明知也處理得差不多了，開始開火炒菜。

    慕思思順著香味就又走了過來，嘴邊跟手心都沾染上了紅紅的果汁，偏偏她還渾然不覺，湊到廚房這邊來聞香味。

    看見她這副懵懂的模樣，裴明知手指動了動，終是沒忍住，洗手之後，幫她擦了擦嘴角。

    裴明知聲音淡淡地說道：「手也髒了。」

    慕思思哼了聲，低頭看了眼手心，索性又在裴明知伸手抹了一把，把沾染的果汁全都抹在了他圍裙上。

    裴明知沒有動，任由著她將東西抹下來。

    加上先前弄的灰塵，粉色的圍裙上頓時就又灰又紅的。

    慕思思對於自己弄出來的傑作很是滿意。

    *

    等到晚上的時候，慕思思拿著睡衣進浴室洗澡時，坐在客廳的裴明知從口袋裡翻出個精緻的絨盒子來，靜靜地望著它出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裴明知在糾結一番之後，似乎想要將它打開，拿出裡面的東西來。

    慕思思卻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語氣嚴肅地說道：「我衣服不夠。」

    慕思思今天出來的匆忙，除了個背包什麼也沒帶，她原本還以為自己有帶多一套衣服，可是等到要拿替換衣物時才發現，自己居然只在裡面放了一套換洗的睡衣。

    他們今天只買了生活用品，別的東西都還沒添置。

    裴明知的手指微微蜷縮起來，他悄悄地把盒子放回到兜里，一時嘆氣。

    慕思思卻在客廳里坐下，開始想找別的事情來做。

    裴明知的手一直放在口袋裡，默默地與那柔軟的外殼相觸，他看嚮慕思思，欲言又止。

    萬般糾結後，還是選擇了暫時把東西塞進口袋。

    慕思思見他一直不出聲，不由回頭看向他，認真地重複了一遍：「我只有一套衣服。」

    裴明知吸氣，回答道：「明天買。」

    他視線再一次落在慕思思身上時，不由有些皺眉。

    慕思思的頭髮還很濕，出來這麼久也沒想過要用毛巾擦乾一下，就這麼坐在客廳，任由著髮絲披散。

    頭髮上還滴落著水珠，順著她抬頭的幅度往下落，直接沒入到了脖頸以下的位置。

    裴明知只看了一眼，便不自在地挪開視線，低聲道：「過來。」

    他找來了吹風機，示意慕思思坐到旁邊，忍不住問她：「在學校也這麼濕著頭髮？」

    慕思思住在這邊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裴明知幫她吹乾頭髮，所以很少能看得到她頭髮仍舊是濕噠噠的模樣。

    裴明知見若是沒人幫她吹發，慕思思幾乎想不起來這件事情，不由有些擔心她在學校時的情況。

    看來平時還是得多看管著些，一刻也不能放鬆下來。

    慕思思在學校幾乎都是直接等頭髮乾的，壓根不會特意管它什麼時候吹乾的事情，她哪敢讓裴明知知道，於是只能生硬地轉移話題，軟聲催促道：「快點幫我吹頭髮。」

    裴明知沒再追問，開了吹風機，伸手輕輕地撥弄著她的髮絲，用風筒吹弄起來。

    屋裡只剩下吹風機呼呼的動靜。

    裴明知買的吹風機聲音似乎有些大了，吹起來的時候聲音響亮得不行。

    他繼續替慕思思吹著頭髮，視線安靜地凝視著旁邊的女孩。

    慕思思剛洗完澡出來，被浴室的霧氣暈染得臉頰粉粉嫩嫩，還帶了點水汽，看上去軟萌極了，眼睫毛安靜地垂下，輕輕留下一片陰影，似乎正在出神地想著事情。

    裴明知的手撫在她的發頂上，把後面還沒吹乾的髮絲再次吹開。

    他感受著手底下的柔軟觸感，卻忽然想起來一件幾個月前的事情，慕思思曾經說過他的頭髮刺刺的，手感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