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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29:35 作者: 毛球球
    於夜弦死裡逃生,收禮物收到手軟,每天做夢都差點笑醒,在第三天的時候,他終於等到了自己的小夥伴寧緋。

    「空手來的?」於夜弦拍了拍自己床邊的凳子,「來,坐。」

    寧緋似乎也傷得不輕,胳膊上還纏著繃帶。

    「不方便提禮物,回頭給你補上哈。」寧緋也不客氣,往凳子上一坐,看起來面色還有些蒼白。

    「怎麼了這是?」於夜弦指著寧緋胳膊上的繃帶問,「吃個年夜飯莫名其妙丟了閨女兒,一路追上飛艇撲通一聲摔下雲間海的是我,怎麼你也傷得這麼重。」

    寧緋哭喪著臉:「我還委屈呢,年夜宴那天,我就去趟廁所,誰知道撞了一個拿槍的人,我想問問他在做什麼,結果他就對我開了槍,還好我反應快,只傷到了胳膊,後邊來的人追了上來,他就跑遠了。」

    「嗯。」於夜弦點點頭,給寧緋鼓了個掌,「編得挺好,超常發揮,描述的場面十分混亂,劇情十分緊湊,故事發展張力十足,難為你了。」

    「哎,那是。」寧緋笑道。

    他笑完才意識到於夜弦說了句什麼,笑容僵在了臉上。

    第34章

    房間裡頓時有了那麼點兒劍拔弩張的氛圍。

    「於夜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寧緋有些不解地看著於夜弦,「為什麼要這麼說,我明明也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

    寧緋收起了笑容,那張娃娃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兩個人認識以來,算得上是狐朋狗友,這是第一次,在這樣的氛圍中對峙。

    「自己對自己開槍的滋味,是什麼樣的?」於夜弦看著寧緋左臂上的繃帶問。

    「於夜弦,能不能不要這樣開玩笑?」寧緋的神色逐漸嚴肅起來,「有的玩笑,並不適合現在開。」

    「不相信?」於夜弦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剝了一塊水果糖,「不要急,既然你不相信,我慢慢給你分析一下。」

    寧緋點頭:「你說。」

    「年夜宴那天,秘密情報處的邵顏,是你殺的。」於夜弦篤定道,「那天的槍聲,來自於你這裡。」

    「你有證據嗎?」寧緋牽了牽嘴角,「你有證據證明,是我對他開的槍嗎?」

    「不能證明,有點遺憾。」於夜弦摘下了自己的眼鏡,「但我就是知道,秘密情報處的那個人死在你的手上。」

    寧緋緊繃的身體稍稍鬆了一些:「那你也沒辦法證明,是我,殺了秘密情報處的邵顏。」

    寧緋站起身來要離開,於夜弦卻道:「站住,緋緋,你現在往前多走一步,一直指著你的狙擊槍,就要開槍了哦。」

    寧緋停下腳步,有些難解地看向於夜弦:「你怎麼敢?」

    「我就是敢。」於夜弦說,「浪得一時是一時,今天我爽到了就行。」

    「那你繼續說。」寧緋像是認命了一般。

    「年夜宴那天,我推開門的時候,邵顏已經死了,有人跳下了窗戶,那個人是你吧。」於夜弦道,「你跳下窗戶的時候,遇見了趕來的衛兵,為了避免被懷疑,你對自己開了槍,以逃避嫌疑。」

    寧緋不語。

    於夜弦繼續道:「但你也沒有想到,那天邵顏打算暗殺冉羽,冉羽的眼睛上蒙著黑布,沒看到你的容貌,你沒打算殺冉羽,所以你把冉羽帶到了一樓,結果另一批人從你的手上劫走了冉羽。」

    「可你沒有證據,你無法對我造成任何的威脅,我說這是假的,那就是假的。」寧緋說。

    「別急別急。」於夜弦擺擺手,「咱們一筆一筆慢慢算。」

    於夜弦:「之前去牧南的那次,我們的秘密行程走漏了消息,有人在我們的路上截殺我們,是你傳遞的消息吧。」

    「我這個人吧,特別有鑽研精神,所以我搞不懂的東西,都不會輕易放過。」於夜弦說,「還有,之前在情報處的那次,我明明什麼都沒做,間諜『翠雀』和『朝顏』的情報就丟失了,我一晚上的監獄,是白蹲的嗎?」

    寧緋:「所以?」

    「所以。」於夜弦從枕頭下抽出一把槍,站起來,將槍抵在了寧緋的太陽穴邊,「緋緋,是你嗎,間諜『朝顏』。」

    寧緋僵直著身體,一動不動,他沒必要再開脫和解釋了,因為於夜弦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寧緋開口。

    「雲間海遇襲的那次。」於夜弦說。

    於夜弦喚出那個代號的瞬間,寧緋倒像是整個人放鬆了下來,迎著抵著自己的槍口,寧緋問:「我倒是奇怪了,那天丟失的情報有兩份,一份是『朝顏』的,另一份是『翠雀』的,你為什麼懷疑我是『朝顏』而不是另一個。」

    「緋緋。」於夜弦像是聽了什麼笑話般,笑道,「你說,我為什麼,要懷疑我自己呢?」

    「啊,對了。」於夜弦說,「年夜宴那天,我還得感謝你幫我暗殺了我的任務目標,不過你也算是給我添了個不小的麻煩。」

    寧緋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難以置信地看向於夜弦:「你竟然,你竟然是……」

    「是同行。」於夜弦放下手裡的槍,食指放在唇間給寧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你不用太擔心,我既然能給你把這層關係說穿,自然有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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