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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22:59 作者: 顧婉音
    南懷義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我就恨我自己沒這麼狠心,當時沒能衝進去,直接將這對狗男女摁在當場!」

    他是真的下了狠手。

    臉上當時就紅腫起來。

    配上本來就扭曲的神色,看上去就更加猙獰了。

    不過反倒是這會兒大家都能夠理解南懷義。

    為一個男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可想而知當時是個什麼感受。

    尤其其中一個人還是自己的好兄弟。

    等於這種背叛是雙重的。

    難為南懷義,竟然能夠忍住。

    真不知道該說南懷義生性謹慎,還是該說南懷義對甄娘到底還是有感情。

    南懷義又繼續往下說。

    「我拉著莫德鳴,到了家中,讓人做了下酒菜,然後就跟莫德鳴喝酒。」

    「我以為甄娘差不多也應該回來了。本來還想從長計議,等到甄娘回來,我就假裝什麼事兒都沒發生,看看情況再說。」

    「可是沒想到,直到莫德鳴喝醉了倒在那,甄娘也沒有回來。」

    南懷義聲音有點哽咽了:「她肯定是想等著莫德鳴回去。她肯定是想和莫德鳴兩個私奔。」

    只哽咽了一瞬間,南懷義的聲音又高亢起來:「我怎麼能夠讓他們兩個人繼續單獨相處?既然甄娘不肯回來,那就讓莫德鳴永遠也別回去!」

    「我看他們兩個還怎麼幽會!怎麼私奔!」

    南懷義抹了一把臉,譏諷笑了:「我如此信任他們,他們就這樣對我!他們既然逼到了絕路上,也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再說我已經做了那麼多的惡事,也不怕多這一件!」南懷義冷冷言道。

    付十一聽著他這個話,算是感覺到了滿滿的惡意。

    這個時候李長博也就插了一句:「所以你就將莫德鳴殺了?」

    南懷義在回答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已經是稀鬆平常:「殺了又如何?當時他躺在我書房的床上,人事不知的樣子,可真是嘲諷極了。」

    「我反反覆覆的想著他是怎樣和甄娘勾搭在一起。越想越覺得心如刀絞。我借給他的錢他還不上了,我都沒這麼難受——」

    「可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敢如此對我。真是人善被人欺!」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說實話,眾人都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南懷義是怎麼能夠說出這句話的?

    人善被人欺?

    南懷義算是善人嗎?

    可想一想南懷義對莫德鳴做的那些事兒,好像也勉強算是善人吧?

    至少對於莫德鳴來說,南懷義應該算是個善的人。

    付拾一這會兒就難免再想,也不知道莫德鳴在說那些對不起南懷義的事實,心裡到底有沒有一絲半點的不好意思或者是內疚。

    南懷義不管大家奇怪的目光,只是又往下說道:「我越想越是覺得生氣,越想越是覺得不能再留他。」

    「所以我就摸出了別人送我的一把短刀。」

    「然後我就騎在他身上,壓著他,然後直接就一刀捅了下去。」

    南懷義舔了舔嘴唇,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眼神更是有些迷離。仿佛沉浸在了難以言說的美妙回憶中。

    「把刀拔出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他的血濺了出來,落在我的手上。溫溫熱熱的。」

    「他一下就睜開了眼睛,並且開始用力掙扎。」

    「他看著我,臉上全是驚恐。」

    「他慘叫了幾聲,不過我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後一刀又一刀的捅下去。」

    「慢慢的他就不動了。我也累了。就停了手。」南懷義臉上,那種奇怪的笑容又加深幾分。

    「又過了一會兒,我緩過神來的時候,我就開始想該怎麼處理屍體。為了這對狗男女,我去殺人償命肯定不合算。」

    「而且莫德鳴欠了那麼多的錢,他本來就想去躲一躲。只要我將屍體處理好了,就不會有人發現。」南懷義嘆了一口氣。語氣十分遺憾:「本來這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我做了那麼多回這種事情,一次也沒有被發現過。誰知道這一次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事兒。」

    付拾一聽得目瞪口呆:這麼自信的嗎?

    第980章 不寒而慄

    南懷義的神色太過明顯,以至於李長博的面色都變了一下。

    李長博於是揉了揉太陽穴,沉聲問南懷義:「你殺了莫德鳴之後呢?如何處理的?你是不是還想過乾脆一起殺了甄娘?」

    南懷義到了這個地步,半點也不掩飾自己的惡意,舔了舔有點兒乾的嘴唇,他繼續往下說:「想過。我對她那麼好,她卻這樣對我。跟外人一起背叛我,她回來時候,還差點撞破這個事兒,我當時短刀就在身上——」

    眾人聽著他這樣的話,簡直是不寒而慄。

    而南懷義還沒說完,只是到了這裡,語氣一下子遺憾和後悔:「可惜我當時心軟了。如果我沒有心軟的話——」

    「也就不會有後面這個事情。」南懷義頗有點兒埋怨,埋怨自己。

    眾人一陣無言:不得不說,的確是這麼一回事兒的樣子。

    甄娘要是不來檢舉揭發,估計誰也想不到南懷義身上去。

    南懷義一開始還是個無辜的受害者了……

    一時之間,眾人神色複雜。

    南懷義同樣也是神色複雜:「怪不得我聽旁人說,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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