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2頁

    謝雙繁是最先放棄優雅的。

    他猛的吸了一口，嘗到了那點味道之後，就開始樂此不疲。

    然後是徐坤。

    最後李長博抿了抿因為吃東西而變得紅潤許多的嘴唇，堅定不移的選擇了用筷子一點點沾。

    付拾一勸他：「不要考慮偶像包袱，骨髓還是得吸出來，才能吃得乾淨。」

    李長博恍若未聞。

    最後付拾一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放棄勸說。

    不過，當徐坤和謝雙繁都吃飽喝足，出去溜達時候，李長博忽然警惕的看一眼門口，然後就捧起骨頭，猛然一嘬——

    伴隨著聲音，付拾一轉頭去看他，當然就看見了李長博臉上微紅，似是有些害羞。

    但是他的動作嫻熟而迅猛，像是已經演練過了千百遍。

    付拾一驚呆了。

    好半晌等李長博吃完了，這才想起來問他：「李縣令不是覺得不雅，不肯這麼吃嗎？」

    「不能叫外人看見。」李長博專心盯著骨頭，仔細看裡頭還有沒有骨髓，而嘴巴上就這麼回了句。

    這句話里的的意思……就讓付拾一一下子心裡頭覺得有點甜。

    這份甜，讓付拾一忍不住傻笑了好一陣子：不能叫外人看見啊……嘿嘿嘿，可是我看見了哦。

    這一頓飯，大家都吃得異常滿足。

    尤其是本來已經有點兒焉頭巴腦的不良人們，吃完了，就像是充滿電的小電驢，一個個雄赳赳的又開始了工作。

    下午什麼也沒發生，所有人要麼巡邏，要麼蹲守，要麼全力對那個學徒夥計譚鑫展開了調查。

    如果能知道譚鑫平日活動範圍，來往的人，很大概率是能摸到兇手的。

    付拾一沒什麼事情干，就和羅樂清去找除辛聊天。

    除辛那頭倒是查出來一點東西：曼陀羅這個藥，只有兩家藥鋪有，但是最近都沒賣出去。不過，西市那邊，也有。偷偷的賣給有需求的人，不過很貴。價比黃金。

    也就是說，這條線索也是斷了。

    那些搞這種事情的，都對官府的人異常防備。

    付拾一忍不住吐槽：「這些人真的是為了錢什麼都肯做啊。不過，這麼看來，有需求就有市場，西市既然有這種東西，那是不是……很多人都要用到曼陀羅？」

    除辛笑了笑：「我用曼陀羅配了一點東西，付小娘子想試試嗎？用過之後，會產生幻覺，如墜仙境。」

    付拾一悚然一驚：「！！！！」除辛為什麼你連這個都能配出來？！

    羅樂清比較關心副作用：「是藥三分毒吧？有什麼壞處？」

    「一次兩次看不出，長期服用，會死。曼陀羅本來就是劇毒。」除辛神色平靜。

    付拾一和羅樂清異口同聲：「那你配這個做什麼？」

    「給病入膏肓，痛苦不堪的人。」除辛臉上出現一點憐憫：「讓他們在死之前，不那麼受罪。」

    頓了頓，她補充一句：「當然也可以用來作為刑訊手段。餵一點這個，他會腦子不那麼清醒，只要稍微誘導，估計什麼都會往外說。」

    第872章 猛女聚會

    付拾一最後忍不住喃喃一句：「李縣令手底下，真是人才濟濟啊。」

    除辛「撲哧」一聲就樂了：「你這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誇你自己，還是夸李縣令呢？」

    「都夸，都夸。」付拾一傲然揚起下巴：「畢竟我們都很優秀。」

    羅樂清嘆一口氣：「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他們都說你們太生猛，惹不起了。」

    付拾一：？？？啥時候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羅樂清將原話重複一遍：「原本有個付小娘子，已經夠嚇人了。沒想到還來了個除辛——現在又多了個羅樂清，這不是都聚在一處了？」

    當然原話是物以類聚。

    除辛若有所思：「沒想到他們這麼怕我？」

    「不，是敬佩。」付拾一伸出手來，給她們看自己的食指：「他們覺得，我能用這隻手，就將人打得找不著北。現在估計覺得你能隨便毒死一個人。」

    至於羅樂清……付拾一給出了中肯的評價：「是挺大膽的，有我的風範。」

    除辛又被逗笑了。

    羅樂清想了想，皮一下：「這就叫名師出高徒？」

    付拾一沒忍住，笑噴了。

    快到下班時候，李長博那頭得了一點消息。

    是關於井神的。

    傳聞在長安城建立最初，是在城池底下鎮壓了一條孽龍的。

    一來是為了鎮住孽龍不為禍一方。

    二來也是可以抽取龍氣，鎮住地脈，好讓長安城永遠繁盛下去。

    還有個說法就是，如果你有什麼心愿，那就可以去獻上祭品，然後去許願。

    餓了許久的孽龍，就會幫你實現心愿。

    願望越大，那麼就越是需要更好的祭品。

    從糕點米飯，到雞鴨牛羊，最後就是人。

    聽完這個之後，付拾一忍不住問了一句：「不會真有人信吧？」

    然後她從李長博面色上得到了答案：恐怕是真的有人相信。

    付拾一低聲吐槽：「那龍都被鎮壓了，自己都出不來，怎麼可能還有能力幫人實現心愿？」

    這不是扯淡嗎？

    李長博揚眉：「天底下，總歸是有不少人，求而不得，願意試一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