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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22:59 作者: 顧婉音
柯艾千一大家子戰戰兢兢的盯著,直到付拾一停手,柯艾千這才高聲開口:「真的不是我!怎麼可能是我!肯定是柯勞十!他——」
李長博淡淡掃了一眼。
柯艾千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一下子沒了動靜。
然後焉頭巴腦,委委屈屈的嘀咕不停:「我哪敢殺人啊?我哪敢啊——」
而付拾一他們又去了柯勞十的家中。
柯勞十家中安安靜靜,鋤頭擺了一地。
他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不良人。
王二祥將鋤頭拆開。
很快付拾一就發現了帶血的木片——時間過去這麼久,顏色已經變成了一種暗紅色。
應該是清洗過,所以邊緣已經看不太出來曾經被血液浸染。
付拾一將木片遞給了李長博,讓他看。
李長博看過之後,就將木片遞給了柯勞十:「為什麼殺人?」
柯勞十看著那木片,只說了句:「什麼殺人?」
「那這個怎麼解釋?」李長博指著血跡問他。
柯勞十神色很坦然:「上次野狗來咬我,我打死了一隻野狗。」
「誰看見了?」李長博繼續問。
柯勞十想了想,搖頭:「沒人看見。不過張家分了半隻。我給他的。」
李長博就看一眼王二祥,讓王二祥去請張大郎來。
張大郎很快就過來了。
吃狗的事情還竟然是真的,不僅張大郎能作證,就連張大郎家裡人都能作證。
張大郎還說了句話:「他就是吃虧在沒有個婆娘,家裡要是有婆娘,有孩子,哪個不能給他證明哦——」
張大郎拍了拍柯勞十的肩:「要不然還是咬咬牙,找個婆娘。」
柯勞十低著頭,答應了一聲:「這事兒過去了就找。多花錢也行。」
他們說著話,這頭付拾一隻能看李長博:這樁案子,還真是撲朔迷離了?
李長博卻看一眼付拾一:「既是如此,那再看看,我們就走吧。」
說完這話,李長博就往屋裡去了。
付拾一緊跟其後。
不過付拾一卻沒看出什麼不對勁來。
床榻上只有一卷有點髒的鋪蓋,枕頭也只有一個。
而廚房裡沒洗乾淨的碗筷,也只有一副。
怎麼看都只是一個單身男人的生活。
付拾一看一眼李長博,微微搖頭:「沒什麼異常的,咱們恐怕還要再看看。」
然而李長博卻輕輕拉住了付拾一的胳膊。
李長博指了指藥罐子:「藥罐子裡有藥。可他不像是病了。」
付拾一就掀開藥罐子看了一眼:「很新鮮,估計是下一頓還要熱一熱繼續喝。就是不知道是什麼藥。」
李長博也沒認出來。
柯勞十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沉聲解釋:「我那天淋雨,有點風寒。就抓了藥吃。」
付拾一看著柯勞十。
柯勞十的樣子,可不像是生病的。而且感冒一般是三到七天左右,基本能症狀消失——柯勞十沒有必要現在還吃藥。
付拾一淺笑道:「是不是風寒藥,請個郎中就知道了。」
「也是。」李長博也笑一笑,末了還安撫一句:「畢竟事關人命,需得處處仔細明白。所以勞你們配合了。」
柯勞十臉色有點不好:「我說了我沒殺人。」
付拾一問他:「有人能證明嗎?」
沒人證明,就還是別言語了。
柯勞十的臉色跟更難看,卻一下子就不吭氣了。那副隱忍不發的樣子,莫名有點兒陰沉。
這個時候王二祥也搜了一圈,實在是沒發現什麼。
李長博皺眉領著付拾一等人出來。
柯勞十「哐當」一聲就將門關上了。
付拾一聽著那牙酸的摩擦聲,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不對。他們在撒謊。」
李長博一愣,見付拾一的目光落在門上,登時也反應過來:「敲門!」
王二祥想去就要敲柯勞十的門。
付拾一按住腦門,提醒他:「是隔壁的門。」
隔壁很快開了門——
看著好幾個人心虛站在門口的樣子,付拾一腦子裡很快就腦補出了一副畫面來:一家子人趴在門口,盯著門縫,一面偷聽隔壁的動靜,一面看熱鬧。還津津有味。
這樣的畫面,差點沒讓付拾一給笑出來。
不過,這個事情和自家扯上關係,這家人就沒那麼高興了。一個個尷尬又心虛。
李長博竭力維持住平靜,清了清嗓子:「那日你們聽見柯勞十的門響聲,是下雨之前還是如何?」
其中有一人特別肯定:「雨沒下就響過,中間還又響了好幾次。我還納悶下大雨他出去作啥子!我一直在屋檐底下編蓑衣,聽得清清楚楚!」
付拾一和李長博對視一眼。
下大雨,正常人都不會出去。
可殺人埋屍就說不好了。
付拾一壓低聲音:「可是有個問題,那柯艾千說有車轍——」
「或許是張大郎。」李長博輕聲言語一句,而後直接就道:「去將他們三個都找來。直接開審吧。」
看得出來,這個案子折騰來折騰去,將李長博也給折騰得煩了。
所以李長博或許打算來點雷霆手段?
付拾一倒沒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