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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22:59 作者: 顧婉音
    草菅人命,不是罪。

    哪怕是現在世子已亡,可是連累整個王府,也是不好的事情——畢竟,汝陽王為父有不教之過,為主,有不約束的錯。

    汝陽王陰沉沉看著李長博:「李家兒,莫要欺人太甚!」

    李長博平平靜靜:「只是按律行事。」

    付拾一感覺汝陽王想口吐芬芳。

    管家趕緊扶住了汝陽王:「王爺——」

    李長博帶著人從別院裡出來,立刻就對厲海低聲吩咐:「去布網。」

    厲海一頷首,就帶著人飛快走了。

    付拾一和李長博就慢慢悠悠的去祠堂那邊。

    李長博輕聲道:「我感覺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付拾一頷首:「桃香必定還隱瞞了一些事情。話時候眼神飄忽不定,一直都很有條理,一點也沒有慌不擇言。反倒像是事先想好的辭。」

    李長博與付拾一對視一眼:「我以為,可以尋個人問問。」

    付拾一猜了一下:「管家?」

    李長博微微頷首,同時也是一笑:「付娘子果然是聰慧無比。」

    付拾一有點兒不好意思:「哪裡比得上李縣令?方才李縣令和那汝陽王對峙,汝陽王連占上風的機會都沒櫻」

    李長博笑得靦腆:「哪裡哪裡,只不過是看著強勢罷了。但是若是沒有付娘子查出來那些證據,我也不敢如此理直氣壯——」

    付拾一搖頭,越發誠懇了:「剛才李縣令最後那一句,分明是在激將。實在是高眨若汝陽王手裡但凡有點兒自己力量,肯定就不會咽下這口氣!」

    李長博更加謙虛:「哪裡哪裡,只是利用了汝陽王一心想要復仇的心思。而且,他們這些貴族,從來都是心高氣傲——若是沒有付娘子的證據,我也真做不到底氣十足。這一次,付娘子實在是辛苦了。」

    付拾一又提起之前李長博的虛晃一槍:「我明明告訴李縣令,那手印合不上,可李縣令反倒是急中生智,將他們都唬住了,這份魄力,才是叫人佩服的。我只有一點淺薄技藝罷了——」

    方良跟在後頭,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他伸手捂住耳朵,忍不住開口:「咱們現在去哪裡?」

    李長博言簡意賅:「想辦法去將管家請出來。」

    方良壓低聲音:「我看要不了多久汝陽王就將人攆出來了。剛才走的時候,我聽見汝陽王正罵人呢。」

    方良沒的是,汝陽王揪著自己那山羊鬍子,罵出來的話,簡直是不堪入耳。

    付拾一忽然了句:「汝陽王恐怕中毒了。」

    這話一出來,別方良嚇了一跳,李長博都微微一愣。

    方良顫巍巍的勸:「付娘子,這話可不敢亂啊。」

    付拾一掰手指頭:「你看,他修道。修道得幹嘛?得吃丹藥啊。煉丹用什麼?水銀啊!你們忘了,上次紅粉中毒那個事情?那是個是急性發作。但是汝陽王這個,是一點點積累的毒。他特別容易臉紅,特別容易出汗,人也消瘦,而且還牙齒脫落,頭髮稀少——我仔細看過了,他牙齦上,有藍黑色的細線,那都是慢性水銀中毒的跡象。」

    付拾一壓低聲音:「最關鍵的是什麼?他除了這一個兒子之外,居然沒有別的兒子!而且連個姬妾都沒有!對於房事不熱衷,也是中毒跡象之一。」

    付拾一一面,一面意味深長的笑,給了兩人一個「你們懂」的表情。

    李長博、方良:……付娘子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彪悍。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個女郎?

    李長博抬手按住太陽穴,委婉道:「付娘子觀察都如此細緻嗎?」

    付拾一不好意思笑笑:「職業病,職業病。」

    李長博覺得自己頭更疼了:一想到付娘子也這麼觀察我,心裡不停給我下各種定論,我就想靜靜……

    方良微微哆嗦,驚恐的看著付拾一,就差抱住自己:「付娘子您別看我——」

    付拾一誠懇解釋:「我不會這麼對你們的。」

    方良、李長博:這話我怎麼這麼不相信!

    第297章 新的證據

    付拾一面對兩人不相信的目光,微微聳肩:你們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不過說完這件事情,付拾一想起那個手印,總覺得有些怪異:「我總覺得,世子就算是看上了清姑,可是為什麼要那麼強迫清姑?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小丫鬟的話?」

    李長博倒是記得付拾一說過的這個事情:「世子身邊總是換人?」

    付拾一點頭:「他應該不缺女人。所以我覺得,不至於。清姑就算是再貌美,也不可能比得過府上特意張羅來的美貌丫鬟。」

    李長博輕聲道:「除非是有人故意討好他——」

    付拾一嘆息一聲:「可惜不知是先有的侵犯,才有的傷。不過,我沒有在清姑身體裡找到男子的液體,只是撕裂嚴重。說明可能沒做到最後一步。很有可能,中途清姑劇烈反抗,所以才造成了最後的結果。」

    方良有點不明白:「可是方才付小娘子不是看見了那桃香身上的傷?」

    付拾一搖頭:「那些傷都不是致命傷。都是留著分寸的。可是清姑身上的傷,除了胸口被掐出來的淤青之外……其他的都不像是為了那種目的。更像是虐打。泄恨。」

    方良忽然想起一個事情來:「好像也真是。這幾年,世子沒弄死過人。他既然天天打獵,想必身手不錯。那就該知道人身上,哪些地方是不能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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