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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22:59 作者: 顧婉音
    付拾一了句大實話:「你一個大男人,這種體力活,竟然讓懷孕的妻子做——你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任察臉色難看:「哪裡不對?我比她累多了!我腿疼成那樣,我還上山砍竹子。拖竹子下山,算什麼體力活?她以前也做慣聊——」

    付拾一無語:活該你絕後!

    李長博沉著臉:「就算如此,你也不該殺人分屍!」

    任察立刻嘶吼:「我沒殺人!她死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才這樣做的!」

    頓了頓,任察火冒三丈的看著李櫻桃:「他們家也是活該!宋二牛偷看女人洗澡,好幾次被我撞見了!她嘴巴跟噴糞水一樣!兩口子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家吵起來,他們就在旁邊看熱鬧!還笑!」

    「而且,宋二牛肯定偷看過金娘洗澡!他活該!是金娘在有靈,找他報仇了!」

    付拾一簡直要目瞪口呆了:這是什麼神奇邏輯?剛才李櫻桃都將來龍去脈清楚了,他還是沉浸在自己世界裡——果然叫不醒裝睡的人啊。

    李長博也十分不喜,面上冷色都要滿出來:「就算人不是你殺的,那你為何分屍之後,要將頭藏起來?內臟也要丟棄——」

    「還有,手掌呢?」付拾一補充。

    任察冷哼一聲:「這個事情,根本就不用多想!我為什麼要留著她的頭?讓人知道這是她?我為什麼要讓所有人都來笑話我?賤饒身子被人看了就算了!可別人不能知道她是我婆娘!」

    「我知道你們官府會驗手掌。萬一查出來怎麼辦?而且她手上還有疤,熟悉的人都知道!」

    付拾一:……你還很懂嘛。

    李長博大搖其頭,只覺得有些荒誕:「你這會兒如此聰慧,可真正用腦子分辨的時候,卻如此莽撞糊塗——」

    不過看任察那副聽不進去的樣子,他也懶得再廢話了,「頭和手掌呢?」

    任察頓了頓:「頭埋在了山上。那一顆老杏樹底下。我兒子也埋在那兒!手掌我直接剁碎餵狗了!」

    眾人齊刷刷倒吸一口涼氣,這也太狠了!

    里正兒子都忍不住呵斥:「你真是糊塗到家了!李櫻桃都了——」

    任察根本不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肯定這樣的話糊弄人,她們兩口子可精明!」

    付拾一沒忍住:「就算被偷看了,難道是張金娘的錯?」

    任察冷哼:「那也不乾淨了!她連保住貞潔都做不到!」

    付拾一懶得再了,只看李長博:「帶上人,我們去將張金娘的頭顱找回來吧。」

    李長博「嗯」了一聲。

    李櫻桃撲上來:「那我家當家的什麼時候能回來——」

    李長博現在對她也沒有好印象,語氣淡得像白開水:「明日就能回來了。」

    李櫻桃這才滿意,然後縮了縮脖子,在眾人或是指責或是鄙夷或是憎恨的目光中,灰溜溜回家去了。

    已經完全黑透了,甚至連星星都沒有一個。

    里正兒子有些遲疑:「這個時辰了,還是先睡吧?明再去挖也一樣。」

    付拾一搖頭:「找到頭顱,不定就能找出張金娘的死因。也好為她伸冤。」

    付拾一還有句話沒:時間越久,頭就越容易腐敗。張金娘已經死得很慘了,儘量縫合好了好看點吧。

    眾人只好點上火把,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上去。

    張金娘的老父親年邁,可還是要執意跟著,怎麼都勸不住。

    付拾一看著有點兒心酸,拉住他輕聲道:「老丈,您就別去了,等明日下午你們弄個車來縣衙,將人漂漂亮亮的領回去。相信我,金娘肯定也不想讓你們看見她那樣的。」

    舅舅也跟著勸:「是啊。還有兩個妮呢。她們看了,以後怎麼活?」

    老丈人這才被勸住了。

    付拾一上山的時候,整個人心情都不好。

    李長博就輕聲寬慰:「世上事,總有荒誕不經的,咱們能查出真相,已然很好了。」

    付拾一點點頭,卻還是有些戚戚然:「要不老話怎麼,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呢?嫁錯了人,一輩子都毀了不,還可能死無全屍——」

    李長博看她焉頭巴腦的樣子,有些驚訝:「原來付娘子也有這樣的擔憂。」

    徐雙魚和鍾約寒也覺得怪新奇:付娘子不是該不怕地不怕嗎?

    付拾一看著三人看著自己的詭異目光,頓時無語。

    然後她將背一挺:「哼,胡什麼?我哪裡擔心這個了?我要是將來嫁了人,他敢對我不好,我就休了他重新找!我就不信了,世上沒有好男人?我就是心疼這些女人,她們和我不一樣——」

    眾人目瞪口呆:休不是只有男人才能這麼做麼?女子要離,那也是和離——

    李長博抬手揉了揉眉心:是我太看付娘子了。習慣,習慣,習慣就好了。

    付拾一擺擺手,臉上泛起一個神秘的笑容:「你們幾個肯定將來是好男饒。我會幫你們妻子盯著你們!一有什麼不妥,我就幫她們通風報信!」

    順帶附贈一本分筋錯骨手教學。

    第168章 半夜尋頭

    眾人紛紛被付拾一微妙笑容弄得背後一涼。

    李長博微笑:「有付娘子監督,想必將來我家夫人十分放心。」

    看上去他清風朗月,神態自若,那是半點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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