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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22:59 作者: 顧婉音
這個事情不是小事兒,李長博思量了片刻才一頷首:「可以。」
鍾約寒忍不住深深的打量了一眼李長博。
一切談妥,時間也不早了,付拾一就打算在衙門逛一逛後歸家去。
貓奴如今帶孩子,一天得吃好幾頓呢。
李長博親自將一塊腰牌遞給付拾一。
付拾一發現竟然是一塊新制的。
腰牌其實就是一個指節長的小木牌,桃木的,上頭雕了個瑞獸,正中是四個字:長安縣衙。
有了這個牌子,就能證明自己是長安縣衙的人了。
也能在長安縣衙里通行無阻。
類似於工作證一樣。
付拾一仔細收好,又道謝:「我定不會辜負李縣令。」
李長博微微一笑:「我相信付小娘子。」
兩人相視一笑,這一刻倒是都心情舒暢。
鍾約寒上前一步:「我有事情想和李縣令商議。」
付拾一就先告辭了。
徐雙魚熱情的說帶著付拾一認識一下衙門各個地方。
屋裡就剩鍾約寒和李長博。
鍾約寒輕聲道:「既然李縣令已經找到了更好的仵作,我們兄弟二人便可辭行了。辜負了李縣令的期許,我們兄弟二人實在是羞愧難當。」
鍾約寒臉上還真能看出那麼幾分羞愧。
李長博揚眉:「鍾郎君此言差矣。」
鍾約寒一愣。
李長博與他推心置腹:「鍾郎君對付小娘子怎麼看?」
鍾約寒微微沉吟片刻,才說了十分中肯的話:「付小娘子怕是咱們大唐驗屍前十的仵作。雖然和旁人的法子都不太一樣,可我覺得,恐怕更有效。」
「雖然付小娘子是女子,可我等男子,也依舊比不上。」
「只可惜,付小娘子到底是女子。成婚生子之後,恐怕就再不能像現在這樣。」
李長博頷首,意見卻不盡相同:「即便是成婚生子後,仍舊如同現在一般。可到底還是可惜了。」
鍾約寒疑惑看他。
李長博輕聲說下去:「那日付小娘子與你辯論的話,我仔細思量過。付小娘子說得對,若是想要許多精湛技藝不至於失傳,便該如同辦學讀書那般,設立學堂學科,廣招學子。如此方能解除限制。」
「而且,如此技術,若天下只有一人會,也是真的可惜。」
「付小娘子的驗屍技術爐火純青,她的畫像技術更是惟妙惟肖。若每個府衙都有這樣一位人才,何愁天底下有破不了的懸案?」
李長博悵然嘆息:「可惜,如今普天之下,還真就只有這麼一個付小娘子。」
鍾約寒有點兒摸到了李長博的意思:「李縣令是想——」
李長博看住鍾約寒:「你們師兄弟二人,是長沙郡最好的仵作。付小娘子選中你,也不是沒有原因。她既然有那個心思,你們二人便不必多想。」
「而且,長安縣案件繁多,她一個人,也實在是忙不過來。」
「如今我在看陳年卷宗,打算把那些懸案,有疑慮的舊案,都再過一遍。更需要人手。」
「故而你們的辭呈,我便不予採納。」
李長博含笑看鐘約寒:「鍾郎君,大唐需要你們啊。」
鍾約寒萬年冰山臉上,此時竟然隱約透露出幾分熱血澎湃的激動:「李縣令不嫌棄我們師兄弟二人,我們斷不敢辜負您!」
說完這話,鍾約寒深深一拜,心中也真是不盡感激。
李長博咳嗽一聲:「西市有個店,店裡死了人,你先去看看。據店家說,是自盡。」
鍾約寒領命而去。
而那頭,付拾一站在存放卷宗的屋子外。
門口守門的,估計是專門的衙役。
有些面熟,估計也是熟客。只是沒什麼印象,可能沒有說過話。
付拾一看著緊閉著的門,忍不住有點兒走神。
也不知道,付家的卷宗會不會再裡面?而上頭,又是怎麼寫的呢?
付拾一入神,徐雙魚自然疑惑:「付小娘子這是怎麼了?這有什麼好看的?」
付拾一回過神,垂下眼眸:「我就是在想,那些我們曾經經手過的人命案,最後都化成一個個卷宗,存放在此處。多少年,也不會再有人記起。想想,就覺得有些悲涼。」
「人死了,案子了結了。漸漸的,他們也就被遺忘了。」
徐雙魚聽了這些話,雖然也有些感慨,可也沒太感慨:「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們死了,不也會被漸漸忘掉嗎?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啊。」
付拾一啞然失笑,看著徐雙魚的娃娃臉,覺得還真是相由心生。
心思純淨,天真爛漫的人,才配擁有這樣一張臉。
付拾一收拾好情緒:「我得回去餵貓奴了,不然貓奴生氣了,就完了。」
徐雙魚好奇眨眼:「貓奴是誰?」
付拾一解釋給他聽:「就是我養的一隻貓。」
徐雙魚驚嘆:「那怎麼取了個人名?!」
許多小孩子的小名,大多都是叫什麼奴。這樣的賤名,據說壓得住。
付拾一無言:我哪想那麼多去?我當時就是不想自己當貓奴!
最後她揉了揉眉心:「可能它比人還精吧。」
徐雙魚更好奇了:「那我能不能去看看?」
付拾一剛要回答,就聽見衙門前頭王二祥的大嗓門嚷嚷:「出大案子了!變態兇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