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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22:59 作者: 顧婉音
    「就是水銀中毒。」付拾一換了個名字。

    鍾約寒就明白了,可隨之而來的是新的疑惑:「內宅婦人,怎麼會水印中毒。難道是自殺?」

    付拾一搖頭:「無法判定是自殺服毒,還是被人下毒。」

    「即便是不是汞中毒,也還要進一步進行解剖,才能知曉。」

    鍾約寒沒有再多話。

    付拾一頭疼的看著陳嬌:杜家肯定不會同意解剖陳嬌。

    現在能確定的,只有中毒這一件事情。

    付拾一沒了別的法子,只能先結束。

    不過付拾一說的「中毒」這個說法,卻也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

    別人不說,就兩個嬤嬤,都是一臉驚愕:「怎麼會是中毒——」

    第97章 不費功夫

    付拾一不置可否。

    隨後,她說了句:「若不打算進一步屍檢,就可以補補妝,重新穿衣裳打扮了。」

    兩個嬤嬤都是當家主母盧大娘子的人,當然不可能親自動手,直接叫了陳嬌身邊的丫鬟過來,吩咐她重新給陳嬌化妝。

    付拾一在收拾勘察箱,聽見丫鬟輕聲抱怨:「我就說她身上有毒,偏偏沒人相信。」

    付拾一收拾東西的手微微一頓,她笑眯眯的看那丫鬟,「你怎麼知道的?」

    丫鬟剛要說話,就被旁邊嬤嬤瞪了一眼:「瞎說什麼?你一個丫鬟,說的話能做的准?」

    丫鬟縮了縮脖子,就不吭聲了。只老老實實的替陳嬌穿衣。

    付拾一隻能退出來,不過一件到李長博,就將方才那丫鬟說的話,告訴了他。

    李長博微微眯起眼睛:「我知曉了。」

    隨後李長博看了屍檢記錄。看到那一句明顯是付拾一風格的「敦倫太過激動造成」,頓時嘴角一抽。

    這……

    李長博很快淡然下來:「中毒?水銀中毒?」

    付拾一「嗯」了一聲,「我能想到的,符合症狀的,就是水銀中毒。」

    要是擱在現代,拿個儀器隨便一檢測,就能檢測出來。

    可現在……

    「即便不是水銀,但是中毒是沒錯的。」付拾一這一點很肯定:「陳橋十分年輕,身體看上去很健康,不太會得那種要命的急症。而且根據之前的症狀——明顯就是中毒。」

    李長博頷首,隨後低聲道:「他們府上都說,陳嬌發病之前,並無任何異樣。她發病的頭一晚,杜郎君還去她屋裡留宿。杜郎君一直很喜愛陳嬌,且陳嬌生了個兒子,在府里地位也很高。」

    付拾一瞭然:「那她身上的淤青和抓痕就有出處了。」

    李長博:「……我會和杜郎君確認。」

    眾人說話間,就進了客廳。

    杜郎君坐在胡床上,臉色很蒼白,不停的咳嗽。面白須少,偏瘦,可能身體不大好。

    而另一位中年美婦在旁邊服侍他喝湯。

    湯有一股濃濃的藥味,可能是什麼藥膳。

    杜郎君問李長博:「如何了?」

    李長博實話實說:「是中毒而死。」

    杜郎君一聽這話,氣息頓時亂了,直接爆發一陣咳嗽。

    嚇得旁邊美婦趕忙給他順氣餵水,眼底的擔憂和關切,幾乎化為實質。

    好半晌,杜郎君才緩過來。那美婦才開蹙眉開口:「好好的,怎麼會中毒身亡?別弄錯了。」

    李長博客氣道:「盧娘子放心。我的人,不會有錯。」

    他如此篤定,惹得付拾一都忍不住側目一下。

    不過,原來這位美婦就是杜郎君的妻子,杜家的當家主母,盧娘子。

    盧娘子同樣是出身世家,雖說只是旁支,稍有些沒落,可並不影響她的氣度。

    同樣的妝容,放在玉娘身上,是滑稽可笑。放在她身上,卻的確是有一種雍容。

    盧娘子意外看一眼李長博,沉吟片刻後:「既是中毒而亡,少不得要查一查。」

    正說著話,那頭匆匆有個僕婦進來:「不好了。又有人死了。」

    這話一出,不僅盧娘子皺眉,就是李長博也皺眉。

    短短時間,連出兩樁命案——

    付拾一下意識的開口:「是否要驗屍?」

    李長博卻不好做主,只看向杜郎君。

    杜郎君咳嗽兩聲:「既然撞見了,就查一查。或許有什麼關聯也未可知。」

    盧娘子便安排這件事情。

    付拾一跟在帶路的人往外走,心裡頭卻疑惑:撞見了,就查一查,要是沒撞見呢?

    不過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也不算罕見。

    付拾一暗嘆一聲,就專心走路了。

    路上,報信的人將死者情況略介紹了一遍。

    死者喚作陳石,是陳嬌的奶兄弟。

    陳嬌過來時候,就帶著陳石一家人。後頭陳嬌奶娘雖然死了,可陳石依舊是最得陳嬌信任的。

    這種情況,一點也不奇怪。

    陳嬌剛死,陳石也死了,這個事情……

    怎麼看都有些奇怪。

    陳石就沒陳嬌那麼好的待遇。

    陳石屋裡一片狼藉。

    全是嘔吐物和排泄物混合起來的惡臭。

    門口的人都紛紛捂著鼻子,一臉嫌棄。

    付拾一叫他們打開門窗散散味,「怎麼也沒人清理一下?」

    「他媳婦兒病了,回了娘家,他變成這樣,誰願意來伺候他?」門口的小廝譏諷著說這個話,恨不得離八丈遠:「平日裡仗著陳娘子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這會兒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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