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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22:59 作者: 顧婉音
也沒有任何不對勁。
付拾一皺眉:難道還真有鬼?
付拾一站在屋裡沉吟,還沒來得及將這個問題思考得更深邃一點,就聽見急促的拍門聲。
付拾一一打開門,就看見不良人柳樹春。
柳樹春急促道:「付小娘子跟我走一趟吧。有新的案子。」
付拾一二話不說取了勘察箱就跟著柳樹春走了。
齊三娘和玉娘在自家鋪子裡,看得一清二楚。
玉娘臉上冷哼:「總有男人過來,不三不四的。」
齊三娘瞪了女兒一眼:「都是衙門的人,你胡說什麼?」
玉娘不服氣:「許做不許說?!」
齊三娘拿她沒辦法:「回去洗你的臉吧!」
玉娘氣鼓鼓起身摔了帕子走了。
齊三娘皺眉:這個付小娘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和衙門是什麼關係?
付拾一路上將新的案子問了一遍。
原來是河裡發現的一具男人屍體。
那屍體在靠近東市那邊的護城河裡漂著。
漂了幾天不知道,但是身上衣裳全無,臉都被砸了個稀巴爛,根本辨認不出人身份。
最關鍵的是,全都泡漲了。
這種屍體……是仵作最頭疼的屍體之一。
屍體會呈現出巨人觀,腐敗極其嚴重,最關鍵的是,證據幾乎都沒了。
付拾一問柳樹春:「徐雙魚他們看了嗎?」
「正在看。李縣令的意思,讓您也看一眼。」柳樹春沒瞞著付拾一,還好心提醒:「付小娘子一會兒別害怕。」
付拾一笑:「不怕。我只怕活人,不怕死人。它們又不會跳起來啃我。」
柳樹春握著自己唐刀的手,不經意的抖了一下。
付拾一趕到衙門時候,還沒進驗屍房,就聞見了一股臭氣。
屬於屍體腐爛的,特殊臭氣。
光是憑著這股味,她就已經能猜到屍體現在是什麼樣一副樣子。
鍾約寒和徐雙魚在外頭洗手,一抬頭看著付拾一背著勘察箱過來,頓時手上動作一頓。
徐雙魚正搓得滿手泡泡,見了付拾一頓時露出明亮笑容來:「付小娘子!」
付拾一走過去,問他:「你們檢查完了?」
鍾約寒按住徐雙魚:「檢查完了,結果就先不提了,免得影響你的判斷。」
付拾一頷首,乾脆利落的開始穿戴自己的防護服和口罩,手套。
口罩她這次戴了兩個。
鍾約寒一聲不吭的也戴上了口罩。
李長博就是這個時候匆匆過來的。
李長博的臉色不太好看,言簡意賅:「東市那邊,許多人都瞧見了。其中還有張相。」
張相張嘉貞,從開元八年上任,目前在聖上那兒,也很是能說得上話。
張嘉貞過問此事兒,李長博就有壓力了。
尤其是,李長博是要勵志做個好官的。
付拾一同情看他一眼:「放心。會查出來的。」
李長博一頓,隨後頷首:「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付拾一一進屋子,就看見了解剖台上,已經明顯巨人觀的屍體。
屍體上雖然蓋著白布,不過顯然白布是小了點。
「解剖了嗎?」付拾一頂著味道,艱難的問。
鍾約寒搖頭:「放了氣,還沒解剖。我從喉嚨切了一個口子,取了一點胃糜,沒有太大的收穫。只能知道是喝了酒,吃了一些肉,應該是臨死之前吃的。別的就沒有了。」
付拾一點點頭:「李縣令可以考慮從飯菜內容上,去找線索。」
「屍體一直在水裡泡著,這幾日一直沒人發現,必定是飄在某個隱蔽的位置。可偏偏今天才發現——為什麼呢?」
李長博言簡意賅:「今日上游放水了。」
攔在那裡的屍體,就才衝下來。
「我已叫人去排查所有上游的住戶。尤其是河邊的。」李長博沉聲言道,「不過,暫時還沒眉目。如果屍檢能查出什麼來,再好不過。」
鍾約寒和徐雙魚有點兒尷尬。
他們就是沒查出什麼有用的來……
付拾一屏息凝神,鄭重掀開了蓋著屍體的白布。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其他人還是難免被那張皮肉翻卷,面部塌陷的臉給衝擊了一下。
付拾一淡然掃一眼男屍的性別特徵:「性別,男。」
掰開嘴巴掃一眼牙齒,再捏了捏身體各處關節:「年紀大概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
付拾一又仔細看了看腳底,以及手掌,還有身體各處肌肉狀態,「肌肉並不發達,脂肪少,關節沒有太多勞損變形,也沒有老繭,可見並不經常走路和幹活。」
付拾一再仔細看身體各處傷痕:「肢體並無打鬥傷,不過有一處陳舊傷。」
付拾一拉著軟趴趴的,皮膚都泡得不行的胳膊,指著已經不是很明顯的疤痕給他們看:「一看就是陳舊傷,應該是刀傷,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不過應該是年輕時候傷的,不然這麼長,不可能恢復得這樣好。」
「這樣的傷,屬於防衛傷。有人要砍他,他抬起胳膊來,擋住了。」
鍾約寒若有所思盯著那傷:「萬一是自己劃傷的呢?」
付拾一:槓精走開。
不過,她還是面帶微笑:「你拿刀試試,看看能不能弄出這樣一個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