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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19:22:59 作者: 顧婉音
該做的都做了,現在她只需要靜待結果。
付拾一如此「冷漠」,徹底傷了謝大娘的心,謝大娘多看了她兩眼,悻悻走了。邊走邊嘀咕:「白眼狼……薄情……」
付拾一沒柴火了,於是拎起了斧頭,順手劈起了柴。「哆」的一聲,木頭裂成兩半掉在地上。
嘀咕聲戛然而止。
付拾一看著地上均勻的木頭,滿意的點點頭。
付拾一這頭忙得滿頭大汗,那頭李長博也站在太陽底下,汗一點點的滲了出來。
這個天,有點熱起來了。
偌大的床被整個兒搬了出來。
為了方便,李長博特意叫人請了木匠來,將上頭的頂子卸掉了。
如果不是為了小心翼翼,完全不破壞床底下可能存在的證據,也不會這麼麻煩和費事。
可這一切,都是值的的。
剛一搬開,立刻就有不良人驚呼起來:「快看!有腳印!」
李長博看了一眼,見果然是幾個雜亂的腳印。
光腳印上去的。
很清晰。
清晰到讓人覺得,這怕不是故意?
就像孫猴子在如來佛祖手指上撒的尿一樣。
以為是記號,到頭來變成抵賴不掉的證據。
仵作陳榮也來了,看見這一幕,驚訝得鬍子都忘記捋。
還是李長博提醒他:「陳老丈,記。」
身為仵作,記錄證據,同樣是身上的緊要職業。
不過,看著陳榮抖得像抽風的手,李長博淡淡瞥了一眼謝雙繁。
謝雙繁今日跟著曹及帆一路走來,這會還沒緩過來,臉色都泛白。
李長博最後自己上了。
腳印用專門的墨拓了一遍,不良人又在床板上發現兩個模糊的手掌印。
李長博走過去蹲在地上描摹,徹底放棄了自己形象。
曹及帆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這是什麼?」
語氣竟有些凝重。
李長博的回答甚為乾脆利落:「證據。」
曹及帆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皮。
「這是誰的手掌印?兇手的麼?」曹及帆湊近了,看向李長博畫的那個掌印。
那掌印雖然不算特別清晰,卻連手掌上的紋路都印上去。
曹及帆往前走一步,不經意踢了一腳地上的墨。
瞬間一片混亂。
李長博緋色官袍底下,已經完全被浸染透了。
那個掌印,也被染了一小半。
李長博手指緊了緊,隨後才緩緩站起身來。
曹及帆已開始道歉:「對不住,我實在是沒看見——」
曹及帆看上去挺誠懇。
李長博定定盯著曹及帆。
曹及帆心裡咯噔了一聲。
李長博卻沒廢話,「此事我會向聖上稟明。」
曹及帆一愣:「這就不必了吧,這個事情也算不得多大的事情——我是來幫李縣令查案的,三日期限,如今已過了一整日了。」
「況且,這個也未必就是兇手留下的。」
李長博沒動,語氣依舊平平:「你能查案?」
曹及帆此時不見剛才的態度,有些老實:「我來協助李縣令查案。」
「如何查?」李長博再問。
曹及帆道:「簡單。聽說那死者丈夫中途曾經返回家中——有沒有可能,他的確撞破了姦情,但是並未聲張呢?」
「為何?」李長博知道曹及帆想說什麼。「若要殺人,為何不連姦夫一併殺死?」
「很簡單,他怕打不過。」曹及帆笑笑:「姦夫和死者兩人加在一起,畢竟是兩個人。而且姦夫人高馬大——他自慚形穢也未可知。」
李長博頷首:「有道理。
話雖如此說,可他面上卻並不見半點採納認可的意思。
「所以,他可以先假裝出城,然後……再喬裝打扮回來,悄悄殺人。」曹及帆依舊是那副神色,一臉篤定。
李長博反問:「那為何他殺人之後,還不逃走?」
曹及帆意味深長一笑:「他的基業全在這裡,如何捨得走?而且他嫁禍給他人,他就成了受害者。到時候事情一了,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再娶妻生子,重新來過!」
李長博頷首:「有那麼幾分道理。」
隨後卻又問:「那你說姦夫呢?」
「自然是冤枉的。」曹及帆篤定道。
李長博頷首:「我還要再琢磨琢磨。」
李長博如此態度,曹及帆臉上就有點兒煩躁:「李縣令怎麼就認定不是劉大郎所為?」
李長博語氣很理所當然:「劉大郎並不承認。」
「他自然不會承認!」曹及帆聲音拔高些許,帶著點強勢:「李縣令是讀書人,不知道這些人的卑劣!」
李長博挑眉:「是嗎?」
「我自是不知你們這些人的卑劣的。」
李長博這話太突兀,以至於曹及帆愣住:「什麼?」
李長博淡淡道:「我說,我不知你為何如此卑劣。」
曹及帆怒了,下意識就握緊了自己腰間橫刀:「你說什麼?!」
「拿下。」李長博只吐出這麼兩個字。
不良人們向來手比腦子快——李長博剛說完,他們就瞬間行動!
可惜,曹及帆是不良帥。
他的伸手更好。
反倒讓他一下抽出刀來:「胡鬧什麼?!」